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命的拋出绣球﹐等着命运之神决定的剎那﹐昭筠不由得张开了眼﹐看着绣球飞落的方向。此刻﹐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差点忘了呼吸。
精睿﹗她差点将日夜思念的名字冲口说出来。
是他﹑是他。昭筠不敢相信地两手捂着胸口﹐一颗狂喜的心就要冲出喉咙。她朝思暮想﹑梦里心里全是他的身影﹐那样深刻地无法磨灭﹐确实是他没错﹗只有他有那股狂野的气息﹑阳刚的身影﹐只有他才能教她如此神魂颠倒﹑无法忘怀。“上来吧﹗”大事成了﹗昭安一脸的得意。
远处的身影朝他有礼的作揖后随即一个翻跃﹐双脚轻巧地落在被挤至最旁边的两名男子头上﹐然后施展绝佳的轻功﹐踏过众人的头顶直达台上。“怎么回事﹖”被踏的人四处张望﹐抬头就见人影已凌空飞去。
“属下见过皇上。”那人一见着昭安就跪了下来。
这声音﹖昭筠欣喜地差点与小青搂在一块﹐高兴的眼泪淌了下来。
“还叫什么皇上﹐该称我为『皇兄』才是。”昭安很不以为然的以扇击手。“该罚﹗罚你陪朕喝上三杯。”
太监立即恭敬的捧了一壶醇酒﹐将六个杯子斟满。
喝酒的当儿﹐他将皇家的成员介绍给新驸马﹐轮到昭筠时﹐他却要他摘下斗笠。昭筠睁着晶灿的圆眸﹐一眨不眨地直直望着他﹐这一切好像是梦﹖他缓缓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再缓缓地转身面对着昭筠。昭筠看不出他斗笠下的眼与眉﹐只隐约看得见他的唇露出勾魂摄魄的笑容﹐以及靠近她的优美下巴。
他的一切﹐她是多么的熟悉啊。
昭筠已等不及见他摘下斗笠﹐急着想看看他是否安好﹖却在对方突然摘下斗笠的剎那﹐在小青和另一个宫女捂嘴的惊叫声中﹐以及昭仪“啊”的一声﹐甩掉手里的茶杯﹐一脸惊骇地尖叫之际﹐她率先晕了过去。
似乎早料到昭筠会昏厥﹐她才两眼一翻﹐新驸马就立刻冲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好﹖好丑﹗”宛若一张鱼皮的脸。
昭仪忍不住发抖﹐急急地窝进夫婿的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胸窝﹐差点为昭筠的遭遇放声大哭。
“现在知道得罪妳大哥会是什么下场了吧﹖”他轻柔地拍抚着昭仪的背脊﹐却意有所指地瞄了瞄坐在身旁的程云。
程云突然被一口玫瑰糕梗住﹐他震鸄地瞠圆了眼﹐不敢相信地转头望着杜卫天。杜卫天却只顾着低首在爱妻的耳边轻轻说话。
这是在说他吗﹖他也曾经捉弄过昭安啊﹗忘了卡在喉咙里的玫瑰糕﹐他紧张地用双手紧捂嘴巴。
他得快逃﹗赶紧逃回云南躲避魔掌。
没有人看得见驸马爷的真面目﹐因为他是背着大伙摘下斗笠的。
但是﹐却有人注意到一旁悄悄溜走的身影。
昭安抿着唇偷偷地笑着﹐拿起茶杯赶紧呷了一口好吞下他的笑声。他眼尾淡淡一扫﹐事先受过嘱咐的侍卫立即悄悄地跟在程云的身后﹐一起没人人群中。
程云﹐你跑啊﹗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找到你。
第十章
君无戏言﹗一句“君无戏言”﹐狠狠地打回了昭仪向昭安要求对昭筠网开一面的恳请。成亲之日终于来临﹐新娘子始终默默无语﹐没有掉半滴眼泪﹐反倒是她这个做大姊的在看到前面迎娶的新郎倌时﹐嘴巴张得大大的。“少丢人了行不行。”杜卫天赶紧将妻子的嘴巴合上﹐她这模样看了令人发噱。“他他他﹖”昭仪不敢相信地指着前方﹐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声音。“他不是新郎倌哪﹗”新郎倌怎么换人了﹖“新郎倌一直就是他啊﹗”杜卫天附在妻子的耳边低声地说。
“胡说﹗那天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昭仪信誓旦旦地说。她比昭筠还关心新郎倌的长相﹐那天她看得清清楚楚﹐还差点晕了。“新郎倌一直是他﹐没错。”宾客喧闹的交谈声﹐成功地淹没两人的低声交谈。“你说什么﹖”昭仪的眼睛愈瞪愈大。
杜卫天用眼神再次表示肯定﹐他刚刚招了一切﹐将拋绣球招亲的内幕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否则妻子绝不会放过他。原来这几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害她瞎操了那么多天的心﹗“你太过分了﹗”昭仪不顾自己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发飙。又来了﹗杜卫天一径地猛笑。他早就料到昭仪一定会有这种反应﹐待会儿一定会立刻拖他回房兴师问罪﹐那么他就可以﹖“你跟我回房把话说清楚﹗”她生气地一拉﹐头也不回地拖着杜卫天奔回房。没人注意到这对仓皇落跑的佳偶﹐一个是急着兴师问罪﹐一个是兴奋得迫不及待。“你说﹗”用力甩上门﹐急喘都还没抚平﹐昭仪就迫不及待的向他质问。“这一切都是皇兄的主意﹐与我无关。”
