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挣扎是白费力气,她认命地窝在他的怀里。
明早他醒来后要是发现了她在他的怀里,他会不会后悔呢?毕竟他拥有了那么多的美妾,那是身带残疾的她永远也无法比得上的。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她知晓自己又哭了,抚上脸拭去了眼角淌下的泪水。
为何而泣?是为了自己已非处子之身而泣?还是为了他的强占而泣?或是为了自己不知羞耻地迎合他的占有而泣?
她不后悔自己失了贞操,更加不怨他的占有。
“呜……呜……”她难过地哭出声。
上天何其残忍,让她有了不该有的经历,这样,她要如何离开他?
偎在他的怀里,眷恋着他的温暖,想到要离开他,泪水控制不住地掉得更多。
白天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离开,而现在……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离开。但不离开行吗?
她想着、哭着,到最后意识模糊,累倒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第四章
清晨的曙光由窗棂射入,爬上席尚锦的脸,扰醒了熟睡中的他。
“喔……”他的眼皮有如千斤重,因难地掀开眼帘。
头好痛!他伸出手抓了抓额头,想赶走疼痛感。
昨晚他是如何回房的?
他只记得他那时很生气,拿起酒杯就一杯一杯地猛灌,后来的事他全都没有印象。
他实在喝太多酒了,宿醉使得他昏昏沉沈,让他不想起身。
想闭上眼再入梦乡,脑中却有一道光快速闪过,他倏地惊醒,睡意全失。
等等!他怀里抱的是什么?他微微侧首,发现了乌黑的秀发散落在他的胸口。在锦被下的手顺着曲线缓缓移动,凭着触感,他知道这是属于女子所有的线条。
原来他抱的是个女人!他这才放心。
这般敏感的身子是属于哪个侍妾的呢?是宝心吗?不,她应该更丰满才是。是萱娘吗?她的肌肤没有这般光滑。猜了许多人,他都觉得不像,但他不想再去猜测,反正,是谁都无所谓,因为,都是他的人。
忽地,他感到胸口有湿热的液体滑过,他觉得颇为怪异。
他抱住她的身子,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床上,双手支在她身体两侧,想看看她是怎么了。这一看,他整个人呆楞住了。
怎么是她?他没料到会是她!
早在席尚锦抚着她的身体时她就醒了,但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所以选择装睡逃避。但经过昨晚他的粗暴占有仍疼痛着的身体令她痛得忍不住落泪。
她怎么会和他同床呢?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恨!他一点也想不起来发生过的事。
不过,想必是自己侵犯了她,否则,她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见到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他的心中感到一阵愧疚。“你……”他想开口安抚她的情绪,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不该喝那么多酒,他懊恼地坐于床畔。
“对不起,我……”他想解释,但开口后才想起她听不见。背对着她说话,她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一转身才发现房门竟没有关上,而窗户还大开着。
该死!他真的醉昏了头,竟然连最重要的房门也没关,若是有人经过,不就便宜了旁人的眼睛。
他拾起地上的衣物随意披在身上,下床去关了窗子,想要关门时才发现门闩早已断了,他只好将门虚掩。
回到床畔,他将床帐放下,穿过床帷坐到床上和她面对面。
看她紧搂着被子遮身,可见她有多么怕他,昨晚的一切一定吓到她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我昨晚喝醉酒侵犯了你吗?”
虽然她引诱他的机率不大,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自己是否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的身子。
对于他的问题,苏琴愫觉得好尴尬,仅能怯生生地点头。
天啊!他就知道!
喝醉的他一定是突然兽性大发,粗暴地占有她,更过分的是,他清醒后不但没有看清躺在他怀里的人儿,还趁她熟睡之际再一次占有她。这下……他真的很难为自己脱罪了。
“我……我很抱歉。”他支支吾吾地道歉。
他早就决定要收她入房,不放她回家,但男女之间的情事该是两情相悦,而不是以强硬的手段逼迫得到。
知道他为何而道歉,苏琴愫垂首不做任何表示。
她并没有怪他,所以,他不需要道歉。
“你、你……”见她没有抬头看他说话,他伸出手托起她的下颚,让她?起头来。“你有没有话要说?”他占了她的清白,她应该会有许多责备、埋怨的话想说,他洗耳恭听。
抓着他的手,她在他的手心上写字。
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喝醉了,不知道我是谁。
真是这样吗?他扪心自问。
也许他真的是喝醉了,但是,潜意识中,他不去找别人而来找她,就表示他知道躺在他身下的人是谁。这只是他的猜测,他没说出口。
“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真的不怪你,不过我有个请求。
他看着她问:“什么请求?”
