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顺心吗?”
“我把你给我的图交出去了。”
“喔?”他拿了罐可乐提神。”结果呢?”他故意问。
图老早躺在他的办公桌上了,只是他累得没时间看。
玉洁耸了下肩。”等回音了。”
“嗯,好。”最迟星期二他一定会给她满意的答复。
“我还加了封信。”
“信?”他瞪大了眼睛,”情书吗?”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新老板是圆是扁还不知道,搞不好他还秃头呢!”无聊!
丁宇伦呼了口气,这么说他?其坏!
“如果他不是秃头呢?”他故意问。
“这关我什么事?”她攒起了眉心。
“如果他很俊呢?”
她瞪着他。
“潇洒又多金呢?”
她想象着……
“妳会不动心吗?”
玉洁倏地别过头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话中有话。”她头一次拉下了睑。
“女人都爱有钱又英俊的男人。”他提醒她。
“你在自卑?”她不敢相信的怪叫。
“我自卑?”换他用吼的。
他是谁?他是丹尼尔.丁,他会自卑?
“你一定是累坏了,脑筋才会秀逗。”他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忘记他刚刚说了什么蠢话。
幸好她今天带来了现成的水饺,只要水滚一下,五分钟马上就好。
“我脑筋正常得很。”丁宇伦拿着可乐跟着一块儿踏进厨房,倚在门框旁看着她。
她都不知道这两个礼拜他有多挣扎,莫名其妙脑中老是浮现她的影子,他一定是疯了,丁宇伦告诉自己。
不,他一定是累坏了,他又立刻推翻了答案,要不然脑中怎么会一再出现”幻影”?
他可不敢忘记她说到”钱”时,那张突然灿亮的睑,教人看了心惊肉跳。
他该引以为戒……该引以为戒。
可是却忍不住想试探她对有钱男人的反应。
“妳怎么不说话?”
“你意我生气了。”
正在喝可乐的丁宇伦突然呛到,喷了自己一身,幸好他穿的是T恤、牛仔裤。
“我惹妳生气?”他怪叫。
她莫名其妙地写了封信给新老板,难道不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等等……他突然愣住。
他……他……他这是在吃醋?
开什么玩笑?
玉洁突然回首过来,看见他一脸扭曲的表情,突然喷笑了出来。
“你看起来好象睑抽筋了?”她又喷笑了声。
所有的不快,随着这笑声飞走了。
他看起来何止像抽筋?简直像看到了鬼一样。
“别乱用形容词。”丁宇伦头痛地撑住额头,然后找张椅子坐了下来。
如果让爷爷知道他爱上一个拜金女,不就全身抽筋?
“真不敢相信。”他头疼地低嚷了起来。
他一定是在作噩梦,快醒来!快醒来!
“你怎么了?”他的脸色吓坏了玉洁。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什么?怎么突然睑色变得这么糟?
他不敢相信,拒绝接受这样的事实——
爱上她的事实。
单单她的名字就能翻搅他的思绪,她窈窕动人的身影就像顽皮的精灵一样,硬要追逐着他嬉戏玩耍……
他终于明白这几天这么挣扎的原因。
“唉!”丁宇伦干脆抱着脑袋一头叩在餐桌上,不愿再抬起来。
他生命的运行轨道完全偏离了方向,就因为”唐玉洁”这三个字。
“唉!”头痛啊!
“你怎么了?”玉洁赶紧捧起他的俊脸,看看他哪里不对劲?
他看着她,她也审视着他,俏丽动人的脸是多么的无辜,一副好担心的模样……
他的心脏又连抽了好几下。
“没事,我头壳坏了。”丁宇伦闷着声音回道—将她的手移开。
头一次对女人有心动的感觉。
而头一次心动的女人竟然是……她!
他不想晕也不行了。
“吃完了水饺,我陪你去看医生。嗯?”玉洁又是递碗、又是递筷,赶紧将热腾腾的酸辣汤端上桌。
“不用。”他埋头猛吃,拒绝看她。
似乎这样就能跟她保持距离,似乎这样就能跟她不再有所牵扯。
“吃慢一点,冰箱里还有,方便你随时下锅。”她笑着提醒,大方地拿起筷子陪他一块吃起来。
“妳还帮我买菜?”丁宇伦惊愕地放下筷子。
谁教她鸡婆的?他只不过是勒索了一顿象样的晚餐——做为学费,可没说要白吃白喝她的。
玉洁指了指那堆像山一样高的蔬果。”你需要营养。”
他真不会照顾自己,做工的人怎么可以吃泡面餬口呢?哪来的力气?
