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量跟他保持距离。”同时开始找其他的工作,祈央在心里附注了句。
韩冀允仍不满意,背对着祈央的姿势依然没有变动。
祈央无奈,弯身半趴到他身上,并将脸贴到他的肩膀,“或者等有一天,我老到再也没有办法工作,你再养我好吗?”说着在他的颈项亲了一记。
韩冀允没有说话,但脸上的不开心明显褪了。
“还是到那时候你就不想养我了?”祈央故意哀怨的问着反话。
韩冀允直觉便要回过身反驳,却因突然想起自己还在赌气,又重新侧过身去。
看在祈央眼里忍不住叹息。
唉!男人,你的名字叫幼稚。
“真的生气了?”祈央看了前夫一眼,跨身到他面前。
韩冀允抿着唇不说话。
祈央低头亲吻了他的喉咙,“真的不理我?”
韩冀允的喉结明显咽了下。
祈央笑了,唇瓣沿着他的喉咙缓缓向上爬升。
韩冀允的注意力被喉咙上那柔软的触感给攫取住,欲望的种子悄悄在他体内散播开来。
终于,当祈央的朱唇整个覆盖上韩冀允的,他的赌气也在这一吻里无疾而终。
第六章
以为一切全都雨过天晴的祈央压根没料到,今早一到杂志社,等着她的竟是她辞职的消息。
甘康霖一见到祈央,随即急切的追问她为何要辞职。
“辞职?”祈央愕了愣。
虽说她是有意辞职没错,可毕竟还未提出,她这当事人居然还是从旁人口中才得知自己要辞职的消息。
“为什么突然要辞职?”甘康霖再次追问。
祈央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我没有啊!”
“没有?”这下反倒换成甘康霖疑惑了,“但是主编明明说你从今天起正式请辞。”
当下,祈央决定去找主编问个明白。
一见到祈央,主编随即涎着笑意致歉,表示不得已得请她辞职。
然而祈央要的并不是道歉,而是要知道原因。
经过她再三的坚持跟追问,主编才勉为其难的表示,是韩冀允致电要求杂志社辞退她。
祈央为之一愣,怎地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做。
虽说她心里已打算换工作,可却不是像现在这样,未征得她的同意径自便替她辞掉工作,他这样的作法让祈央难以接受。
她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根本没有走出婚姻重新开始,韩冀允依旧左右着自己的生活。
明白杂志社的立场难为,祈央也无意责怪,她知道该找谁谈这件事。
祈央才走出主编室,甘康霖立即迎上前来,“怎么样祈央?主编怎么说?”
“看来是这么回事没错。”她苦笑了下。
“为什么突然决定要辞职?”他并未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已经逾越一个同事该有的关怀。
但是祈央注意到了,并试图保持距离。
“没什么!”一语带过的同时也不忘向甘康霖致谢,“虽然很短暂,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关照。”
“以后还能私下见面吗?”眼见祈央确定离职,甘原,霖连忙把握最后的机会,追求她的意图已昭然若揭。
“恐怕不太方便。”祈央只能心领,并婉转的拒绝他的追求。
甘康霖岂肯轻易死心,索性直言表明心迹,“祈央,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她没料到甘康霖会这么直接,尽管清楚他是个好人,却无法为了感激而答应他。
“我不值得的。”
“别低估了你自己。”甘康霖说这话时,眼里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
祈央看的出来,他是个很有决心的男人,这让她在感谢他的抬爱之余,多少也觉得头疼。
为了不想耽误他,祈央于是道:“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身上。”
这下子,甘康霖就是再有决心也听得出来,自己是真的没有半点机会了。
见他露出苦笑,祈央只能回他一抹歉然。
半晌,“还是朋友?”甘康霖重新振作。
“还是朋友。”知道他是真的想开了,祈央回以真诚。
两人相视的笑了开来,友谊在笑容中滋长。
走出杂志社,没有一丝的犹豫,祈央拦了辆计程车直抵韩氏企业大楼。
这回祈央十分清楚,他们真的必须要彻彻底底的谈个仔细才行,否则她永远也无法重新开始。
除了结婚之初来过几次,大楼里几乎没人识得祈央的身份。
柜台小姐见到祈央走进来时,原想开口询问她的来意,但在瞧清楚她的脸庞后,所有公式化的询问全止住。
没错,之前她们也许是真的不认得祈央,但是经过昨天,只要是看过报纸的人想必都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只见两名柜如小姐旋即起身,客气的跟祈央打招呼。
