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的眼神里有太多的不信任,据她所知,宗玉斧是个只爱自己的男人,他说他爱蓝知月……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蓝蓝,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我只能说,你的魅力真的是无懈可击。”光光不停的赞扬她,却也忍不住替她担起心,“不过,他爸爸那一关……恐怕很难应付。”
“我又没说要嫁他,何必过他爸爸那一关?”蓝知月慵懒的只手托着下巴,这样的她看起来容光焕发,更妩媚动人。
“你现在也许不想,但将来呢?”
将来?
她和宗玉斧的关系,只不过是进入真正的“男人与情妇”的关系,老实说,太遥远的未来,她从没认真想过。
“情妇是没有未来的。”她冷淡的一语化之。
“蓝蓝,不要这样。”
“你放心,我没怎样,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如果你还是一如初衷的话那最好,否则,你将会痛苦不堪的。”
光光才说完,外头正好走进一个女人,她的美与蓝知月不同,蓝知月是感性之美,而这女人一看便是富家干金的气质美,走进“郡”之后,她并未翻动任何衣服,显然是来找人的。
“想找点什么特别的吗?”
光光走上前向她招呼着,却发觉她一直死盯着蓝知月。
“你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范方莲这一次千里迢迢的放下一切事务来到台湾,为的全是宗玉斧,不过,他显然对她没兴趣,于是,私家侦探所挖掘出来的秘密,立刻派上用场。
蓝知月果然有一张倾城之美貌,别说男人,就连她这个曾经获得选美第二名的世界小姐,都会被她的美丽所震惊,只是,宗玉斧会是那种只喜欢有一张漂亮脸蛋的男人吗?
“喂,你看够了没,如果你是来买衣服的,我很欢迎,但,如果是来找碴的,那么,我不介意为你一个人关上大门。”
光光太维护蓝知月了,当她发现范方莲不是来买衣服而是来找人时,她的口气马上转恶。
“你就是蓝知月?”
范方莲不理会光光,推开她的阻挡,走向蓝知月。
而一直杵着发呆的蓝知月,这会儿才发现范方莲的目的在于她。
没办法,一趟英国行让她完全的坠人情网,连白天都会经常发呆想宗玉斧。
“我是,请教你是?”她礼貌性的站了起来,没想太多。
一见到她的温柔,范方莲立刻精悍起来,“我叫范方莲,是宗玉斧的未婚妻。”
别说蓝知月吃惊的楞了一下,就连光光都十分震惊。
才回来不到一个星期的宗玉斧,何时订婚的?
*** *** ***
“前几天。”
“那你怎么没有通知我?”
“怎么通知?我也是临时被赶鸭子上架的,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订婚典礼,我通知鬼呀!”
“哇,伯父这一次可真是采取强烈态度。”
“哼,可惜我并不想承认。”
在一项国际会议中,鲁楫趁休息时间,悄悄的靠近宗玉斧,最近碰上经济萧条,鲁氏企业已经有点受到影响,所以他不敢偷懒,以往的话,这种会议他才懒得来。
不过,听说宗玉斧订婚的消息时,他真的气坏了。
“就算你不承认,也得打个电话告诉我吧,这件事还是我昨天跟少波通电话时,由他转述得知的。”
听到文少波的名字,宗玉斧眉头轻蹙,“他回来了?”
“嗯,你也知道他的情况,Uncle不可能让他一直逃避下去,才离开三天,他就派人去请他回来了。”
“是吗?那么……他的心情……他还在怪我吗?”
现在的宗玉斧并不想见他,因为见了面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以他的个性,总是没那么容易复原,何况他那么爱钻牛角尖……总之,你最好先别打电话给他,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来找你。”
鲁楫说话的好小心,两个都是他的好朋友,一个他都不想得罪。
“好了,别说他了,谈谈你吧,和蓝蓝相处那么久,有没有爱上她呀!”
