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拳突然击上,赵梧桐惨叫了一声……
小都村今儿个夜里,十分不平静。
狗吠声已停,夜,也悄悄的撤开,晨曦的微光,已经蠢蠢欲动的伺机而出。
只不过,这黎明前的宁静,只是暴风雨来时的前兆。
当「两两重」再度携手和好时,那表示这混乱的江湖里,又将再度卷起一场浩劫……而这场浩劫,便从佛尚琦开始发生。
第八章
「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佛宅里近半个月以来的宁静,全教佛尚琦粗暴的吼叫声给破坏了。
谁知道佛尚琦是著了什么魔,一向冷静而头脑清晰的他,在言湘优出现以後,便开始乱了步调。
首先,是对皇上承诺要捉拿七王爷的这件事情。
自从小都村那夜後,他似乎无法嗅到任何有关七王爷下落的消息,更别说对皇上覆命了。
其次,他想捉拿那「两两重」,却怎么也觅不到两人的行踪,好像这两个臭丫头,凭空消失在世上一般。
今儿个,他难得回佛宅一趟,却发现这房里充斥著言湘优的笑、言湘优的怒、言湘优的跋扈,和言湘优呼呼而睡的诱人倩影。
这让他生气的把进房门要报告事情的香儿与佛光,全部都赶了出去。
已经两天没阖眼的他,连胡碴都跑出来了,但他可是连理都不理的直想往床上躺。但就在这时候,房门又被人给开启了。
「出去,我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事都不想管,出去!」
「噢,那包括朕吗?」
皇上的声音,显然也没什么了下起。
佛尚琦一向跟他没分寸,两人年纪相仿,再加上他没官街授禄,所以一听是皇上的声音,他连起个身都懒。
为此,李彖昊可是叹了一大口气,「唉,你倒比朕还大牌了呢!」
听到这句话,佛尚琦只好起身,也叹了口气,然後坐在李彖昊的身边,喝起桌上摆好的三亚茶,只是没想到这一喝,才发现是酒。
也许是香儿见他心情不好,贴心放的吧!
「怎么了?七王爷的事,让你烦心了?」
李彖昊也不知跟人在烦什么,居然跟他对饮了起来。
他们的友谊已经有十二年了,两人的感情,不比「两两重」差,不过,一为君,一为民,他们在一起的机会,通常都是隐密而私下的。
「我才没把他看在眼里呢!」
佛尚琦又暍了杯酒,不知怎么的,今天这酒特别的辛辣,而且,味道有点怪怪的。
「那是怎么了?」
李彖昊从没见过佛尚琦这么丑,胡子也没剃,发也没整好,最重要的是……左脸边怎么好像有一处淡淡的淤紫!
「你这个褪色的淤青是怎么来的……」
李彖昊才指著,佛尚琦便不悦的躲开他的手。
这让他好奇的笑问:「醉红楼的姑娘,敢这么悍吗?」
「啧!」
佛尚琦睨了他一眼,完全没把他当成一国之君。
「怎么?还是传嚣甚久的佛夫人干下的?」
李彖昊才说著,佛尚琦便气衰的趴在桌上,「唉,别提了,为了她,我连日子都不好过下去了。」
「这么严重?」
「你才知道。」
然後,佛尚琦将认识言湘优这几个月的事,简单而重点的讲述著,听完後的李彖昊,反应却是忍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居然有这种丫头?」
佛尚琦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再度喝下那杯酒,他觉得心头好苦。
「你还笑得出来,我被整惨了,身为好朋友的你,居然还敢那么取笑我?呵,别说我没告诉你,你也还没成亲,哪天让你遇到你的克星,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李彖昊听完後,也笑不出来了。
如果是有那个人的出现也就算了,偏偏,连个鬼影都没现身呢,唉,他宁愿像尚琦有个对象,根本不用烦。
「我呀,也正为这事烦呢!」
「怎么说?」
「唉,还不是母后,说我年纪不小了,该传子嗣了,你也知道後宫佳丽没一个让我喜欢的,该立谁为后呢?总不能叫佳丽们围成圆圈,随便瞎指一个当我的皇后吧!」
说的也是。
别说李彖昊不喜欢,就连佛尚琦对後宫佳丽们,也一个都看不上眼。
「尚琦,要不这样……既然你那小娘子不想嫁你,你又对她没辙,不然,给我吧,你看上眼的,一定是绝佳货色……」
佛尚琦被这话给激怒的站了起来,然後两眼瞪直的作势要杀人。
李彖昊吓得连忙改口,「没这回事,真没这回事,我是开玩笑的。朋友妻,不可戏嘛,这我可明白得很,你放心,吓你的,开玩笑的。」
佛尚琦明白後才松口气的坐了下来,不过,才一会儿,他又气呼呼了起来。
「怎么,『两两重』真有这么难搞吗?要我帮你吗?」
「怎么帮?捉她们入狱吗?」
佛尚琦才不相信李彖昊有什么办法。
「可以呀,我可以空出几间牢房……不过,看你舍不舍得?」
他一声冷笑,又乾了一杯,这才吐露心声,「要能捉到她,我早捉著了。这半个月以来,我恨不得捉她来泄恨,可你猜怎么著?竟然找不到,别说我的湘优找不著,就连『两两重』另一成员赵梧桐也是一样,我连公孙府都翻过一遍了,她们却像空气似的不见了,任凭我怎么找、怎么寻,就是找不著也寻不到,你说奇不奇怪?」
「她们真这么厉害呀!」
李彖昊有点不敢相信,他嘴里的「两两重」有这么厉害?