玉洁很努力地不对柜子里那两碗泡面皱眉。
天知道他吃泡面是因为好奇,可不是因为没有钱的关系。
“妳真的没见过你们老板?”他怀疑她是不是在钓他?
“你对我们老板还真有兴趣。”她不快地放下汤碗,依旧为他之前的那番话恼火,直瞪着他。
“好好好,没见过就没见过。”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妳……对我真好。”有点可疑。
不过丁宇伦识相地不敢把话说出来。
“当然好,”她嘴角噙笑的望着汤。”因为我有预感你画的那五张图,都会顺利地过关。”到时候她就有一笔钱进来了。
“喔!”说来说去就是因为有钱可拿,所以她才笑得这么开心?”妳就是因为这样……才对我这么好的?”他小心翼翼的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该死心了。即使被她施了魔咒他也得狠下心来,连根拔除她在他身上施下的魔咒。
“别说傻话了,这一顿是我的学费,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真正好吃的,得等她领了奖金后再说。
“妳——”他气晕地撑住脑袋。
原来她把他当成赚钱的工具。
“你怎么啦?”玉洁吓坏地嚷嚷起来。
“我太累了……”他铁青着俊睑,蹒跚地步回房间。
她紧跟了进去。
“我不碍事。”他不要她眼来。
他大概是在作噩梦真希望是,原来她对他好是另有目的。
他几乎可以想象她乐乐地数着钞票的模样,而这些——都是他给她的。
他允许她这样做的。
所以她才对他这么好,有了他的指导,钞票几乎是滚滚而来,这比她花费心思去钓一个金龟婚还要来得容易。
他的心突然跌进了谷底。
“躺着会舒服点。”玉洁赶紧扶他坐下。
“我没事。”他只是觉得心痛。
他不后悔帮她,可是在她眼里他只是个可兹利用的”工具”,这比任何折磨都来得有杀伤力。
丁宇伦瘫进了床里,闭上眼睛,希望她觉得无趣能赶快离开。
却没有看到她一睑着急的模样。
他何必做得那么累呢?她一脸心疼。
每当提起他的工作,他总是一睑防范,不是岔开话题就是一问三不知,好吧,既然他那么怕人家看轻他,那她不问总可以吧?可是……可是……
他短暂的经济困难,总该让她帮忙吧?
玉洁焦急地探着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的现象,可是脸色却依然很难看。
不,还是得请医生看看,否则她永远不会放心。
“放心,死不了的,”丁宇伦讥讽地张开眼睛。”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妳说是不是?”
他的话句句带刺,她却没有半丝不悦的神色,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请你一顿不会死的,等你身体好了再教我也不迟。”
丁宇伦仰天长叹——
她的直言直语又再度伤透了他的心。
“如果永远不会好呢?”他故意问。
“不会的。”玉洁大惊失色。
她的爱情才刚刚萌芽,上帝不会跟她开这种玩笑,不会的。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赶紧握住他的手,将它包在柔软的掌心里。
他又没病。
要不是她那么爱钱,他怎么会大受刺激地瘫了下来?还不都是她……
“唉!”丁宇伦别开睑,拒绝看向那双盈满关心的眸子。
“赶快睡。”她哄着他,恨不得他能立刻就睡着。
他自尊心那么强,一定见不得她花钱帮他请医生,可是他又不睡,她只能暗暗焦急。
她掌心的温度让他渐渐失了魂……他一定是太累了,丁宇伦心理想道,才会累得没有办法思考,允许她的体温传入他的心跳里,融入他的血液中……
终于睡了。
玉洁吁了口气地抽回手,拿起手机电召她家隔壁的蒙古大夫。
“刘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病了,你快来……什么?你没空?你以后找不到护土的时候,别找我帮忙。”她生气的挂上电话。
果然不到三秒钟,手机又响起来了。
“嗯?”她吃定了好友似的,漾开了笑容。
“我的姑奶奶,我饭吃到一半……”刘全哇哇大叫。
结果,刘全赶来了。
在做了最初步的全身检查之后,刘全睑色铁青的把玉洁叫到门外,狠狠地削了她一顿。
“唐玉洁,他是疲劳过度,根本就没病,妳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
“他没病?”
“废话。”
“你确定……你没判断错误?”她不信的挑高了眉。
“妳——”刘全差点伸出手掐死她。
玉洁突然漾开笑容,”逗你开心的啦,别生气喔,改天我再去免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