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小女人给活活气死!看着跪在床上、不住想要挣脱他的昭仪,心中真是气到了极点。
“你不脱?行!我帮你脱!”
说着,就真的用力扯开昭仪的衣服,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恢复正常,立刻对他又咬又踢,猛挣扎个不停。她一时情急之下,猛力一挥,她的右手结结实实地赏给他一个锅贴。
气氛顿时僵住了。
杜卫天震惊地抬起脸,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脸颊,随即双眼眯了起来。
看他的眼神……昭仪也被自己的这一耳光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想往床内缩,又被他硬扯了回来。
“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用力?”她的手被他拉扯得好痛。
“我曾经警告过你。”杜卫天的声音阴沉又危险。
她的心立刻七上八下起来,后悔自己给他那一巴掌,明明知道他不能忍受别人打他,她却偏偏要出手。
“是你的错。”她仍在逞强,不服输地说,明明自知理亏,嘴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谁教你要硬脱我的衣服,如果你不硬脱我的衣服,我就不会出手打你,我如果不出手打你就不会这么……生气,所以错在于你,是你逼我出手的。”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他该负责。
杜卫天牙关咬紧,这女人也知道他现在很生气,怕了?
昭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杜卫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她气疯了?她咬了咬下唇,决定趁他还没有发作之前,赶紧逃离这个已经快成为疯子的男人。
然而,杜卫天像拎小鸡一样地,在她的双脚还没有构着地面之前又将她拎回床上。
“我说过,不许你再动手打我。”他的脸孔逐渐逼近她,脸色铁青,表情十分骇人。
昭仪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打都已经打了,你敢把我怎么样吗?别忘了,我是个公──”
“住口。”杜卫天几乎是用吼的,然后单手高举,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朝她身上的衣服猛烈撕扯,没几下,昭仪身上的衣服就成为破布条,被杜卫天丢在地上。
“你──”昭仪想要尖叫,看到杜卫天豁出去的眼神后,又赶紧压抑住,整个王府里杜卫天最大,谁敢在这个时候冲进来?更何况,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见人。
杜卫天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昭仪开始挣扎,看他的眼神,她也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将她压在身下。
杜卫天一手拨开了纱帐,雪白的轻纱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圆弧后,自动地合上,将他们两人锁进迷蒙的气氛中。
“是公主就很了不起了吗?”他急促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开始轻吻她的颈项,“只要我愿意,你会永远躺在我的身下,就像现在这样。”他的吻蜿蜓而下,灼热地在她的肌肤上印下他专属的红记。
昭仪想要挣脱他,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怎么样?你觉得无奈是吧?”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移,令她惊喘。“更无奈的还在后头,你得帮我生儿育女。”
“我不要!”
“你得要!”他定住她的下巴,肯定地说,然后开始执行他做丈夫专属的权利。
她这个大小姐,从来没受过这种对待,明明知道自己是属于他的,这是他应得的,可是泪水就是不受控制地滴淌下来。
她的自尊心严重受创,她觉得好难堪。
杜卫天尝到嘴里的碱湿味道后,懊恼地抬起头,原来她真的不爱他。
热情、怒气全被她的泪水冲离,他心中一紧,无法面对眼前梨花带泪的人儿。
“你别哭。”他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拉过薄被轻轻盖在两人的身上,然后拥紧她。
“我偏要。”她埋在他的胸腔上抽噎,闷着气回答。
杜卫天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都什么时候了,他怀中的人儿仍是这么倔强。
“我要你道歉。”
“什么?”杜卫天几乎失控,差点将她踢下床。
“我要你道歉。”她用力捶着他,开始放声大哭。
这下子,他真的叹气了,娶了这样的妻子,他上辈子是没烧好香吗?
