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仁贵高兴的上楼,任由翔一一个人在那儿忏悔。
嘻,谁教这个小子过去罔顾亲情,老是惹他生气,该是让亲情填满他的胸口,让他回归家庭的时候了。
◆◆◆
薇柔暗暗祈祷,翔一千万别把她开给他的那些维他命丸还有健康食品拿去询问别的医生。
那些东西就算吃多了些也不会碍事,不过就怕穿帮。
她真的很想帮他打针,亲自打、用力戳,给他一点教训,看他还敢不敢数女人数得把她忘了。
她好火大,气自己一直想他,更气他一直没来。
就在她气闷得不知道该拿什么开刀的时候,宫仁贵兴奋的跑来告诉她,成了、成了,翔一变得好乖,如何如何的懂事。
「我还看到他眼里闪着泪光呢,别以为当时暗暗的看不清楚,我的确看到了那孩子满脸忏悔的神色。」宫仁贵把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宫爷爷,真是恭喜你。」
「哈哈哈……」
两人兴奋的像小孩子一样手拉着手直笑,高兴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
「这样不就可以结束了?」她有些扼腕,可是心里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行!」宫仁贵斩钉截铁的道。「这样还不够,这只是刚开始而已,我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如果时间不长一点,他永远记不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确实脱胎换骨。
「可是……」薇柔有些不忍。
「有什么好可是的?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
可是她心疼呀,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哎,你们女人哪。」宫仁贵十分了解的摇摇头。「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他不满的点了下薇柔的脑袋说。「男人是打不死、骂不乖的坏胚子,尤其是翔一这种男人。」
他允许任何女人被他的孙儿吃得死死的,可是薇柔不行,否则等他将来两腿一伸,谁还管得住翔一?
「我知道了。」薇柔觉得心里好沉重。
「别这样,」宫仁贵赶紧坐下来哄她。「你放心,他千金不坏之身,是一夜七次郎,不会有问题的。」
她惊愕的瞪直了眼,随即一阵脸红耳热。
宫仁贵看见她娇羞的样又是一阵笑,让她的脸更红了。
◆◆◆
很难得的翔一早上九点就到公司,让全公司的员工惊愕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宫家拥有全省六十家,天天的营业额高得吓人的生机饮食连锁店,其构想来自宫仁贵,由他一手策画,再交由翔一的父母宫景平和徐玲执行,因此翔一可说是坐享其成,轻松的接手这壮大的家庭事业。
难怪他没有什么太大的烦恼,如果说有什么压力,也是来自其他争相仿效的对手,不过都没有人能扳得倒他。
翔一是很混没错,不过如果是追女人的事,他精神就来了。对他来说,如何卯足全力击倒竞争对手追到女人,比什么都刺激。
正如他击垮那些敌手一样,对他来说,事业也是他的爱人,如何击败商场上的对手同样是他乐此不疲的事。
现在虽然身体出了问题,翔一仍不断为自己打气,可是有的时候就是忍不住惊慌,总是不时摸摸胸口,担心里头的一小颗肿瘤会变成大大的一颗,所以失眠的他很早就来到公司。
他朝大家亲切的说了声早。
头一次,他觉得看谁都很顺眼,头一次,他觉得自己很不如人。
失去了健康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得意春风的宫翔一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员工,看起来都比他强。
瞧他们的笑容里充满了快乐,这才是真正无忧无虑啊,没错,这就是幸福。唉!
他沉重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想着他不知还能坐在这儿多久,不禁这儿摸摸,那儿摸摸,欷吁不已。
「唉!」他沉痛的又叹了口气,开始工作。
中午,他跟员工一起叫便当吃,但他食不知味。
后来他忽然肚子痛,惊得冲去医院找薇柔,捂着肚子告诉她,他快死了,救救他。
「咦?」薇柔忽然见到他,微微一惊,随即差点笑出来,赶紧咬住唇。
他的样子哪像是快死了,看起来像便秘。
「我……我肚子好痛!」他捂着肚子叫疼。
「很痛吗?」看他真的很痛苦,薇柔赶紧帮他检查。
「嗯。」他皱着脸,心想他快死了。「为什么那么快?你不是说三个月吗?」他样子像快要哭出来。
薇柔眉一皱,生气的瞅着他。
「你是得了什么病?」她没好气的问。
「心脏病。」他满脸哀戚的说。
「那跟肚子痛有什么关系?」真是被他打败了。
她没好气地告诉他是吃坏了肚子,吃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翔一这才松一口气。原来如此。
「我以为癌细胞跑到肚子这边来,吓死我了。」
薇柔差点笑出来。真受不了他!
