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踪很难说,也许在希腊的海滩晒太阳.也许在巴黎的精品店买东西,也许到吝里岛享受浪漫的生活,也可能在洛衫矾的豪宅中开派对。”小昭一派老气横秋的模样。
“如果在洛杉矾,她就会来看你了。”
“阿姨不懂啦,来了反而更不好。她很讨厌我,我也讨厌她,她根友就不曾喜欢我。”
“小昭…”
施馒舒心头感到酸楚,她不必多问,也大致明白发生在小昭身上的故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居然如此狠心,以为钱是万能的?还是他们根本就把小孩当成累赘,不愿意承担责任呢?
既然不喜欢,当初就别生下无辜的生命,既然要生,就该好好地负责。好了,对孩子造成的伤害,该怎么弥补呢?
抛开表面的浮夸表情,小昭首次有了真心告白,“如果我还在天上当小天使,该有多好。”
“小昭是上天的恩赐,才会到世上来。别想太多了,将来一定会有真正关心小昭的人,会把小昭当成心肝宝贝般疼爱,就像阿姨一样喜欢你。”将地揽在怀中,此时此刻施馒舒也只能给予安慰。
忽然之间,她感到胸口一阵取心,无法自制地直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排命地呕吐。
半晌,施馒舒终于止住呕吐的欲望,用力漱漱口,企图抹去喉咙中的酸意。
吃坏肚子吗?不会吧,她的饮食向来正常,也都以清淡的菜肴为主,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出问题?
难道是……
她的心中起了一阵狂喜。感谢上天,她等待许久,盼望多日的事情终于来到,怎不令人激动。
“阿姨,你还好吗?”望着脸色苍白的她,小昭怯怯地问。
施馒舒绽出温柔的微笑,“没事,你别担心。”
她得快点到医院做检查才行,如果结果是肯定的,那么她就可以回台湾了。
施馒舒怀着满心的喜悦,坐在沙发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很难相信,一旦美梦成真后,反而失去真实的感觉。
今天,无论天尤多晚才回来,她都必须等到。她不介意时间的流逝,不在乎夜色有多黑。
施馒舒今天似乎什么事都是顺利的,她没等多久,韦天允便已回到了家。
“你回来了。”她快步迎上前去,“今天比较早幄。”
他感到些许惊讶,“有事吗?”
“对,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露出腼腆的笑容,她伸手接过他刚脱下的西装外套,突然变得@叨,“这些日子真的万分感谢,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成功了。”
“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她平顺地回答。
韦天允点点头,“恭喜你。”
“那正是当初我们结婚的目的。”
“多久了?”他屏着气再问。
“已经两个月。”她下意识地抚着坚实的小腹,才两个月的生命,还没有实质存在的感觉。
“很好,你终于达成愿望了,而我也算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韦天允突兀地挥挥手,心中颇不是滋味。
“谢谢。”
他打算回到书房中,见她没有移动脚步,似乎还言犹未竟。
韦天允停下脚步,“你今天还打算跟我说什么?”
“既然已经没有问题,我要回台湾了,然后……”施馒舒抬起头,终于敢直视他的双眸。
“然后呢?”他咬着牙,等着她自己说出送死的言词。
“离婚协议书可以签字了,如同咱们当初的协定。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要求任何条件C”她说得挺洒。
“你该死的在客厅等我,就为了说这些?”怒火忽然爆发,韦天允瞪大著双眼,有着掐死人的冲动。
“是啊,以后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别太担心。”她点点头,“因为你为我做了太多的牺牲,所以我希望你能第一个听到好消息,然后再打包行李,准备……”
“所以我该大肆庆祝吗?”他扬起眉尾,“该立刻出去钓女人吗?”
施馒舒微微皱起眉头,对他脱口而出的话,感到有些不是滋味。“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但……”
“话说得好听,你已经让我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了!”
在他双眼的怒视之下,保持安静似乎是最佳的选择。但他就近在眼前,施馒舒挪动了一下身子,避免与他在安静的空间中单独相处,总得找些话来说。
于是她开口问:“发现我们离婚之后,他们会说什么?”
