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让华芷苓这个贱人占了个便宜,她下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她绝对会让她好看。
宝心心中恨得牙痒痒的,气闷地大力甩着袖子离去。
看到她们走远了,直到看不到背影,席福才开口大声说:“席爷,她们全走了!”
门这时被打开,席尚锦从容不迫地徐徐走出。
“爷,真有你的!事情全被你料中,而且,三言两言就让她们‘摆驾回阁’。真是厉害!”席福极度崇拜地道。
“我并不厉害,因为,我算错了她们来找我的时间。”席尚锦在口中喃喃自语。
“爷,你刚刚说什么?”席福没听清楚地再问一次。
“她们大概是先去找她了。可怜的人儿,不知会被她们折磨成什么模样?”席尚锦又说了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爷……”席福想弄懂他话中的意思,见他急匆匆地往外走,便跟了上去,在他背后询问:“爷,你要去哪里啊?”
席福的话并没有得到席尚锦的回答,反而被席缘给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我要跟上爷。”
“别跟了。爷是要去找苏姑娘,你跟上去做什么?”
席缘点醒他。
“你又知道了?”席福不相信他会有这般能耐,可以将席爷难以捉摸的心思抽丝剥茧地分析。
“我不跟你说过了吗?多听、多看、少言,这样,你就能将所有事情看个透彻,你的脑筋才不会只想着要说话而忽略了别的事物。”席缘轻易地点出两人间的差异。
“你少夸大其词,我就偏不相信真的被你说对。”席福打算去玉莲阁探个虚实,要是不见席爷在那里,他可就有机会扳回一成。
席缘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人就是不信邪,老是不认输。
就让他再去求证一次,反正,没有他在身边聒噪不休,他还可以落个耳根清静。
???
席尚锦原以为苏琴愫在经过他那七个侍妾的逼问之后会是痛哭流涕、要死不活、狼狈不堪的模样,怎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竟如此悠然地坐在阁楼的阶梯上,欣赏植于开外的那一大片木莲树。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现身打扰她的兴致。
见她一会儿发笑、一会儿敛容蹙眉、一会儿又是呆楞楞地沉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与外界隔绝。
不知怎么搞的,他心中颇不是滋味,他不喜欢她这般的忘我。
还没有弄懂他心中的那份感觉,他就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挡住她早已飘远的目光。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苏琴愫吓了一跳,抬起头望向站在她身前的人。
知道她已经注意到他,他往她身旁坐下。
你怎么来了?苏琴愫起身捡起了不远处的枯枝,坐回原位,在地上写起字来。
“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我家那几只母老虎吃了。”他戏谑地道。
经他这么一提起,苏琴愫想起方才前来兴师问罪的那七个女人。
那些全是你的妻子吗?她想大概是吧,因为,她们那理所当然保护自己所有物的模样,让她无法淡忘。
“可以算是,也可以说不是。”他语焉不详地回答。
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她感到不满意,以为他是故意耍着她玩。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可算是,也可以说不是的呢?她气愤地用力写着。
看她写得这么用力,他知道她生气了。就不知是为他敷衍的答案生气,还是为他有七个可以说是妻子的女人而生气?
“我没有正式娶妻,她们是我由青楼、穷苦人家买回的侍妾。她们虽然跟着我,但没有明媒正娶,所以,她们不算是我的妻子。”他破天荒地为人解释。
原来……他有这么多的女人,而且,没有一个是他的结发妻。
心中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硬生生地被她压下,她佯装无所谓,笑笑地写下——
席爷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多的美眷侍候,真是羡煞人也!
