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晶莹的泪珠,他强迫她记住他的一切,霸气也好,柔情也成,他此刻掠夺的行为是胜利的宜告。
尝过甜蜜之后,占有欲接连产生。她该如何忍受别的女人在他怀中的场景,赵冠容之后,紧接着还来一个秦若兰,那接下来呢?景太夫人的安排下,第二个、第三个、无数的女人都可能躺在他的怀中,享受着他温柔的眷顾。
不要……
她会疯的,会渴死在无爱的沙漠中,盼一个永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但此刻,能完全的占有他的念头,如此强烈地出现在脑海中,她再也顾不着那许多是是非非。
好痛……
她咬着下唇,努力想抗拒他,却无能为力。
“别动。”景焰低哑地耳语,“别抗拒我的存在,敞开你的心胸,接纳我的存在。”
当疼痛过去之后,阵阵快感冲击脆弱的神经,感受到她已经接受他的存在后,景焰低吼一声,开始在她的体内冲刺着。
她闭上双眼,疲惫与疼痛的不适榨干她的体力,难止的泪始终未曾停过……
终于,他停止掠夺,在她颊边印下绵密的细吻,灼烫的躯体略略移开,他满足的拥着她入眠。
曾有过的不好记忆一一被洗刷殆尽,原本不愉悦的肌肤相亲,竟也渐渐袭来舒畅的感受……
第七章
将樊悠闵安置回书斋的举止,连景太夫人怒叱都无法停止景焰的决定,惊动了景家上上下下。
绘声绘影中,传言甚嚣尘上,有人为少爷的真爱感动,有人嗤笑她妄想攀上枝头成风凰,有人不齿她的投怀送抱,更多的是为她的好运羡慕万分。正妻之位就算无望,捞个小妾当当,强过当个丫头。
然而这些风言风语都传不到樊悠闵的耳中,少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在书斋的小小世界里,依旧是宁静的生活,和他的温情呵护。她不知道将来如何,能在景家待下,或是很快被扫地出门?
毕竟成为景焰的人是一回事,能否进入景家大门又是另一回事,她没傻得将两者混为一谈。大权仍握在景太夫人的手中,景焰的信誓旦旦,有多少的安抚意味,就别再多想。
即使面对茫然的未来,她依旧悠哉地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放宽心胸。偶尔荷花会出现,陪她聊天解闷,除此之外,生活再没有波动。在景焰首次拿出的威严中,没人胆敢触犯他的怒气。
只有一个人除外……
被冷落的秦若兰抽个空,趁着景焰外出的当会儿,大剌剌地跨入书斋中,打断她和荷花的话家常。
“哗,好美丽的姑娘,怎么会来书斋呢?”荷花眼尖率先看到来人,大大地惊呼。
享受完被恭维的荣耀,秦若兰仔细地瞧清楚情敌,“唷,乍见之下还以为是哪家知书达礼的姑娘,原来不过是个丫环。”
“是呀,谢姑娘抬爱,可我只是府里的丫头。”樊悠闵点点头,并没有露出难堪不安,让打算看戏的人好生失望。
秦若兰大方地落了坐,“倒杯水来吧。”
“这里是少爷的书斋,外人不得进来。”见她傲慢的举止,荷花率先动了气。
“哼,我是焰哥哥的客人……嗳,老实说,是景家将来的二夫人,当然有资格进入。”
“少爷才不会娶你呢!”荷花压根不信,“哼,别老爱往自己脸上贴金,景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少爷的心上人是小悠,想娶进门的当然也是小悠。厚着脸皮想自称二夫人,哈哈,门都没有。”
被说中心事,秦若兰的脸色气得发红,“反了反了,景府严谨的家规全被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给毁了!放心,只要我进景家门,头一件事情,就是把你赶出去。”
“怕是你没那个本事。”
“好了,荷花,你手头上不是还有些工作,先回去吧。”樊悠闵怕两人继续杠上,连忙插身于其间。
“这婆娘好没道理……”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够了,来者是客,更何况是少爷亲自带回来的。”转过身来,樊悠闵的态度维持着不卑不亢,“秦姑娘,你若要来找少爷,抱歉他正巧不在,请改天再来吧。”
“焰哥哥不在才好,我特地来找你的。”
“我?!”她诧异地说。
“没错。”秦若兰叉起腰,咄咄逼人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指着她的鼻尖,“别以为你还有机会入景家的大门,太夫人之所以愿意收容你,还不是看在昔日近邻的份上。”
推开她的手,樊悠闵感到好笑,“多谢警告,但我心中早有底。”
“我是不想看到你太过失望,才先一步上门,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老实说,奶奶已经将婚宴的时间订下,只待姊姊回来后,我就能风光地进门。”秦若兰虚张声势。
“喔。”她根本不信。
“别以为我诓你。同样站在女人的立场,我当然了解你的想法,也很愿意帮你忙。五十两银子,小钱的话没有问题,别妄想狮子大开口,惹毛我什么都没有了!”