韦天允用森冷的眼神望着她,“我们不会离婚的。”
“如果我坚持呢?”她固执的眼光盯着他,“你应该知道,我可以主动提出离婚要求。”
“只要没有我的签字,你的坚持并不产生效用。”
“丁可理喻的家伙!我是为你好耶。”她生气地戳着他的胸,“拜托,当初明明是因为我的苦苦哀求,才让你勉为其难地点头。如今我想还你自由,居然还得再求一次?”
“我还没想清楚。”
“或许你该开始思考这一点。”
“其实仔细想想,婚姻生活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差。”
施馒舒听了摇摇头,“我们之间根本不算数。”
“是吗?除了你之外,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想些什么。而你,注定成为我的妻子,一辈子都不会变。”
他的口气明白地指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你总会同意的。”昂起头,她高傲地瞧着他,心里十分明白,这场战争才刚开始,绝不是结束了。
说走就要走!
已经整理好行李的施馒舒根本不理会那个男人无理的说法,决心要离家出走。反正只要让她回到台湾,让天允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方式,很快的,他会回过头来感谢她未曾苦苦纠缠。
几天下来,只要她找他谈话,就会碰钉子,软硬兼俱,让她苦不堪言。
好几天的冷战终于让她明白,若打算要走,只有造成既定的事实,否则根本别想离开。
唉!能留的都留下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东西,简直超乎她想像。
施馒舒望着眼前的两大只皮箱,后腰微微有些酸痛,她直起身子来呼口气。好多的东西幄,自己恐怕无法完全带走,还是得寄包裹回去。
都是天允的杰作啦,否则她当初明明只带着几件随身衣物,一个小行李推车就够了。
她招来的计程车已经在门口等着,趁着白天行动,一方面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想再与天允打照面,反正前些日子大家已经把话说清楚,如今她什么都不欠他了。
等着计程车司机把行李搬上车的当下,施馒舒终于缓缓地回过头仔细打量已经住了几个月的屋子,心中还是有些依恋。
在这里,她认识新的朋友,度过与众不同的时光,无论欢乐或悲伤时,都有人陪在身旁,共同分享。更直要的是,当何家的人指出她时,他毅然决然的相挺,直到现在……
虽然天允并非是个好伴侣,更甚者.他总是用最刻薄的有词轻易地惹恼人,却意外地让人心安呵。
是天性太过感性,还是她的泪腺过于发达呢?往往泪水总是比脑袋来得迅速。施馒舒带着最后巡礼的心情,在泪眼模糊中离开那间大宅。
今生今世,她将没有机会再踏入此地了吧……
第七章
神清气爽,脸色红润,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后,施使舒穿着宽松的裤装,脚踏着平底鞋,笑容可掬地踏进冰心画廊中。
腰违已久的地方,她未曾想过自己会有多想念,只是当处身于熟悉的大厅中,心底隐隐地带着安宁与满足。
终于回到家了,她还以为得经过多大的困难才能做到,其实容易得很嘛!
“老天爷,你回来了,害我以为在作白日梦。”薛彼晶张大眼,连跑带跳地拉着她的双手。
“哼,大白天就幻想,看样子我若继续滞留美国不回来,可得留意冰心被你偷偷给卖掉呢。”她笑着制止,“拜托千万小心点,我现在可禁不起任何的激烈运动。”
“你……当真有了?哇,几个月?”薛彼晶绕着她的身子打转,发出响咄的声响,“不像,非常不但。”
“才刚两个月,若看得出来就神奇了。”
“嘿,是特地回来度假的吗?”她好奇地看着施馒舒的身后,咦,根本没人!那天允呢?
施馒舒淡淡地说:“甭找了,只有我一个人回台湾。”
“为什么?”
“本该如此,哪有为什么。”
“你这个猪头。”用力跺着脚,薛彼晶嘟起嘴数落她,“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何必放过?人家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耶,就只有你不懂得管自己的幸福设想。”
“早跟你说过我没有那个意愿,尤其知道怀孕后,更有种解脱的感觉,虽然欠了他人情,至少只欠到此。”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腹部,“既然与他无关,何苦拉着旁人跳人火坑。”
“你独立,你自主,但宁可让别人受委屈。”
“可他根本不爱我呀。”
“哈哈,真可笑,听你说的是什么傻话,我接过那个男人的电话,如果他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何必怕你在异地感到无聊,还特地要求我替你解闷。”薛彼晶义正辞严,“你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