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神圣的总裁办公桌上玩拼图、喝茶吃点心?!这里是万宗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你当这里是咖啡厅吗?你是谁?别告诉我你是总裁的亲戚,雷家三代单传,总裁没有任何女性近亲,所以我不会相信的。”
看到何迟迟优雅从容的模样,郁容的怒焰更盛。雷尼可是她最欣赏爱慕的男人,很多女人用尽心机要尽手段,只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私心企盼能从此飞上枝头,她也不例外。
她这些年来在公司做牛做马、牺牲奉献、努力求表现,还不是为了想爬到高位,才能有机会见到总裁。凭她才貌双全的条件,到现在也不过偶尔才能见到总裁一面,这女人竟敢堂而皇之地溜进来野餐?
“谁准你在这里野餐的?是不是左秘书?她人呢?跑到哪里去了。”
这女人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娇娇女,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是用钱买通左秘书,趁着总裁不在来这里做一下雷夫人的大梦。真不要脸!总裁对这种不识相的女人向来不会客气,她自然也不需要尊重这女人。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呀?她懂不懂礼貌?凭什么在不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口凶人?这就是所谓的女强人吗?
何迟迟冷冷瞥她一眼,替自己倒了杯红茶,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再浪费唇舌。
“你……不要脸!”郁容见何迟迟仍悠然自得地喝着红茶,而理直气壮的自己反倒站在一旁罚站,于是她拿起文件夹用力挥去……
“啊!”何迟迟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骨瓷茶杯已经碎了一地。
“怎么……”左常芬和朱书麟听到吵闹声立即冲进来,“小姐,你有没有汤到?”
“好痛啊,左秘书!”何迟迟痛极地甩着手,泪光闪烁地望着左常芬。
左常芬立刻抓起何迟迟不停甩动的手,“哇,红了一大片……”她心疼地直吹
“还吹什么?快带迟迟去冲水啊!”宋书麟见到左常芬对着她红通通的手背吹气,简直要昏倒,连忙将她们往盥洗室推去。
“好好,我知道!”左常芬拉着何迟迟就往里面跑。
天啊,这么红,不知有多痛!
“郁容,这里是总裁办公室,不是你的办公室,你凭什么在这里动手打人?”
郁容的能力不错,但她骄傲的大小姐脾气更是出名。朱书麟已经听过很多人投诉,以前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能成为女强人个性难免强势些,只要不太离谱就算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嚣张到这里来。
“我以为她在这里野餐,我……我不知道……”她见宋书麟气急败坏的模样,登时吓住了,明白情况不对,她很可能打错人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朱书麟逼问她,以他对迟迟的了解,迟迟顶多是不理人,不会主动和人起冲突。
“我……”郁容仓皇地摇头。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动手打人?你的礼貌和教养呢?她野餐碍着你了吗?什么时候总裁办公室沦为你的势力范围,我怎么不知道?”朱书麟气得不想和她多说,“你虽然有能力,但行为太过乖张,这次没人救得了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不要!对不起,我……不知道她那么重要,求求你,朱特助,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不要告诉……”
“住口!你当总裁是瞎子看不见吗?”不知道那么重要?这是什么话。
如果不重要,她就可以随意动手打人吗?他听不下去了。像她这么搞不清楚状况如何做公关的工作?朱书麟有些怀疑她的职位是怎么来的。
※ ※ ※
“迟迟?!”雷尼可开完会回来,却在大厅见到心爱的迟迟竟然和陌生男子相谈甚欢,他简直不敢相信。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冷怒的声音响起,四周的温度立即降了至少十度,雷尼可冷肃着脸出现在何迟迟身畔,深邃的眼眸闪着怒气,“该死,我不是交代左秘书要随时跟着你,她人呢?”
“你回来啦!左秘书去收发室拿信件了。”何迟迟惊喜地望着他,没注意到他正在生气。她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低下头来,“怎么那么快?你不是说会议要到中午才会结束的吗?”
“本来是这样的,可是因为……”雷尼可望着她掩不住的喜悦神情,表情和缓了不少,但眼睛不经意瞥见她包着绷带的小手时立即瞪大,活似瞧见了什么怪物。
抓起她的“棒棒手”,雷尼可额际青筋跳动,“你受伤了?!为什么包成这样?”