不懂她的心已为他的话泛起涟漪,席尚锦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好的?她们吵死人了,没有一刻是安静的。还是你好,不吵不闹让人耳根子清静多了,在你身边让人觉得非常的闲静。”
那时当她一清醒后,他发觉她是个哑巴时,那一刻,他突然生出将她丢下马车的念头,但她无助的脸让他狠不下心。一直和她以文字沟通,才发觉这样的相处模式也挺好的,至少没有女人那高了八度、尖酸刻薄、烦透人心的声音。
于是,他维持原意,不在乎她的聋哑,将她骗回了木莲山庄,并打算收她入房,让她成为他第八个侍妾。
他的实话实说在不知不觉间刺伤了苏琴愫的心。
她不是不吵不闹,而是,她想吵、想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她天生是个聋子,听不到声音的结果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聋哑”由他的口中说出,比别人说的更让她感到心痛,更加难以释怀。
不去深思为何自己会因他说她是聋哑而特别感到伤心,她只求快点离开他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再为了他的一言一语而拧了心。
席爷什么时候安排我回家?她抖着手写下。
对于她一心离去,席尚锦变了脸色,脸上明显地表现出不悦。
“我不打算让你离开!”他不打算再隐瞒她。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我你回到木莲山庄之后会送我回家的。而且,我也已经跟你的侍妾们这么说过,我要是没有离开,她们会以为我是故意骗她们。她激动地快速写下。
这就是真相——她就是这么告诉她们,所以,她们才没有刁难她。
抢下她手上的枯枝,席尚锦在地上写下他的决定,让她死了回家这条心。
你休想离去,因为,我要你成为我的侍妾。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要求?他凭什么!苏琴愫惊讶地转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好知道他是否是在开玩笑。
距离极近的两人,在她转头的时候,唇轻轻地刷过了他的,她睁大双眼怔楞住了。
她软软的红唇是那样的迷人,令他好想仔细地品尝一番。
席尚锦伸手固定她的螓首,缓缓地靠近她,趁她还震惊的时候紧紧地贴上她的红唇。
“呜——”苏琴愫一回过神之后,立即挣扎扭动,想脱离他的束缚。
还没尝够她口中的蜜汁,他怎肯轻易罢休。
她紧闭的唇、齿让他一直无法如愿,他用力吸吮着她的唇,更打算伸出舌撬开她的贝齿,但是,唇上的痛楚让他作罢。
与她分开后,口中的血腥味让他知道她咬得有多用力。
“你!”见到她的唇上沾有他的血,他伸出手想替她拭去,却使她害怕地逃开。
苏琴愫仍处在不解、惊讶的情境,她惊慌失措地推开席尚锦,跑到房里将门重重地关上,与他隔绝。
知道她需要时间适应这一切,他暂时不强迫她。不过,他的血已经烙上了她的唇,她是属于他的,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别有深意地望了紧闭的门好一阵子,席尚锦才悻悻然地离去。
第三章
丝竹乐音不绝于耳,歌喉好的人伴着乐曲引吭高歌,身着彩衣的美人儿随音乐婆娑起舞,醇醇酒香飘满整个厅堂。
宴会中美人、醇酒、乐音缺一不可,在这个宴会中唯一的男人,席尚锦正坐于上位满意地看着他的侍妾们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取他的欢心。
席尚锦原本挂着笑容的嘴角,在听到席福在他耳边的窃窃私语后,顿时敛去笑意,寒着一张脸。
堂下的七位美人全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震慑住,立即停下手上拨弄的乐器、脚下舞着的步伐,停止了优雅的歌声。
他在席福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席福立即告退。
以前只要是宴会,他没有如此不高兴过,他今日的反常让她们不敢制造出任何声响来惹他心烦,只怕会让他的心情更糟糕。
“你们停下来做什么?还不继续,”他冷着声命令。
他这样的心情底下的人哪能尽兴,大家都怯生生地恢复原来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不敢让他的心情更坏。
“爷,你不开心吗?”宝心以着软软的声音大胆地询问。
她不是不怕他的怒火,而是,只要能让她在旁侍候,她就能扬眉吐气,一扫白天的窝囊气。
他的眼前有七位才色双全的美人,他又何必去在乎那个聋女要不要来?何必为了她的反抗而独自生着闷气为一个聋女而已,他要逼她就范还不简单吗?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女人而气坏身子是多么的不值得。
像是想通了,他微微收起怒火,对着底下的人命令:“宝心、萱娘上来!”
一得到他的许可,宝心和萱娘立即上了主位,分别偎在他的左右。
他左拥右抱,想把方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但他的一双眼仍盯着大门瞧,期盼伊人的身影出现。
宝心举起酒杯,送到了席尚锦的面前。“爷,来喝一杯。”
席尚锦张开口,让宝心将美酒送进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