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爱上樱桃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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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他,甚至爱他的证据。

  她知道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回答她的,是一片无言的沉默寂静,与说不了谎的心灵悲泣。

  生命中,最难以承受的是什么?

  是一个人在月光下,孤独饮泣……

  ***

  “璎桃,我看你心情好像很不好,怎么了?”田碔桐明知故问。

  “没什么,最近学校有点忙。”璎桃敷衍道,连忙收起愁眉苦脸,勉强挤出一道笑容。

  几日以来,淑媛常常到学校找季军,璎桃每次看见他们“甜蜜恩爱”的情景,她就心如刀割。

  “反正暑假快到了,我陪你出国散散心。”他建议。

  “哥,谢谢你,不用了。”璎桃婉谢。

  “唉,老实说我的心情也很不好,其实我是想找你陪我出国去玩。”田碔桐连连叹着气。

  “哥,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璎桃关切地询问。

  田试桐无奈地排了摊手。“说来话长,等我心情好点时再跟你说吧。”他装出一副很悲惨的样子。璎桃于心不忍,便答应陪他出国,也顺道调整自己的情绪与心态。

  ***

  他们选择了德国。从德国的首都、亦是音乐家贝多芬的故乡波昂开始旅程。

  他们到汉堡看圣马可上大教堂;到“七个尖塔之都”有如童话王国的卢比克;在慕尼黑喝啤酒喝个痛快;然后他们到了海德堡,一个富有文化学术气息的古城。

  海德堡是座建于十三世纪的红褐色古城,位于莱茵河三大支流之一的内喀尔河河畔,它有个很特殊的地方,就是此处的居民至少有六分之一以上是这个大学城的在学生或毕业生。

  它位于绿荫青葱的山腰上,浪漫的莱茵河优雅地从山下流过,它的四周有浓密的葡萄园,筛了一地闪烁的阳光。

  璎桃十分喜爱这个地方,一到此地她几乎立刻就爱上了。

  她和田试桐住人位于“哲学家大道”的入口附近,有名的“希尔体卡谢酒馆”,酒内陈设占朴,但桌椅、墙上到处都是历年来学生的涂写,有许多是名人或哲学、文学家年轻时留下的轻狂笔迹。

  璎桃在其中发现了一首以漂亮的英文书写的情诗:

  Your lips are like cherry(你的唇似璎桃)

  Sweeter than the honey.(比蜂蜜更甜蜜)

  When I kiss you on the moment.(当我吻你的霎那)

  I already love your flavor.(我便爱上你的滋味)

  署名是个“G’。

  好眼熟的笔迹,可一时想不起来像谁。

  不知为何,她被这首情诗牢牢吸引住,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头一遍又一遍地吟念,臆测或许作者是某个旅居于此的中国天才诗人或哲学家留下的笔迹。

  独自一人在酒馆里耗了一个下午,直至黄昏,田碔桐才来找她。

  “璎桃,要不要到街上走走?”

  “好。”璎桃欣然应允,眷恋不舍地离开G的情诗。

  ***

  夕阳西下,下课的学生成群结队地拥到街上,有的去啤酒屋高谈阔论、有的聚在河畔弹吉他唱歌;更有许多成双成对的情侣,手牵手漫步在石砌的道路上十分浪漫。

  在璎桃的眼中,它是个跃动着啤酒、音乐与青春的可爱城市。

  走着逛着,不期然迎面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璎桃登时怔住,眨了眨眼,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季哥哥,你看这个——还有那个——”那特有的娇嗲嗓音,世上除了淑媛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不会吧!

  璎桃不敢置信,想世界也未免小得太离谱了。老天!是故意要整她吗?十几年了,他折磨得她还不够吗?

  她好不容易平抚一点点的心情,如今是雪上加霜。

  “咦?那不是阿军和媛媛吗?”田碔桐故作惊讶状,扬声呼道:“阿军!”

  季军和淑媛循声望来。

  季军淡淡回以一笑。

  淑媛的娇容有一瞬间的沉霾,随而勾住季军的手臂做出亲密的样子,假装惊喜地甜甜唤道:“璎桃、田大哥,好巧,你们也来这里玩啊?”

  璎桃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茫然又伤心。为什么他不肯放过她?连到了这世界的另一端,他还不愿放弃折磨她吗?

  “晚上一起吃饭吧。”田碔桐提议。

  “没问题。”季军颔首。

  四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言不由衷地闲聊,各怀迥异心思。

  而两个男人的眼中,闪着同样的阴谋光影,皆想,今晚有得女人瞧了!