何迟迟连忙抢回手藏在背后,充分发挥驼鸟精神,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事,没事,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嘛!这……呃,嗯,一点小小的汤伤罢了,没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她都还没想到如何解释呢!
“汤伤?你怎么会被汤伤?”他怒不可遏的咆哮出声,震得人来人往的大厅登时一静。
雷尼可顾不了礼仪或面子,抱起何迟迟就往电梯走,他要好好弄个明白。
“真的没什么嘛……”何迟迟虚弱地抗辩,缩着颈子,根本不敢和他的怒火相抗衡。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钟家豪见到雷尼可如此生气的抱走迟迟,气得不得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斥喝小姐?钟家豪直觉要冲过去保护柔弱的小姐,却被机警的左常芬一把拉住。
“我不能让他伤害小姐……”锤家豪挣扎着。
“你看清楚,迟迟小姐是我们总裁的宝贝,疼爱那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伤害她?”见他镇定下来,她才放开他,“你走吧,总裁和迟迟小姐的私事不是你能管的,你也管不了。”不是她瞧不起钟家豪,而是他一看就不是总裁的对手。
总裁对迟迟小姐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不许他人多瞧小姐一眼的地步,更不容许有人插入他们中间,任何妄想破坏他们关系的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那个自称怀孕的港台红星黎恩恩小姐,现在沦落到只能拍A片,就是最佳证明。而这家伙愣头愣脑的,八成是个社会新鲜人,又是迟迟小姐的旧识,左常芬才起了善心拉住他。
说完她也懒得再理会他,便心情沉重地拖着脚步朝电梯走去。完蛋了!她知道总裁会生气,但没想到会发这么大的人。
其实雷尼可一回来她就瞧见了,却没骨气地缩在一旁不敢出现,虽明知早死晚死都是死,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她今年才不过二十又八,有着大把美好的日子等着她挥霍呢!
第八章
总裁办公室里,雷尼可坐在沙发上,将何迟迟抱在腿上安坐,神情既心疼不已又气急败坏。他小心地挑开一圈圈弹性绷带,随即露出一只因涂了消毒药水和膏药而呈黄白红交错的小掌。眼前此景,他顿时成了“包青天”。
“外表看起来是有些吓人,其实没什么……”何迟迟结结巴巴的说,看来恐怖的手伤,令她看了好想吐,她赶忙转开视线。
“这叫没什么?”刻意压低的嗓音,教何迟迟心惊胆跳。他忽地大吼:“你还敢嘴硬?都已经血肉模糊了还说没什么,是不是要手断脚断才叫有什么?”
血肉模糊?没那么严重吧!
何迟迟缩着颈子不敢说话的神情好可怜,他心疼地无法再责备她,但对瑟缩在一旁、有亏职守的左常芬,他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左秘书,我临出门前是如何交代你的?你……”
“不要这么凶啦,左秘书人很好,是她带我去看医生的。”
何迟迟用没受伤的小手将他冷冽阴鸷的脸孔转过来,让吓坏了的左常芬得以喘口气。
“人家都已经受伤很难过了,你不但没安慰我,还在我耳边大吼大叫的!”何迟迟可怜兮兮地皱着眉头,“本来只有手痛,现在被你叫得头也痛起来了,好像有好多小人儿在脑袋里敲锣打鼓的,好难受喔。”
雷尼可叹口气,迟迟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如蒙大赦的左常分感恩地对何迟迟眨眨眼,迅速关门离去。
左常芬一走,他也开始算帐。他边缠着绷带边间:“刚才的男人是谁?”
“男人?!”何迟迟有三秒钟的呆滞,随即会意。“哦,你是说家豪吗?你忘记啦,你在我家曾经见过一次的钟家豪呀。他已经退伍,现在是实习律师了耶。”
“是吗?”经何迟迟一提起,他也想起来了,暗哼了声,闲聊似地问道:“你和他聊些什么?好像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很开心?!哪有,家豪每次讲话都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要讲好久,刚才也才聊到他在德康联合律师事务所当实习律师而已,根本没聊几句。”她不自觉地倚着雷尼可,与他分享她脑袋里的思绪,“我才想建议他多训练口才,当律师口才不好,那不是要完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