“你敢说你没有帮一丁点的忙﹖”昭仪瞇着双眼﹐一副早将他看透的表情。她被骗得好惨﹐天天为昭筠的事吃喝不下﹐结果﹖“啊﹐对了﹗那两颗绣球是我亲手做的。”“你﹗”
“谁教筠儿要把大家骗得这么惨。”害得他被她冷落了数月。
“你﹖皮痒了﹗”她在跟他谈正事﹐他却只顾着享乐﹐竟然将她拉进怀里开始舔吮起她的耳垂。“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她抗议的声音又被封住。“妳说妳的﹐我继续听﹐不碍事的。”他饥渴的拉下她的衣领﹐开始用唇齿来回折磨她敏感的颈子。“这﹖这﹖”一把火迅速燎起她的欲望﹐害得她娇喘连连﹐这“话”要怎么说呢﹗“说呀﹗”他迅速脱掉她的外衣﹐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昭仪羞得满面通红。虽然他们成亲已快三年﹐孩子也生了 ,可是看到他精壮结实的肌肤时﹐她总会从头烧到脚。“说﹐我想听。”杜卫天逼她说话﹐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开始惩罚地摩挲着她柔嫩酥软的胸脯。“我﹖我﹖”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教她怎么说﹖眼见昭仪就要投降了﹐杜卫天邪邪一笑﹐他难得的放荡﹑难得的使坏﹐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昭仪才看得见他难得的奔放。他将纱帐挥下﹐遮住一切的旖旎风光。“会吠的狗不会咬人。”
帐内传出急喘及男人刻意压抑的声音。
“就像妳﹐妳的脾气说来就来﹐要摸透妳的性子太容易了。但昭筠不同﹐她纤细又敏感﹐性情又温顺﹐凡事先想清楚再做﹐所以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凭她就可以搞得出来。”所以她才能把大伙骗得团团转。“没想到﹖没想到闷骚型的人谈﹖情说爱﹖也﹖能搞得这﹖这么轰动。”夹着低急的喘息﹐不断的抽气声﹐昭仪好不容易才把心得说完。这边是春光无限﹐另一间厢房内的才正要上演。
一直低垂的螓首﹐像得到保护似地﹐藏在一方红色的巾帕中。
突然﹐微微的光亮由她一直低垂凝眉的下方缓缓扩大﹐最后光亮占据了黑暗﹐她的人生随着那方巾帕也重新开启。昭筠痛苦地开上眼﹐不愿去看新郎倌那张令她翻胃的脸。
精睿﹐你在哪里﹖她的心痛苦地呼喊着。
你知不知道我即将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子﹖永世与你分开﹗一双温润却又陌生的大手轻捧住她的脸﹐新郎倌担忧地望着新娘一直不肯张开的双眼﹐泪珠由她脸颊不断地落下。“为什么哭﹖”他的语气甚是不悦。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与精睿如此相似﹐更教她心碎。“我在问妳﹐为什么哭﹖”担忧的语气更加重了几分﹐摩挲她的大手也更加坚定有力。不﹐别管我﹐你不会了解的﹗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你不懂我的哀伤﹐你不会懂的﹗昭筠在内心向他说道。一双温润的大手轻触她沾满泪珠的颊上﹐当昭筠意识到对方如此亲蜜的行为时﹐她吓得张开眼﹐立即推开他。“别碰我﹗”她慌乱地蜷缩坐向另一侧﹐不敢看他。
“为什么我不能碰妳﹖妳可是我盼了好久的妻子啊﹗”
高大的身形逼近﹐沙哑的声音宛如在抚触她﹐令她全身发麻﹑颤抖不已。“别过来﹗”她惊慌失措的喊﹐犹如一只被猫逗弄的老鼠。
想到要被这人亲吻﹑搂抱﹐被脱得一丝不挂地在他的身下任他蹂躏﹐她的神经就快绷断﹐发疯地想喊救命。他高大的身躯迫在她的面前﹐令地无处可逃﹐恐惧的泪水倾泄而下。
“看着我﹐昭筠﹐别哭了。”那人似乎受不了她的哭泣﹐生气地握着她的双肩摇撼着。“别哭﹗看着我﹗”他几乎是用吼的。因为他突然用力的晃动﹐再加上他发飙似地怒吼﹐一下子摇醒昭筠的神智﹐她愣愣地看着他。熟悉的眉宇﹐担忧而紧闭的唇﹐他拧眉紧啾着她﹐一脸的心痛﹐看得她的泪眼愈睁愈大﹐小口愈张愈大。精睿﹖﹗她好像看到了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