  第十章

  这顿精心设计的鸿门宴,无疑是场大灾难。

  灯光美、气氛佳的餐桌上,首先是憋不住气的田碔桐和淑媛大吵起来,只因为田碔桐说了一句:

  “你别和季军在一起。”

  “你神经病啊!你凭什么我和谁在一起?你又不是我的谁!”淑媛甩掉餐具忿怒大叫。

  “你太不可理喻了!”田碔桐也怒吼着。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我真是倒了几辈子的楣,才会连在这里都会遇到你这个大混账!”

  两人吵得凶,只差没操起刀叉互戳,完全忘了还有璎桃和季军在一旁。

  璎桃一头雾水,他们吵虽吵,但吵架的方式倒像夫妻口角,她不明白哥哥和好友之间为何存在着一股紧迫的张力。

  当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季军便拉走她,说想与她“私下谈谈”,强拖她到他的房间。

  话还没说到几句,他就把她压到床上了……

  他挑逗她、勾引她,不给她思考空间与时间地侵略她。

  “只属于我的桃子,……”他在她耳畔爱语呢哝。“无论你到天涯海角,永远都是我的。”

  一时间,她再度茫然了,整个人似乎都融化了,几要降服在他热情的亲吻与抚触里。

  可是……不对,事情为何会演变成如此?一切是否都太巧合了?巧合得像是特意安排过。

  猛然当头一记棒喝,她霍然察觉,原来这场旅程是个陷阱。

  这根本是个阴谋!

  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就在临门一脚的关口上,她气急败坏地尖叫着推开他,气极了!

  他们怎么能如此将女人玩弄于股掌间?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不过是一群妄自尊大的沙文猪!

  ***

  灾难的开始,灾难的结束,这一切的灾难归咎于男人妄想驾驭女人。

  “我们是不是太小看女人了?”田碔桐苦涩地问,两个狼狈的男人不约而同又在酒吧里碰面了。

  “不,是我们太高估男人了。”季军也掩饰不住他的颓丧了,脸上的五爪痕隐隐浮肿,不难想像稍早前激烈的战况。

  “我们是笨蛋,不是吗?”田碔桐苦笑自嘲。

  “没错,自大得无可救药的笨蛋。”

  “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办。”

  “是啊,事到如今除了看着办,还能怎么办?”田碔桐不停懊恼地抓耙着头发,好像恨不得把它们全拔光。

  难怪男人容易秃头,全是为了女人而烦恼呀!

  ****

  隔日一大早,碔桐房内的电话响起。

  “璎桃。”电话筒另一端的淑媛嗓音沙哑疲倦,想她可能彻夜没睡,就像璎桃一样。

  “媛媛,你住在几号房?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们出去走一走好吗?我不想再看见别人。”

  她的某人,是哥哥还是季军?“嗯,那待会在大门见。”

  稍后,两人并肩走在充满历史气息的街道上,跨过如诗如画的特奥多尔桥,眺望歌德曾赞叹的美景,细细感受每一份合着憧憬的惊喜,渴望以美丽的景色抚平紊乱的心绪。

  然而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心知肚明,再美丽的景色也无法平抚她;能平抚的人,唯有那个扰乱她心绪的人。

  昨晚待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后,她左思右想了一整夜,强烈地希望能再见到季军,管他存了什么坏心眼,她就是想要他。

  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她为何还犹豫不觉?害怕吗?忿怒吗?亦或逃避?

  与他相识的十几年来,她已经害怕、忿怒与逃避得够长够多了。而今她不想再害怕,不想再忿怒,更不想再一味地逃避了。

  是呀!她想要他呀!

  如果他不来找她的话,她想,就换她去找他吧!

  而且这回,很可能换她把他压到床上……

  “璎桃,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淑媛说,打断璎桃纷飞乱舞的思绪。

  “什么事?”

  “我……我和你哥……我们……”她支吾。

  “嗯?你和我哥怎么样?”璎桃仍旧后知后觉,心心念念的都是季军。

  “其实我们是……”

  “媛媛!”

  “璎桃!”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传来。

  璎桃的心口登时打了一个突,然后愈跳愈快,宛若擂鼓。

  他是来找她的吗?

  她下意识相信,他确实是来找她的!不是淑媛、不是别的阿猫阿狗,而是她——田璎桃。

  田碔桐大步跨过来,一把揪住淑媛的手臂。

  “你干什么?放开我!”淑媛娇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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