“多谢秦姑娘的热心。”她轻轻地颔首送别,“如果没有别的事……”
无法相信这个臭丫头居然对威胁利诱皆如此不动声色,秦若兰急了。“警告你喔,别想死赖在景府中,以为有焰哥哥撑腰,就有扶正的一天。真要让太夫人接纳,除非天下红雨。”
“我未曾希罕过景家少夫人的名号。打从第一天进入景家,轿子是从后门进入开始,就不存希望。景焰心意如何,你不必在意,我也没那个兴趣。”送客了,樊悠闵索性站起身来,声音平板,连丝毫的情绪都没有,“如果秦姑娘的话讲完了,就请回吧。我觉得很累,想休息。”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望着那个悻悻离去的身影,樊悠闵突然觉得好累,不论身体或心理上,都已经到了无法负荷的地步。
“你就这样眼睁睁地任人欺负?”紧闭嘴巴的荷花至此才开口,“让人踩在头顶上,滋味不好受。”
“荷花,你在生气吗?别浪费精神吧。”她抬头轻问,心中突然有了领悟,不自禁浅笑以对。
“当然,我非常非常生气!”荷花远比当事人恼火得多,“太过份,秦若兰非亲非故,凭什么闯进来数落你。”
“没那个资格,自然得乖乖听训呀。”
“少爷待你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答应她那些苛刻的条件?小悠,你的勇气呢?你告诉我该追求幸福的勇气呢?”
面对激动的荷花,樊悠闵依旧不为所动。
“该死,我不管了。”生气的荷花跺跺脚后离开,将寂寥全留给她。
在没人看到的时候,樊悠闵这才轻吁了口气,她之所以看得云淡风清,全是因为了悟。
遗忘因他而生的欲念,就是放过自己,别沉溺在幻想中。
* * *
风尘仆仆回到家中,数月光景不见,依旧形同陌路的两人,首次单独聚集在此地。
赵冠容静静坐在偏厅中,平稳的面容没有表情,听着耳边景焰极度抱歉的言词,说起他早已经有指腹为婚的对象,而那个人此刻就在景府中,碰巧还是他今生的真爱。
生命里的真爱,好幸运的姑娘,两情相愿,两心相许,怎么别人都能碰上。她也遇着了,但终究没能相守。无缘的人,只能寄望来生,有缘再相逢吧。
她幽幽叹口气,打断他的话语。“你休了我吧。”
嗄,发生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局。
“旅途中,你过得还好吗?”
“当然。”她惨然地笑笑,“日晰大哥照顾得十分周到。”
太过周到了,让她满腔的相思无处可发,最后发现只有自 己存有于虚乌有的幻想,羞辱了自己。
景焰摇摇头,“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咱们之间的问题。”
“休了我是最好的办法。”抬起头,她果断地说,“介入其中的人本来就是我,该离开的也是我。”
“冠容,你生气了,未能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离开景家后你如何面对世俗的眼光?一个女子被休弃,传出去后,会让你在世间无容身之处。”太轻易解决问题,他反倒兴起狐疑的念头,蓦地想起本该同行的人,却托辞逃避到南方,说要视察生意。 ‘
她答得洒脱,“无所谓,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日晰呢?怎么没跟着回来?你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才提起的名字,让赵冠容脸上蓦然出现愁云惨雾,强撑许久的脸垮下,斗大的眼睛里,泪水已经潸然流下,“别提他!永远别在我的面前提起他。我赵冠容与他无关。”
错了吗?他看错了吗?“我以为你喜欢他,而他也爱着你,所以才假借让他陪你回去的理由,希望能撮合好姻缘。”
“我该感谢你即使将我扫地出门的同时,找个垫背的人减轻你内心的愧疚吗?少把男人的想法加诸在女人的身上。”她匆匆别过头拭去泪水。“够了,我只是个笑话,任天下人在身后嘲讽。连我的母亲都骂我无法拴住丈夫的心,才落得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