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是说出了事情的重点,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娘娘还是得去赴宴,若不去的话 可是抗旨,轻者打人大牢,重者脑袋和身体是要分家的。”金儿有条不紊地说出她的见 解。“而且,皇上大费周章地寻找月星,那就表示皇上还不知月星和娘娘是同一人,既 然如此,娘娘可是以皇后的身分赴宴,和月星毫无关联。”
听了金儿的分析,明星玥的忧心总算是减轻了许多,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只要咱们都装作不知晓,皇上硬要说娘娘是,我们不承认,皇上也拿咱们没辙。 ”
“满儿,你的意思就是打死也不承认啰!”堂儿了解满儿的意思。
打死不承认?她们竟然有办法想出这个点子,而她却慌得连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透 ,难怪人家会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明星玥颇为懊恼自己的心慌意乱。
“娘娘,时辰已经到了,再不上如意殿就迟了。”金儿催促明星玥赶紧动身。
真的是不早了,等她到了如意殿,铁定是过了时辰。
可是,明星玥却一点也不心急,因为,她是以皇后娘娘的身分前往,相信黑肱徽一 定一点也不在意她是否准时赴宴。
“摆驾如意殿!”
“臣妾参见皇上!”她加大了声音。
“平、平身……”她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黑肱徽,他察觉自己方才的 失态,有些别扭地撇开头,不让她发现他的窘状。
他无心的举动让明星玥恼火,心底暗自生着闷气。
他竟然连看她一眼也不肯!她难道就长得那么不堪入目吗?还是他就那么厌恶她?
既然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她,他又何必召她来赴宴?
一把火在明星玥的心中燃烧着,可碍于他是皇上,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宣泄她的怒火 。
“臣妾告退!”她没好气地福身后,转身就要离去。
咦?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呢?黑肱徽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离开,只因,他还没看够她。
“等一下!”他出声喊住了她。
明星玥灯大了双眼转身面对他,她不发一语地晰着他瞧,就怕一开口询问他,而她 的口气会控制不住地朝他发火。
“朕的皇后,你现在还不能走。”
既然他见都不想见她一面,扁什么还要留下她呢?
“不知皇上留下臣妾有何用意?该不会是要臣妾替皇上选妃吧?”她面带微微奸笑 地询问。
她可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女,她表现出来的修养自然不能太低俗。不过,她也不是 像养在深闺的小家碧玉那样软弱好欺负。
要是他的答案是“是”的话,那她会用很有教养的方式让他好看。
它的笑令黑肱徽感到毛毛的,瞬间明白她是笑里藏刀型的人。
“当然不是!”虽然明知她不会因他答“是”而胆大到要弑君,可他就是不想惹 火她。
既然不是,那他留住她又是为什么?
“来朕的旁边坐下!”黑肱徽想要近距离看看她,可又因冷落她多时而说不出口, 只好以命令的方式要她靠近他。
望着他就是不肯走过去,对他的命令听而不闻。
“怎么?不理会朕的命令吗?”她的不驯令他颇为不悦。
明明长得像明昭玥,可性子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有她一半的温柔及甜美。
纵使心有不愿,!还是步上了阶梯,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
他是皇上,他的命令她当然是不敢不听。
“商公公,备酒菜、乐伶、舞伶,让朕和皇后好好地寻欢作乐一番。”
“是!”
商公公领命退下后不久,手持好酒好菜的宫女们鱼贯而入,一一地放实在黑肱徽面 前的长桌上。
抱着各式丝竹乐器的女子上殿,分别生于两旁。当美妙的音乐一起,身着彩衣的裸 足女子款款地步人,随着旋律翩翩起舞,尽情地挥动她们的纤纤玉手、扭动她们的小蛮 腰。
黑肱徽的手随着丝竹声打着拍子,假装忙着欣赏曼妙舞姿,双眼不时飘到明星玥的 身上,看着地那张满脸愠容的臭脸。
像!真是像!她真的是像极了画中的明昭玥,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那画中人就是 她。
和她在一起时,就好像明昭玥在他身旁一样。
明昭明已嫁作人妇,而对方还是他的皇弟,他和她之间已是全然无望,而眼前的! 却是他的人,他能拥有一辈子的女人。
他已经失去了正主儿,他不能再失去这个替代品。
哼!昏君!
