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光华,花影扶疏。
芙蓉宾影,轻歌曼舞。
原来是一场服装发表慈善会。开头有一场二十余款的服装表演,由仕女出价买下,所得款项做为慈善之用。
在紧接着的舞会中,醒桠得与歌舲重逢。
她已是风采耀眼的贵妇,只有脸上的笑容没变,清纯甜美,有如天使。可知她改变得有限,只有真懂得享受幸福的女孩会有这样的笑容。
“这宴会你办得很成功。”醒桠恭维道。
“我只是主办人之一。”歌舲环视会场,微笑道:“有钱有闲的太太真不少,我跟几个朋友常办一些活动,让这些太太们也多少付出一点,回馈社会。”
闲聊中,醒桠问起那幢曾经在她生命中留下深刻记忆的楼房。
“巷底那一栋啊?早卖掉了。”歌舲率直地说。
“你不是很喜欢它吗?”醒桠想起当初为它做下的牺牲,如何能不心痛。
“我是很喜欢,不过空间嫌小了点,住得一年便觉气闷,卖给建筑商盖公寓了。”
“它不在了?”
歌舲很惊讶她竟然这么问,不过她很快就不在乎了,青戈离开男人圈,前来邀舞,他似乎已忘记朱醒桠。
她悄然离去。
今夜星稀月朗,在一池清水中倒映如画,非常清晰。
醒桠立在泳池畔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想不该来的。一个台北两种世界,挣不脱既有的,更闯不进固有的。再见歌舲,徒然引发深埋心底不愿去触及的响雷:当年假若不接来歌舲同住,她与钟雅贵,结局将有不同吗?
一个人真能够影响他人的命运?
然而星月含羞,水不与波,她得不到一点启示。醒桠内心只能作悠悠叹息,有谁知道答案?有谁可以告诉她另一种可能性是否更好?
天晓得,她想,只有天晓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