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太过突然,听到鲁楫半开玩笑的损他时,宗玉斧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你也知道的,我是为了少波才出钱包养她,哪有什么感情不感情的。”
骗人,鲁楫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
“可是我听说你们在英国待了一个星期,而且,你还带她去威尔斯……”
“你听谁说的?”宗玉斧吃了一惊。
“当然是你爸爸告诉我爸爸,我爸爸再告诉我的呀!”鲁楫理所当然的绕口令。
宗玉斧不再矢口否认,他父亲果然是派人调查他们,否则怎么会哪么刚好在机场堵到他,而且还弄了个订婚仪式让他措手不及。
“她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不过,以她的谈吐与修养,我总认为她的背景—定不是那么简单,老实说,我怀疑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宗玉斧说完时,鲁楫立刻附和着。
“对呀,就算是一名情妇,也不可能样样都会,举凡茶道、运动、知识、语文、琴艺,还有,她连应对都让我吃惊不已,我的客户们都以为她是我公司里的特助或是什么业务经理。”
听到鲁楫的怀疑时,宗玉斧更能确定他的猜测。
“她对英国似乎很熟,而且,她那里还有朋友。”
“没错,她经常出入英国,有一次我堂妹才说要去英国做短期游学,她居然立刻把英国街道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连旅游书上都没有的地名,全都说了来,当时,我还以为英国是她的故乡呢!后来,我跟少波也讨论过,少波说,他从没听过她提起她的亲人或朋友,不过,少波说曾经接过她一次手机。”
这个情况,没人比宗玉斧更清楚了,“来电的人是不是叫班?”
鲁楫露出惊讶的眼神,佩服至极的猛点头,“你也接过?”
是呀,连手机都被他给摔烂了。
“她没有父母吗?”宗玉斧越来越想了解她的背景。
“连光光都不清楚,我哪知道呀!”鲁楫不会比他更清楚蓝知月。
“其他人也都不了解吗?”宗玉斧站了起来,迫切的想得到答案。
鲁楫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但,他随后联想到一件事,宗玉斧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替少波报仇吗?怎么才和蓝知月相处两个多月,却已经完全割舍不下对她的爱恋。
这会儿还急切的想调查她的身世背景,难不成要提亲吗?
他若不爱她,何苦想了解她更深?
思及此,鲁楫不得不提醒他,“玉斧,你可别忘了,你的手上已经背负了一颗与范方莲订婚的戒指,你还想做什么?”
他不提,宗玉斧还真忘了有这回事。
鲁楫说的没错,蓝知月不过是名情妇,他调查她的身世要做什么?
*** *** ***
“别以为你是Blue集团总裁蓝大卫的女儿,就有什么了不起,据我所知,你们已经登报脱离父女关系,你的身世再好,也不能为你带来什么优渥的强势,玉斧已经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
拜托,那已经是陈年往事,连她都有点忘记了,看来这个叫范方莲的女人,的确很厉害。
她是去哪里调查她的身世,居然连她是蓝大卫的女儿都查得一清二楚,而且连父女吵架后脱离关系登报的事,也都被她挖了出来?
唉,想于此,蓝知月还真是有点悔不当初。
十五岁那年,她与蓝大卫因为住学校宿舍或住家里一事,闹得不可开交而做出登报断绝父女关系的愚蠢事,到现在竟然仍有人想查……想起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有够幼稚!
不过,听完她的话之后,蓝知月的戒备心在瞬间筑起一道墙。
她惯于笑脸待人,脸上从不挂出一丝令人发觉秘密或惊讶的表情,这会儿也一样,她热切的看着范方莲,为的是想得知她找她的目的。
“范小姐找我出来是想要……”
“离开他。”这就是范方莲的目的。
她是个富家千金小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然无法忍受已经订了婚的未婚夫在外面有别的情妇。
初见宗玉斧,她就深深的为他着迷,好不容易费尽心思踉他订了婚,他却不曾将眼神停驻在她身上半秒钟,为此,她非常沮丧且痛苦。
她把这样的错,怪在蓝知月身上。
一个家世背景如此优渥的女孩,居然远渡重洋的来到台湾当人家的情妇……范方莲不敢小觑她,甚至视她为强劲的情敌。
只是,她只调查了蓝知月的背景,却没摸清她的脾气。
这会儿蓝知月无谓的站了起来,依然笑咪咪的看着她。
“对不起,关于你刚提出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至于你想要怎么样?请你直接找宗先生就可以了,他要我离开,我就会离开,否则,我没有权利擅自离开他。”
蓝知月一点都不想继续跟范方莲谈下去,她眼里的市侩,令她想起已经许久不见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