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庄’的侠慕文。”留下姓名后,他飞身离去。
侠义庄的侠慕文……她会牢记他的名。
改日若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这份救命之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在心中许下报恩的承诺。
“索命阎王,你是逃不掉的!”侠慕文施展轻功,一下子就跟上了索命阎王 。
“侠慕文,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功夫就能跟上我吗?要不是我还想陪你玩玩,早在你出手救美时,我就回到无赦门了,哪还有让你追上我的机会?”一阵讪笑声由四面八方传来。
看侠慕文在追捕他时还不忘救人,这侠义庄被列为江湖上所谓的名门正派果真名不虚传。他是越来越欣赏侠慕文了。
四面传音!侠慕文终于领教到索命阎王内功之深厚,虽然索命阎王开口说话了,但是,他根本无法分辨出对方所在的方向,只能在原地四处搜寻他的影踪。
“别找了,我如果有这么容易就露了底,我索命阎王这条命就不值黄金万两。”官府贴出来的悬赏告示中,他这条命可是无赦门中最昂贵的。
“索命阎王,我看你也是条好汉,为何你执迷不悟仍想当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凭你的身手,只要你肯改邪归正,一定有大好的前途。何必过着这种卖命的生活?”侠慕文想要说服他出来投案。
“哈哈哈──”索命阎王放声大笑。“你的想法真是太幼稚了,我要是出来投案,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正邪两派都想捉他,就连他的同门师兄弟们也眼红他的身价而想借机除掉他,要不是他的功夫在众人之上还能自保,否则,在众人的围攻之下,他现在说不定已是一堆白骨。
“那就别怪我出手捉你。”明知自己的武功不及他,但是,他仍想放手一搏。
“别白费气力了,我还不想和你动手。”没人出钱买的人头,他没兴趣。
“你不想和我动手,你就别动临安县令的脑筋,我们侠义庄是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
“做不到!我已收了他的买命钱,他的人头我是要定了。”
若不是侠慕文出来阻扰,那个昏官早就人头落地。
“你别太猖狂,竟然连朝廷命官的命也想要!”
“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全都是不知变通的老顽固。这临安县令若是个好官,就不会有人出高价买他的狗命。这种贪赃枉法的狗官值得你们为他卖命吗?除掉他可是老百姓的福祉。”
无赦门虽然是个杀手组织,组织中也不乏为钱卖命的人。但是,他只专杀十恶不赦之人,绝不错杀一个好人。
他并非胡乱接下刺杀临安县令的工作。他已经查过了,这临安县令欺压百姓、强占民女、收受贿赂,他所做的坏事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种人根本不配留在人世间。
“就算他是昏官,也该交由律法来定罪,而非私下杀人。”侠慕文当然也听闻过临安县令的恶行,但是,是非曲直皆有个公道,不能只凭个人的想法而妄下断言。
“你可听过官官相护?想要让律法来审判他可比登天还难,我只要刀子轻轻地往他脖子上一抹,他从此就无法再为恶了。”官场上的黑暗他可是相当清楚,不会像侠慕文有正义到几近可笑的想法。
被他这么一说,侠慕文无言反驳。
为了维持正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做法。索命阎王虽然是走邪道,但他也是为民除害,和侠义庄走正道、凡事皆交由公道审判不同。但是,目的却全是一致。
“若不是你身处无赦门,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
“我也想交你这个朋友,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别有交集的好。” 一正一邪,常有交手的机会,如果成了朋友,要下手就困难多了。
可不是吗?除非他不管江湖上的事,或者是他脱离了无赦门,否则,总有互取性命的一天。朋友之间刀刃相向,是谁也不愿见到的。
就在两人感叹遇不逢时之际,忽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们提高警觉以待 。
“是谁在暗处偷偷摸摸、不敢现身?”侠慕文寒着声问。
他相信来者不善,对方的目标不是他就是索命阎王。
“侠慕文!别说话!赶紧闭气!”闻到空气中有不寻常的气味,索命阎王立即出声警告。
这气味好熟悉,不就是无赦门专有的夺魂烟吗?那……是谁放的?
