他立即拉拢柳文君的衣服,不想让她春光外泄。
柳文君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正奇怪他怎么突然停下来?还来不及开口,她就被斐少帆抱了起来。
斐少帆抱着她跨上栏杆,提气跃下水面,施展轻功靖蜒点水地横过湖水。
“哇!你好厉害!”柳文君真是大开眼界,原来真的有轻功存在!“要不是抱着你太重,我还可以更厉害。”
原本他在水面上行走几乎不会溅起水花,现在因为抱着她。他的鞋面才会被水花给溅湿了。
“你好过分,竟然嫌我重,刚刚抱我就不嫌我重。”
“哈哈哈!”她真是太有趣了。斐少帆忍不住大笑。
大少爷发疯了吗?一干奴仆从没见过他如此开怀大笑,忍不住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女人真是无法理解的动物,尤其是像文君这样的女子,她的心思成谜。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斐少帆总觉得捉不住她的心思。
不只思想不同,就连行为也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
别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则是爱出门透透气;别人是不和家人以外的男子说话,她则是不管对方是江湖侠士还是贩夫走卒,都挺爱和对方聊上两句;别人是温婉贤淑,她则是笑里藏刀,平常就像小猫一样温驯,但发起飙来可是六亲不认、公私分明。
爱上这样的女子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他能肯定的是,如果她不是这样特殊的女子,他是不会爱上她的,更不会因为她闹脾气而拉下身段哄她。
自从前些天在柳亭开玩笑说她太重,她的脸色就很难看,还赶他出房门,这些天来完全不见他。原本他以为过几天她的气就会消了,谁知香儿竟告诉他文君不肯吃饭,还嚷着要减肥。
她还真是他的克星,懂得利用他的弱点,他就怕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如果饿坏了,他可是会心疼、舍不得。之前说她是干瘪四季豆,她就来个泻药伺候;说她太重,她就不吃东西。这个女人还真是惹不得。
“香儿说你不吃东西。”斐少帆一进门就是这一句话。
坐在窗前看风景的柳文君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他,一看到他手上端了一堆吃的东西,又转过头不理他。
斐少帆将东西放在桌上,走到她背后搂住她,哄着她说:“多多少少吃一点,你如果饿着了我会心疼的。”
柳文君还是没反应。
“那天我是开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你一点都不重,我很喜欢抱你,每次抱着你的感觉都好舒服。”
“肉比较多抱起来比较有感觉。”柳文君回他一句。
看来她真的生气了,这下可难处理了。
“一句话,要我怎样你才肯吃?”
“对不起”这种有失男人气概的话他说不出口,只好心一横允诺,只要她肯吃,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喂我。”
“什么?”斐少帆很惊讶,“像汤这样的我还可以,但是饭、菜就不行了。”他以为她要他以口喂食,就像之前喂她吃药一样。
“我要你一口饭、一口菜地夹给我吃。”柳文君知道他一定想歪了。
“原来是这样,没问题。”斐少帆一口答应,只要她肯吃,这不成问题。
他说完就要去端饭菜,柳文君却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我还有个要求!”