虽说她已经不是韩氏的总裁夫人,但是单就报纸披露韩冀允为了她抛下所有宾客一事,两名柜台小姐便没敢怠慢。
因为这样,祈央得以通行无阻的直上顶楼。
韩冀允的秘书不在位置上,事实上,此时的她也没有心情等秘书代为通报。
祈央直接走向总裁室,一把推开眼前的那道门。
冷不防的,里头的景象当场叫祈央愣住,怎地也没料到会撞见这样一幕。
当下祈央终于明白,何以上班时间秘书会不在位置上,因为她这会正坐在韩冀允腿上,热情的亲吻他。
一瞬间,祈央脑海里再次闪过自己长久以来的认知他或许爱她,却永远不可能只属于她。
杵在门口,祈央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没有丝毫的愤怒,事实上祈央怀疑自己还懂得愤怒,一股深沉的悲哀自她心底泛滥开来。
反而是前一秒还跟秘书耳鬓厮磨的韩冀允,乍见她的出现全然不见一丝心慌,只是如同过往一般露出笑容。
撇下秘书,他起身向祈央迎了过来。
又一次的,韩冀允以行动向祈央证明,除了她以外,其余的女人对他而言都只是逢场作戏不具任何意义。
虽然早认清楚这点,她却并未因此而习惯,心底的悲哀只是更加深沉。
也许,祈央悲哀的并不是前夫的一再背叛,而是她自己。
悲哀她总在前夫撇下别的女人迎向自己的瞬间,无可避免的感到窃喜,只因为那意味着自己才是他真正在乎的女人。
“怎么来啦?”韩冀允来到祈央身边,心情愉悦的将她往总裁室里带。
祈央看的出来,自己无预警的出现令秘书慌了手脚。
只不过秘书的反应全然不在他眼里,只是冷冷的交代,“帮我把所有的行程全部挪开,接下来的时间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公式化的口吻仿佛稍早的耳鬓厮磨全然不曾存在过。
同样身为女人,祈央忍不住为那位秘书感到悲哀,只不过对方显然不希罕她的同情,退出去前,祈央在她眼里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妒意。
她嫉妒自己。
也许该说是韩冀允身旁的女人全都嫉妒自己,恨不得变成她吧!
可笑的是,她们哪里知道她却得嫉妒她们每一个,嫉妒到为了摆脱这一切,甚至不得不离开自己心爱的男人。
“生气了?”见她不语,韩冀允问,语气里没有心虚或受到打搅的不悦。
生气?祈央自问,她是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只是觉得悲哀,为她自己,为他们之间。
何况她也不确定自己该气谁,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毕竟,她之所以会陷入眼前这样难堪的境地,全是导因于她自己的难以自拔。祈央无力的摇摇头。
韩冀允则玩笑的道:“你该表现的更在乎些。”
祈央的嘴角染上一抹涩笑,怀疑自己需要的是如何不在乎才对。
将祈央的神情看在眼里,韩冀允当她一如过往般,对稍早那幕已经释怀,但,有谁能明白她从来就不是释怀,只是莫可奈何的接受。
“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找我?”韩冀允问。
提起自己的来意,她决定暂时将悲哀搁置到一旁,“你打电话给杂志社?”她要听他亲口证实。
韩冀允只是理所当然的道:“你可以在韩氏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工作。”
依旧让她无力感甚深的答案。
终究,他还是没能懂她,又或者,他永远也不会懂她。
“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别说是前夫不爱听她提,就是祈央自己也对一再重提两人之间的事感到厌倦。
“你同意了?”
同意?祈央怀疑这是他们讨论过的结论。
“冀允,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也许你甚至认为我是你的责任——”
“你的确是。”韩冀允骄傲的表示,显然他喜欢她这个责任。
被前夫这么一堵,她到口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她怀疑自己能说服的了他。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工作,回头我让秘书安排。”韩冀允宠溺的道。
她连忙插口,“冀允,我不想在韩氏工作。”
韩冀允也不勉强她,“那好吧,你可以去做其他你有兴趣的事。”
很显然的,他再度误解了祈央的意思。
“冀允,我不是这个意思。”祈央尝试着要解释,自己只是不想在韩氏底下工作,而非不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