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若一心想毁坏嬉嫦姑娘的名节,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是我不明白,假使爷根本不想负责嬉嫦姑娘的一生,当初在缀风酒楼就应该断绝关系,何苦再接嬉嫦姑娘回府中,最后又赶她走呢?”孟迁忿忿难平道。
北庭缺月莫名地感到震惊!他抬眼正视孟迁,问道:“在缀风酒楼发生甚么事?”
“爷忘了?”孟迁闭了闭眼。“不会吧?!当初你和嬉嫦姑娘可是共寝一间房,我还在想,爷何时交了一位红粉知己呢!”
孟迁的话让北庭缺月想起曾经梦及的春梦——似更如幻,让他分不清楚?那场情意奔驰的梦,至今仍令他难以彻底忘记。
难道如孟迁所言,他和嬉嫦当真有此际遇?!不!这怎么可能——
“还有,”孟迁掏出一对金锁片,摆到桌案上。“这是爷和嬉嫦姑娘分别送给我的金锁片,带着实在多余,还给爷吧!”
金锁片?!
北庭缺月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审视桌上的一对信物,一模一样的题字,怎么不教人吃惊!
他又忆起那封内文全毁的信件,凭空出现在他房里,还有床褥间他曾经怀疑的血迹……
老天!如果一切事情真如他所假想一般,那……他和她便是姻缘卦所注定的夫妻——
北庭缺月忽然抓起桌上的金锁片,慌张地夺门而出。
“爷——”
东方皇宇伸手拦下受伤的孟迁,笑道:“很有趣,不是吗?”
嬉嫦不知道被关在这间恶臭的地牢里,究意过了几天几夜了!她只感到头脑昏沉,重得快从项上掉下来似地,身上被鞭打的两处伤口,在没有任何处理的情况下,已经红肿溃烂。
没有进食,也没有饮进半滴水,她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逐渐在失去。
是否就要命绝于此呢?可是她不甘心啊!为甚么不让她平静地过着生活呢?倘若在世间往定要受折磨,她甘心终伴青灯,可是这里偏偏不是禅院!她无法摒弃远离尘俗的意念,却又不得偿愿——
隐隐约约中,她听见有脚步声移近她,但是眼皮实在如铅沉重,无法睁开眼看清楚来人,糟糕!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洪爷,是上等货吧?”芮娘得意地笑着,很有把握嬉嫦可以满足得了洪盈州的胃口。
“是是是!果然是上等,堪称绝色哪!”洪盈州眯细了好色的眸子,伸手在眼前的美人儿脸颊上轻抚。“打哪儿拐来的?很少看见这种货色……”
嬉嫦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她想躲开,但是缺乏力气。
任由那只魔掌肆虐她的肌肤,除了痛苦之外,她甚至想反胃。
“这洪爷就甭管了!只要您满意即可。”芮娘一手按在洪盈州的胸膛上,欲挑起他心底的欲火。
“好好,我不管。”洪盈州大笑道:“反正我打算收她作妾。”
“妾?洪爷啊!您的妻妾算一算,少说也有二十来个,您又收她为妾,岂不委屈这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芮娘在他耳际轻轻吹气,惹得他心头一阵泛麻!
“唉!我不管你从哪儿拐到她,你也别插手我的决定嘛!”洪盈州用力地捏搓芮娘的俏臀一记。
“是!洪大爷!”芮娘腰枝款摆,故意轻撞他一下。“那现在就请洪爷‘试用’喽!”
“哈哈哈!我迫不及待了!”洪盈州直直扑向昏迷的美人,开始上下其手。
嬉嫦顿时觉得难受,她开始极尽一身的力气,奋力地想甩开身上的重量,终于,她从浑沌的地狱中睁开眼—可是睁眼看见的一切,仍然是地狱里的景象。
“你……”许久不曾开口,喉咙的干涩令她难过,但是她还是勉强出声:“不要……”
“唷,她醒了!”洪盈州兴奋道。
“醒了正好!您才快活嘛!”芮娘掩嘴轻笑,淫秽的字语难以入耳。
“哈哈……乖!让我好好疼你……”洪盈州双掌捧住她的脸,欺上唇要狼吻她。
“不、不要——”缺月!救命!她在心里狂呼。
洪盈州放肆地在她脸颊上厮磨,一张油嘴凑上她的薄唇。
嬉嫦觉得胃底一阵翻涌,冲动地想作哝,她不堪其辱,张牙用力反咬登徒子。
“啊!”洪盈州没命似地移开受伤的狼唇,唉声连连。
芮娘见状,扬手重重地掴了练嬉嫦一巴掌!“贱人!竟敢咬伤洪爷,非教训你不可!”
“ !别伤了我的美人儿。”洪盈州连忙阻止。“她愈泼辣我愈喜欢呐!”
“是、是喔?”原来这死色鬼有此癖好,芮娘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那……就请洪爷继续享受吧!”