以尚琦这种高深莫测的高手都找不到的人,难怪官府对於想擒拿两人的事,老是一筹莫展!
「按理来说,没有人可以躲过你的追捕呀……尚琦,你说你半个月没回来过几次,呵,难不成她躲在你家?」李彖昊喝了口酒,开玩笑的说著。
但佛尚琦却顿时开悟了,他那恍然的眼神,教李彖昊也吓到了。
「怎么了?该不是……我瞎猜对了吧!」
佛尚琦不知他猜对没,但,他的头突然有点昏了。
然後,他将那壶没暍完的酒砸於地上,当下,酒壶碎了一地,「这酒被人下药了。」
「嗄?」李彖昊吓得跳了起来。
谁敢在佛宅里下迷药呢?
佛尚琦不用猜也想得到。
不久,门外果真走进了两个人,而且是他寻了半个月的那两个女人。
「呵,我说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梧桐,你赌输了,还不将你在云衣坊做的那件衣服交出来。」
可恶,这个聪明的骑到他头上的湘优,竟然在他家对他下药?
已经开始有点迷迷糊糊的佛尚琦,这才想到,难怪香儿一直有话要说的样子,原来是这回事呀!
过了不久,两个人的药效开始发作,李彖昊先是跌坐於地,而佛尚琦则碰撞在桌边。
「奇怪了,怎么又多了一个替死鬼?嘿,湘优,我有个好主意,乾脆把这个不相干的人拖到荒郊野外,脱光他的衣物,让他在那里晒人乾。」
李彖昊瞪大眼,压根没想到有人会想到这种主意?
「好哇,奸哇,他就让你去处理了。」
言湘优也跟著瞎起哄。
「湘优,别乱来,你知道他是谁吗?」佛尚琦还没昏迷,便出口喝令她。
他不敢相信,她们竟然要拿皇上来当人乾!
「天皇老子都一样,你越阻止,我越要这么做。梧桐,这个闲杂人等就交给你了,至於我这个未来夫婿呀……」
言湘优手上拿了把小刀,看来,她真的想阉了佛尚琦。
「他不忠於我在先,欺凌我在後,既然他这么爱寻花问柳,那么,我要阉了他,让他永远都不能再去找女人。」
言湘优的话让李彖昊瞪大了眼。难怪尚琦气她气得要死,原来这丫头的脑筋,可灵活得教人捉摸不住。
只可惜那迷药会让人头昏脑胀的看不清楚,否则,他真得好好看看,江湖中传说许久的「两两重」,到底是什么德性?
「好,那么我就先撤了,一会儿见。」赵梧桐一面拉著李彖昊往外撤,一面骂著,「哇,这个死人还真不轻呢!」
听到她的声音越离越远,全身无力的佛尚琦可急了,「湘优,放了他,这是我和你的恩怨。」
「对呀,所以我把他交给梧桐,这有什么不对吗?」她还狡辩著。
「你……」他越气越无力,整个身体软趴趴的,最後只能给她一个警告,「你会後悔的。」
「後悔?哈哈哈,你才会後悔,後悔你当初为什么要寻花问柳!」
眼看著言湘优拿著刀一步一步走上前,佛尚琦一面运功想排掉体内的迷药,一面却无力的瞅紧她,然後,就在她拖著他走向床边,并开始褪去他的衣物时……
「湘优,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会,而且会很乾净俐落的,尚琦!」
她不怀好意的叫著他的名字时,佛尚琦知道她并未开玩笑,只是,「两两重」的复仇行动,似乎又重蹈了错误。
「听著,你想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刚才那个人,你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