粉嫩的拳头在他身上叮叮咚咚地持续着,逼得他不得不投降。他抓住了拳头。“好吧,我道歉,你饶了我行吧?”夫妻之间让一让,不会吃亏到哪里去,这叫“大人有大量”。
带泪的脸蛋立刻从他身上抬起来,破涕为笑,随即又是一脸的不屑,“你真没个性,叫你道歉你就道歉,太不像男人了,我不喜欢。”她皱眉扁嘴,还是那副德行。
“你──”杜卫天几乎失手掐死她。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这么做时,想不到昭仪却摇了摇他的身子,要他起身。
他不明所以地从床上坐起后,昭仪用着一副十分垂涎的表情瞅着他。“我好渴。”
杜卫天开始悲叹自己的命运,哀怨地从床上坐起,认命地倒杯茶给昭仪解渴。他想起他是怎么带她回来的,想起他为什么带她回来时是一个堂堂男子汉,竟敌不过一个女人的眼泪攻势,唉!下辈子他考虑要不要换当女人了。
喝完了,昭仪把茶杯递给他,他只好乖乖地再把茶杯放回去,然后走回床边,认命地看着她。
想不到昭仪一把拉下他的头,主动献上她的唇。
“你──”他有些惊讶!
昭仪对他摇摇头,用嘴唇堵住他所有的问题。她的丈夫真的很可爱,他是爱她的,否则他不会低声下气跟她道歉,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或许他应该跟她约法三章……在坠入温柔乡之前,杜卫天恍恍惚惚地想着,她的妻子或许是刁蛮了些,但并不是完全不讲理,也许假以时日就会……就会……
怡心苑内传来昭安爽朗的笑声,直贯云霄,英姿勃发的脸上饶富兴味地盯着杜卫天直瞧。
“笑什么?”杜卫天故意装得一派严肃,想要吓阻这位正在朗朗大笑的师弟,摆明了不想给他当笑话消遣。
他不自在地摸摸脸颊。早上起床时,不小心被昭仪的“凤爪”抓了一下,到现在还留着一道鲜红的指痕在脸上。
“这是什么?”昭安凑近他,假装不懂地问他,而且还故意用手指头轻刮那道伤口,然后摇摇头。“啧啧啧,不轻哪!”
当然不轻,你自己妹妹的爪力,还会不清楚?杜卫天瞟了他一眼,懒懒地回答:“被猫抓的。”
昭安哈哈大笑的声音再度震荡开来,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够享受难得的轻松与自在。没有烦死人的呼号,不必硬端着脸,摆起架子。在自个儿大师兄的面前,他只是个暂时不受任何束缚的浑小子,即使是短暂的片刻也好。
“你找我来,就只是为了听你的“啸”声?”杜卫天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一颗一颗抛进嘴里嚼着。
一粒黑子儿,就这样入了杜卫天的棋碗中。
昭安再度轻笑,他才不管他棋盘里的子儿会被干掉几颗,他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问呢!他自动奉送一颗黑子到昭安的虎口里。
杜卫天抬起头:“怎么搞得,没心情下棋?”那颗棋子他自动接收。
“你和昭仪……?”还有什么更精釆的,被他错过的,他很想知道。
杜卫天瞪他。这小子忙昏头了,竟变态得想知道别人家的闺房情趣?“想知道,自己不会也娶一个回来。”接着他又非常不耐烦地说:“拜托你,专管你自己的事情好不好?免得不小心把“家”给败了,那多不划算。”
昭安摇摇头,“我可是好意想要传你几个绝招──专治泼猫的绝招,你不爱听就算了,当我没说。”
要你多管闲事!杜卫天白了他一眼。
杜卫天不想理他这个令人头疼的师弟,“闲话一句,”他糊掉了桌上的星子儿。“程云那边的情形有没有进展?”
昭安脸上的顽皮笑容不见了,他正经地摇着头。
这就怪了!鳌不入瓮,如何个抓法?杜卫天蹙眉。
“对方很小心!我猜,他可能知道他还留了个活口,令他忌惮的是,他知道我们一定在暗中埋伏了不少高手等他入网,所以迟迟不敢出手。”
“将这个饵从月轩观里放出来,否则鱼儿不会上钩。”杜卫天冷冷地哼道。
“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只要将糟老头儿自月轩观里引出来,再派几个高手于暗中保护,任对方再怎么厉害,也得逞不了。
“当初说好的,抓到了人之后,他的命是我的。”杜卫天警告地看着他。
昭安搭着他的肩膀安抚他,“凶手死在谁的手里都一样,别忘了,他的目标本来是我父皇。”
杜卫天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有理。“那老者,你打算怎么处置?”
“你说呢?”
“一个残废的人,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难说。凶手就是凶手,只要他没有悔改之心,随时都有再度危害的可能。”
昭安知道他的师兄又心软了,当了多年的兄弟,他比谁都清楚杜卫天的个性,不过身为一国之君,凡事必须秉公处理,心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