洪盈州淫笑地伸手轻抚练嬉嫦的脸庞。“美人,乖乖让我亲一下好吗?”
“呸!”嬉嫦不肩地啐口水在他脸上,尽管早已气犹浮丝。
“哈哈……我已经被你逼得心痒难耐啦!”洪盈州粗鲁地扯开她的前襟。
“不——”嬉嫦发出虚弱的尖叫。
一片凝脂般的肌肤雪白呈现,酥胸半露,激起洪盈州无尽且火热的垂涎。
“好美啊!”他瞠大双目,兴高采烈地解开自己的裤带,贴近练嬉嫦。
“走开!”
她竭尽力气地嘶吼着,泪如雨下。
眼前所见皆是绝望!她不想再受命运戏弄了!谁来救她?!谁来救她——
尾声
“不好了、不好了!”一道声音传来,制止了洪盈州的兽行。“芮娘!大事不好了——”
一名男子连滚带爬地闯进地牢,浑身浴血道:“北、北庭……缺月带人包围了静心院!”
“甚么?!”芮娘和洪盈州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芮娘简直失了方寸,赶忙道:“快!回房换上僧衣——”
“不需麻烦。”北庭缺月翩然出现在牢房口,后拥大匹人马。
见到被折磨得凄惨的嬉嫦,他心中不由得大怒!又见她衣衫不整、发丝散乱、万分狼狈——他的双眸瞬间变得阴鸷!
“看来,你们全都该死!”
芮娘吓得花容失色、洪盈州更是害怕得双腿颤软,直接扑跪在地上。
“北、北庭爷饶命——”洪盈州大声求饶着。
名满天下的北庭大爷,生性嫉恶如仇,落到他手中,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洪盈州颤巍巍地伏首在地,诚惶诚恐。
北庭缺月移动脚步,越过芮娘和洪盈州,直接落于嬉嫦身前,他心痛如绞地握紧双拳,不敢相信自己的愚昧会将她害成这般。
倘若他又慢了一步,事情的后果简直可怕得难以想象。
芮娘忽然摘下发钗,倾身欲刺杀北庭缺月,然而他一旋身出掌,便将芮娘震得口吐鲜血——
“北庭爷饶命、饶命啊!”洪盈州惊恐地大叫,拼命朝北庭缺月猛磕头。
“敢侵犯我的女人,罪无可赦!”他覆住洪盈州的天灵盖,冷声道。
闻言,洪盈州当场傻眼!
侵、侵犯北庭大爷的女人?!天哪,他竟然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不知者无罪,请北庭爷网开一面——啊!”
洪盈州的求饶声瞬间转为哀嚎,只见北庭缺月五指使劲,洪盈州的额角立即泌出血流,点点滴滴顺治发丝滑下,北庭缺月冷绝地看着他扭曲的脸孔及丑陋的表情,依然无法泄恨。
芮娘勉强从石地上爬起,奋不顾身冲向北庭缺月,扬高手中的金钗,直落下的瞬间更迎接了死亡的来临——
北庭缺月另一手提气反击,重重打在芮娘的胸前,爆骨碎裂声清晰四应,芮娘当场口吐鲜血,狼狈地瘫软在北庭缺月面前,失去意识的混沌间,她看见了他极为俊美的脸庞上,挂着一张足以教人陷入绝对恐慌的冷颜——她不该招惹他……这是她这一辈子,做错最离谱的一件事!
“北、北庭爷……”洪盈州颤巍巍地开口道:“请饶了小的……”
北庭缺月其实不愿意胡乱杀生,但是像洪盈州这种罪该万死的淫虫,他从不手软!
于是掌心一热,洪盈州立即感到头眩眼光!北庭缺月无情地将五指一掐,深深陷进洪盈州的天灵盖——
“啊!”尖喊痛叫之后,洪盈州的身体软软倒卧在地上。
北庭缺月轻挥衣袖,满手的血丝尽数洒落,不余留丝毫。
随后,立即有人将芮娘和洪盈州双双抬出地牢。
凝结的气氛,随着恶臭的气味腐烂,隐隐约约中,嬉嫦仿佛看见了……他——
是他吗?有可能是他吗?!
他将她赶出北庭府了!不是吗?他不可能来救她……一切都是梦哪!
但,即使是梦,她依然要告诉他,今生今世,非君不嫁。“缺月……”
他心中百般纠结,沉沉地望着她满脸疲倦的表情,缓缓走近她身边。
老天!她竟然受了伤?!
北庭缺月忽然很后悔让恶人死得太轻松!不鞭尸实在难以消他心头之恨!
“……我只爱你……缺月……无论你……如何待我……缺月——”
北庭缺月再出掌,击碎了墙上的铐锁,却丝毫没有伤到她,铐锁一毁,嬉嫦顿时失去重心,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心痛地感觉到她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