请你送我回家!
知道她的请求之后,席尚锦脸色变得铁青。
“我说过我不会放你回去的。”他非常坚定地告诉她:“之前我就不打算放了你,如今你已是我的人,我更加不可能放你走,你这一辈子只能跟着我。”
明白他说了什么,她顿时心灰意冷。
真的离不开了吗?
她悲切的神情让他撇开头不敢看,他怕自己会心软地放她离去。
我有离开的机会吗?
她不死心地询问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狠下心说:“有!”
一知道自己仍有离开的时候,她的小脸立即恢复生气。
从来只有他不要人,没有人胆大到说不要他,她的一心求去让他的表情变得冰冷,眼神中透露出无情。
“当我不要你的时候!”
被他的答案震慑住,苏琴愫惨白了一张脸。
为什么听到他说不要她时,她的心会痛?离开不是她的愿望吗?泪水顺着她惨白的脸庞滑落。
不在乎自己说了残忍的话,他挥开床帷,穿妥衣物后不理会她的悲泣自行离去。
???
烦、烦、烦!席尚锦烦躁地合上帐册。
为什么苏琴愫的身影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让他感到内疚,好像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伤到了她。
他平时生气时顶多只会发发怒火,从没对女人这么残忍过,她是头一个逼他说出伤人的话的人。就算她被他的话所伤,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要她开口、闭口就是离去,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敲门声响起,引发了他的怒火。
“滚!别吵我!”他怒吼,想斥退这不懂察颜观色的家伙。
“爷……”席福在门外唤他。
席尚锦以为席福是要拿无法解决的事来吵他。“我叫你滚,你聋了是吗?”他已经够烦的了,不要再拿事情来烦他。
“可是……”
席福被席尚锦的怒火吓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知道这件事若是不禀报,他将来一定会死得更加难看。
“滚——”不让他开口说话,席尚锦又是一阵怒吼。
“爷,苏姑娘在大门口吵着要离去。”席缘简洁有力地说明来意。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开启,席尚锦脸色难看地出现在门后。
“你刚刚说什么?”他再问一次。
“苏姑娘拿着包袱强行要出庄,大伙儿不知要如何处置她,所以特来请示爷的意思。”席缘将始末简单地说明。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敢忽视他的命令,依然想离去。
见到席尚锦眼中的怒火,席福和席缘知道又有人要遭殃了。
“不准让她擅自出庄,把她给我捉来!”抑下心中想亲手捉人的冲动,他开口命令。
“是。”席福和席缘领命后就要离去。
“等等。”他们被席尚锦唤住。“小心别伤了她!”
虽然很气恼她愚蠢的行为,但是,他怕他们在执行命令时不小心伤了她,特别嘱咐他们要当心。
主子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在意了?怕是动心了吧!
“是。”席福和席缘别有深意地看了主子一眼,了然于心地离去。
席尚锦敞开大门,坐回案桌后的大椅上,漫不经心地以手指敲着桌子,望着大门的方向等待她的出现。
过了许久,仍没有等到她的人出现,想必他们无法打消她要离去的念头吧!
席尚锦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打算亲自去捉她回来。
就在他走到书房门口时,他见到了席福和席缘抬着苏琴愫向他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微微不悦地蹙眉。
不过要他们去捉个女人来而已,有必要将她这样五花大绑,一人抬肩、一人抬脚地将她抬回来吗?
“呜、呜——”苏琴愫挣扎地发出声音。
席福和席缘将全身被捆绑住的苏琴愫置于地上,才小心翼翼地回话。
“爷,苏姑娘一直反抗,我们怕她挣扎的时候会不小心伤了她,才会用绳索将她捆绑起来,用抬的方式将她带来。”这个方法是席福想出来的,所以由他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