“说吧!”斐少帆有种误入贼船的感觉,希望她不要狮子大开口。
“你可不可以劝阎鹰回来?少仪不能没有他。”
“我只能尽力找他的下落,如果他有心躲我们,倒没那么容易找到他。”如果阎鹰那么容易被人找到,他也不会三年中完全没有他的消息,每次都是他先和自己联络的。
“谢谢。”
“那你可以吃些东西了吗?要烦恼别人的事前先管好自己,你不要因为太热心于别人的事就拿自己开玩笑,下一次再这样我可不饶你。”
“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我不要你怀疑我,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一定要问我,我不要你再瞎猜,因为你每次都钻牛角尖,老是想不透,就会有一堆的误会。这样让我觉得爱你好辛苦。”
人和人之间一定要信任,这样的爱才会长久,否则每天的猜忌会将情分磨光。
“我知道。”
“我肚子饿了。”
端来饭菜,斐少帆一口一口慢慢地喂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宠她。他从没这么宠过任何一个女人,就连造成他心中伤痛的如花也没这样被他宠过。
“你在发呆喔!回魂了。”柳文君出声唤回斐少帆游离的神智。
“我连想别的事都不行吗?”斐少帆笑着说。
“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
“快吃!”斐少帆板起脸孔,将他那好看的笑容收起来,一个大男人被说笑起来很好看脸上多无光,而且,他不习惯笑的感觉。
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柳文君忽然好想斐少帆,遂独自漫步在凄冷的亭院里。
他最近忙着处理庄里商行的事,已经有好些天没来找她,甚至连用膳的时间都不见他的人影。
能见面时不觉得自己的思念有多深,短暂的分离后才明白思念远比自己想像中来得深且浓,相思真是折磨人啊!大概是真的太想斐少帆,不知不觉中柳文君走到了落风居。
这么晚了,他应该已经入睡。虽然很想见他,她却又不忍打扰他休息的时间,一个人要管理整个山庄的产业是很累人的。柳文君强迫自己忍住想见他的欲望,硬是让脚步离开落风居。
宁静的夜传来一阵阵“咻咻”的声音,她停住脚步仔细聆听这不寻常的声音。
好像是从落风居传来的!忍不住好奇,她蹑手蹑脚地步入落风居一探究竟。
掩身在矮树后,柳文君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赤裸着上半身舞剑的男子,因距离太远而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一个回旋,地上的枯叶全被卷起,他快剑斩枯叶,待他静止不动时,这些全成了碎片的枯叶围着他落下。不等枯叶落定,他提气一跃,往树上飞去。
柳文君跟着他的动作?头,却不见他的身影,他早已被浓密的树叶遮住身影,只听到“咻咻咻”的声音,不一会儿,他飞纵而下,仰头看着上方,只见叶子缓缓地落下。
柳文君倒抽一口气,好厉害!这些全是武侠剧中才看得到的情节,她竟然能现场目睹,来古代还真是来对了。
“谁?”惊觉有人偷窥,斐少帆飞身向前,将剑指在来者的脖子前。
“啊!”眼前的一道白光让柳文君放声尖叫。
“是你!”认清是柳文君之后,斐少帆将剑收回。
“吓死我了。”柳文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压压惊。
牵起柳文君,斐少帆眯着一双眼睛危险地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偷看我练剑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刚才没收起剑气,你就会成为我剑下的亡魂,你知不知道?”
要不是他感觉出偷窥者不会武功,他早就一剑攻过去,一想到差一点手刃自己心爱的人,他的心就全拧在一起。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这么凶嘛,我只是看你练剑看到入迷了。”在这个时候就要装无辜、可怜来逃避责罚。
唉!他这辈子就栽在这女人手上了,连讲话大声一点都不行。“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这么大声。”他将她拉起来,不让她再蹲在矮树下。
由于蹲太久,柳文君的脚都麻了,她攀住斐少帆的身子避免跌倒,全然忘记他可是打着赤膊。
“哇!”
“你怎么了?”
“你的汗臭味好重!”柳文君捏着鼻子,不想吸入他的汗臭味。
他都没怪她了,她竟然敢嫌他!一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他又想骂人了。“我不是叫你出房门要多穿几件衣服,你又穿这么单薄,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
“我忘了嘛!我好多天没见到你,又睡不着就到处走走,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落风居,我想你嘛……”
被她这么一哄,斐少帆都不知道这气该如何发,他无奈地说:“我上辈子可能没烧好香,所以这辈子让我遇到你这个磨人精。”
柳文君不赞同地说:“能遇上我是你上辈子造桥修路、造福乡里所积来的福报,想我离乡背井来到这里,什么人不遇到就是偏偏遇到你。”
“好!你说什么都对,现在就让我回房穿件衣服,再送你回去,孤男寡女在夜晚独处总是会让人蜚短流长。”斐少帆一边说一边牵起柳文君的手,不让她拒绝。
柳文君本来想拒绝,不过,这么甜蜜的时刻不把握还拒绝的人一定是个大傻瓜,她才没笨到将这种关爱往外推呢!
第八章
“你不先冲个澡吗?你的汗臭味真的很重。”柳文君好心地建议。
“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我这么多天没见到你,不趁你还没睡之前和你多聊聊,我又要苦苦地等你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