◆◆◆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隔没几天翔一的肩膀又出问题,他吓得再次冲去医院找纪大夫,完全忘了他之前去打高尔夫球的事。
他觉得肩膀好酸好疼,这一回他说不定真的快死了,呜呼哀哉!
癌细胞若要扩散到肚子那儿去,可能有点儿远,可是如果扩散到臂膀这边来,绝对没有问题。呜……原来他颇为担心的那颗肿瘤并没有变得像石头一样大,反而是扩散速度这么快!
「纪大夫!」他惊慌的冲进诊间大喊。
「你怎么了?」她看见他,不禁惊呼一声。他脸色怎么白得像被鬼追一样?
他坚持住院,要她再检查检查癌细胞是不是跑到臂膀那边去了,要不然为什么他的手臂会抬不起来,而且疼得要命?
听完他想住院的理由,她苦笑着的垂下肩膀瞅着他。
「不行。」
「我一定要!」他大嚷。
说完,他真的就这么往诊间里的病床上一躺,怎么也不肯起来。
算了,实在拗不过他,她也只好由着他,反正他爷爷买通的这家医院服务周到,用来替他检查仪器,除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像真的之外,全是「空心」的,只要他没发现就没什么问题。
也只有这么做了,否则如何安慰他那一颗快吓死了的心?
「好吧,住院就住院。」她无奈的同意,看来这几天她都走不开了。
「谢谢。」
几天后,检查结果出来,薇柔告诉他,癌细胞并没有扩散,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坚持要在医院里多住几天。
「为什么?」她轻叫一声,这几天她多怕穿帮啊。
「呼!」他轻松的呼了口气。「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好吃,多好睡,有你在身边我好安心。」
她的心深深的被他的话勾动。
「真的?」也许只要两人再相处久一点,说不定……说不定能勾起他对她的记忆,那么就……
她的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
「好吧。」
薇柔雀跃的离开病房,打算跟院方交代翔一住院的相关事宜。她边走边轻哼着曲儿,愉快的在走廊上转了几个圈。
她离去后,翔一吐了口气仰躺在床上,觉得医生真尽职,他真幸运能遇到她,如果换了个垂垂老矣的医生,或母夜叉型的,那他躺在这儿多难过。
就这样,翔一不再去上班,并且骗宫仁贵说他要出国考察业务,很久才能回来,打算把病住到好。
然而可能是他太久没去酒店了,他的那些红粉知己们一听说他住院,纷纷提着水果篮来看他,一时之间,整间病房充满浓重的香水味。
薇柔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一群妖艳的女人聚在一起的场面还真令人咋舌。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院?」语气虽然有些不佳,翔一心里却满高兴的。
嗯,经理果然聪敏,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也没漏,来的全都是该来的人,很好,加薪。
「你那么久都没来看我,我还想你死到哪儿去了,原来是手臂受伤躲到医院来,要不要紧呀?」说话的女人轻佻的点了下他的鼻尖,边说边将剥好皮的葡萄往他嘴里送。
他吃得满嘴笑容,意犹未尽。
众女对他拉拉扯扯的亲昵模样令薇柔咬牙,恨不得多打他几针。
好,就这么决定!
为了让那些粘在他身上的手挪开,她开口宣布现在要替他打针,并且由她亲自来。
「这时候?」翔一叫了出来。怎么在这时候打针呢?他叫苦连天。
「不打针就出院。」她冷冷的道。
「好吧。」他含泪转身趴在床上背对着她,听见她把围幕用力一扯,随即接受了疼痛的两针。
她恨恨地想,那群女人若不来,他就平安无事,偏偏她们一个接一个,她就依照那些女人的数量给他教训。
「我可不可以少打几针?」他讨价还价。
他吃痛的脸要是让那些粉红知己看见,一定很没面子。
「还是你想接受化疗?」她恐吓道。
「化疗!」突然外头一片尖叫声。
护士好不容易才把那群酒店小姐请出去,但一听见「化疗」两个字,她们又全都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