听到警告,侠慕文立即闭气,睁大著双眼观察四周的情况。
“既然你们想做朋友,我这就成全你们,一起送你们到阴间做一对同命的朋友。”
声音一落,四周立即浓烟密布,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惨了!是夜杀!无赦门中排名第二的杀手,他千方百计想取代他的地位。
索命阎王知道自己该赶紧逃命,但是他却吞下解药,再往侠慕文的方向奔去。因为他无法留下侠慕文一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白白送命。
“侠慕文!快吞下!”他也送了颗解药进他的嘴里。“走!”他施展轻功带走了侠慕文。
原本觉得吸呼困难的侠慕文在吞下解药时就能顺畅呼吸,但是,眼前一片的黑暗让他感觉到不对劲。他看不到前方的路,更加看不到索命阎王,他只能凭着直觉让他带着。
“你还好吧?”发觉侠慕文脚步迟缓,他担心地问。
“我看不见。”侠慕文实话实说。他想,索命阎王既然有解药,就应该有办法解释这情形。
“什么!?”他在侠慕文的眼前挥手,发觉他的眼珠根本没有移动。
夺魂烟是随着烟散布毒药,让人将毒吸入五脏六腑而无药可治。但是,侠慕文已经吃了解药,应该不会有事才是,但他怎么会看不见呢?
“我先送你回庄。”索命阎王决定先送他回去再想办法了解他的情况。
该不会是夜杀在烟中动了手脚为他大概是想来个一箭双雕,一次解决两个人。
夜杀,这梁子咱们结大了。
在经过差点被推车撞到的事件之后,颜清秋在大街上成了人人的焦点,她乘机大声地询问她家人的下落。终于,有个人走出围观的人群,好心 地告诉她。
原来,在继父卖掉她之后,就拿着银两到赌坊赌钱,不但将卖她的钱全输光了,还欠赌坊一屁股的债,将家中的钱财全赔光了。再加上他酗酒不做事,家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因此,卖了在城东的祖屋,一家子搬到了城东郊外的破房子。
这继父赌输钱又不谋事,到头来,累的人是她的生母。
趁着天色尚未全黑,颜清秋赶紧出城,来到了路人所说的地方。
前方这间有着茅草屋顶的房子就是她家吗为难怪城里的人说这是间破房子。屋子四周的木头被虫蛀了一个又一个的洞,就连纸窗也已经脱落,用个破木板挡着,这样的房子根本无法抵御凉飕飕的寒风。
这些年娘就住在这种地方吗?真是苦了她。
来到屋前,就见一名鬓发半白的妇人在院子里忙着。
“对不起,请问这是林富的家吗?”颜清秋站在篱笆外询问着。
这名妇人抬起头来,望向颜清秋,愣了半晌才开口说:“是的,不知姑娘有什么事吗?”
“那……请问你是林富的什么人?”颜清秋心想她可能是她的娘。
“我是他的妻子。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事?”看她穿着不差,怎么会和丈夫扯上关系?
“娘!”清秋激动地上前抱住她。她真的是她的娘。
忽然被抱住,林妻感到有些许的怪异,她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女儿,她挣脱了清秋的怀抱。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这么穷,怎么可能会有个穿华服的女儿?
“娘,我是秋儿啊!你不认得我了吗?”清秋说出自己的小名。
“你是清秋?是我的秋儿?”林妻惊讶地问。
“是啊!我是秋儿。”
“秋儿。”林妻抱紧?清秋,不舍得放手。“真的是你。十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娘!”清秋激动地哭了。她没想到还有母女相见的一天。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妻拭着眼角的泪水,牵着她进门。
她心中所挂念的女儿终于回家了。
一家人在同一桌吃饭,林妻不时地??清秋夹菜。“秋儿,多吃点。”
“娘,我已经吃得够多了,你别一直?我夹菜。”这碗满满的菜快撑死她了。
“就怕我们家粗茶淡饭的不合你的胃口。”看她穿着不差,想必生活上也不虞匮乏,女儿回来做客却是受苦,她这个当人家娘的真是差劲。
“娘,你别这么说。”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而是她继父一直盯着她瞧,害她好不自在。
林富一整晚就盯着清秋直瞧。想不到当年的丫头现在是出落得落落大方、亭亭玉立,这标致的人儿如果卖到青楼可是值不少钱啊!那年要不是她年纪小,他也不会以区 区的十两银子卖了她,现在他可后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