明星玥不时瞥见黑肱徽尽兴地饮酒,双眼还不停的在仅穿薄纱彩衣的钱伶身上打转 ,似乎要将她们看穿似的。
一国之君若是只知饮酒作乐,那亡国之日将不远矣。
唉!要是太上皇知道自己的用心良苦换来的是祸国殃民,他铁定会气得吐血,不死 也去了半倏命。
明星玥替黑肱胥感到可惜。
发现明星玥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黑肱徽心中有一丝丝的窃喜,不过,他故作无 事状,不正经地以言语调侃她:“皇后为何直盯着朕瞧呢?”黑肱徽想知道她为何要看 他。
明星玥别开眼不再看他一眼,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虽称不上博学多闻、才艺精通,但也读过不少圣贤书、习过琴棋书画,她自我要 求甚高,因此,她看不惯不学无术又不正经的大草包。
今日要不是太上皇赐婚,否则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位没啥才能,只会夜夜笙歌 、醉卧美人窝的皇子。
多留在他的身边一刻,她心中对他的不耻就加深,就连厌恶也随之增加,她现下只 想赶紧离开如意殿、离他远远的。
既无权要他改变他那风流习性,她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
“是不是见到朕英俊潇洒、风流局偿的模样而一见倾心?”
真是莫名其妙!谁对他倾心了?他也不去照照铜镜,就凭他这种朽木之人也想令她 为之倾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可能的。
明星玥赏了他一道白眼后,别过首依然不理会他。
“大胆!朕在和你说话,你竟敢不理朕!”从没受过这样对待的黑肱徽一时克制 不住怒火,对着她愤怒地咆哮。
黑肱徽的吼声吓坏了众人,她们全都停住了原本的动作,静止不动地维持最后的姿 势。
明星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要自己别动怒,勉强忍受他的不可理喻。
“皇上只要臣妾陪皇上观舞听乐,并没有命令臣妾一定要和皇上说话,而且,皇上 问的问题臣妾不知该如何回答,因此,臣妾才会选择闭口不语。没想到,这样还是惹怒 了皇上,令皇上感到不愉快。臣妾还是回昭明宫的好,以免坏了皇上的兴致。”
她说得冠冕堂皇,事实上。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她想藉机离去。
“为什么会不知该如何回答朕的问题?真有这么难回答吗?”
黑肱徽其实并非是真心想要听到答案,他只是希望她能回应他的话,就算是娇羞的 姿态、含蓄的微笑,也好过它的冷眼对待。
“皇上真想听?不后悔?”要她说实话是没啥问题,她只怕他曾往恼羞成怒之下软 了她。
她既然有答案,他当然是想听,至少,他想知道她有没有为他着迷。
“说!朕绝不会后悔!”
“可臣妾怕皇上会生气……”
“只要你说实话,朕保证绝不会生你的气。”黑肱徽怕她不相信,他还怕胸脯保证 。
“真的吗?”她还是怀疑它的话。
“君无戏言!朕说话绝对算话!”
有了他的保证,那她也就有恃无恐,可以大胆说真心话了。
“臣妾是在看皇上没错,可却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样。臣妾以为,皇上若是持续这 样欢天酒地度日、夜夜欢度春风,那么,东曦国的国运就堪虑了。”无视于黑肱徽铁青 的脸孔,明星玥自顾自的继续说:“皇上虽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局偿。可比起南帝而言 ,南帝不管是外在、内涵、风评上都比皇上好太多了。”
明星玥的话踩中了黑肱徽的痛处,触及到他最介意的事。
他倾心的女人选择他的皇弟、他唯一解相思的替代品也说他的好话,他就真的样样 都输它的皇弟吗?
黑肱徽不想承认自己不如黑肱达,可心中的芥蒂却挥之不去,他恨黑肱达老是不费 吹灰之力就夺走他的东西。
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明星玥察觉到他已经动怒了,可她一点他不害怕,因为 她已经有了他那有如免死金牌的保证,他相信他不敢动她一根寒毛的。
“你好大胆,竟敢口出乱国之言,公然藐视朕的威信,你该当何罪?”
黑肱徽真的是气得不轻,他实在没料到她会胆大地暗示东曦国会灭亡、还将他批评 得一无是处。
“臣妾何罪之有?”明星玥根本不吃他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