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任驹想也没想地拿起绣鞋就喝,怎知酒才入口,贝儿却突然爆出了一句话,“你喝了谁的鞋酒谁就跟你走!”
噗!齐任驹嘴里的酒当场喷了出来,还呛得无力地直咳。
“你说什么?”他边咳边瞪着手中的绣鞋,搞不清楚刚刚喝的是谁的鞋酒。
他想也没想地拿起来就喝,他喝的该不会是……他惊骇地瞪着冲着他直笑的贝儿。不!他该不会喝到了宝儿的鞋酒吧!
“猜错了就罚。”宝儿也不点破,命阿兴再斟酒,在众人的齐声鼓噪中,硬是连灌了齐任驹三大杯的鞋酒。
当然,武浩天也被拖下水,他没有选择余地的接过齐任驹硬塞给他的另一只绣鞋,两个难兄难弟皱着眉头被人猛灌女儿红。
两位新娘笑得无法遏止,还想再整他们两个,但是灌完酒的武浩天不耐烦地放下了绣鞋,抓住了其中一个就跑。
他不管新娘子的脚底少了一只鞋,也不管他抓住的人是不是宝儿,反正先抓了再说。
“等一等,你确定我是你的娘子吗?”被抓的人问道。
“等我带回去‘极刑伺候’后,我就知道你是不是了。”武浩天有点气恼地说。
“哟!”一阵暧昧的笑声从四周爆出。
“只怕到时候发现抓错了,我们可是不允许退货的哟!”另一个站在一旁凉凉地提醒道。
气得已有些胡涂了的武浩天这时才想起一件事,姑娘家的名节重要,一旦娶入了府,发现错了再想换回来,可不是普通的麻烦。
而且万一宝儿落入丁齐任驹的手中那还得了,那他岂不是得陪恐怖的贝儿过一辈子。
武浩天拉着手里的这个不放,又不放心地看着另一个,在经过一番犹豫、比较之后,发觉还是手里的这个最像,他终于下决心拉着手中的佳人就走。
“你真的确定我是宝儿吗?”被他抓着的人笑道,乖乖地跟着他走。
“你确定你没抓错人吗?”另一个也凑过来帮腔。两张一模一样的俏脸凑近他的面前让他看个仔细,这个动作让武浩天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登时粉碎。
“我不是宝儿。”被他抓着的人娇笑道。
“不,她才是!可别被她骗了。”
武浩天的眼珠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犹豫难决。
而齐任驹也傻眼地瞪着两个唱双簧的俏人儿。怎么她们两个愈看愈不像贝儿!
不,他狠狠地摇了下脑袋,要自己清醒些。
他……该挑哪一个?
哪一个才是他的贝儿?
武浩天在两个丫头的联手夹攻下,犹豫地放开了手,改抓另一个。
一阵哄笑声又传来。
“喂!你干什么?”齐任驹火大地快手一拦,差点出拳揍他。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挑中的这一个却要被他带走,他能不火大吗?
“我不是宝儿。”被武浩天抓着的那个提醒道。
“我才是!看仔细些!”被齐任驹抓着的那个故意混淆视听。
两个可怜兮兮的新郎倌,小心翼翼地瞪着如出一辙,预备乖乖跟他们走的两人。
他们到底有没有抓错?
不管了!头疼欲裂的两人干脆拉着手中的佳人不放,打算先带回去“严刑拷问”再说。
等一等!
两位男主角很不放心地又同时折了回来,在众人的大笑声中,面红耳赤地将手里的新娘迅速换了过来。
“等一等,你刚刚明明抓对了人呀!”
“娶了我,你不后悔吗?”
在听到两位俏新娘的话后,两人又同时顿住,转身犹豫地看着对方。该不该再把新娘换回来?
宾客们早已笑得东倒西歪。
沈拓和杨秀更不知笑掉了多少眼泪。
而阿兴和阿财还笑到口水不小心流了出来。
到底哪一个是哪一个?除了新娘以外,没有人知道。
头痛的是两位女主角老爱唱双簧。
表情神似、容貌神似、甚至连说话的神情也神似到让犹豫不决的新郎倌脸上闪过了千万种神情,也让众人忍俊不住。
听说那天闹到深夜还欲罢不能。
频频出糗的武浩天脸上不是惨绿、就是惨白,就是惨黑。
堂堂的将军竟然当众出现犹豫不决,难以抉择的惨况。
真不知该将他的脸往哪儿摆?
而齐任驹更惨。
除了摇头苦笑的份,他“皇上外甥”的头衔和钦差大人的美名就这么被糟蹋了。他……他尴尬得简直想死。
最后他们还是娶得了美人归。
在好不容易解开了穴道,赶来参加婚礼的武浩天的弟弟武威赫面授机宜下,两位新郎应允了两位新娘的要求,毫不犹豫地当众向新娘下跪,一口饮尽妻子亲自为他们斟上的鞋酒,整件罢嫁风波才终于告一段落。
这也让武浩天心有余悸地在一娶到宝儿后,立即火速地将妻子送回京城老家,发誓不将宝儿弄大了肚子,生出个小娃娃,绝不送她回来。
原来他和齐任驹不放心地换来换去,最后被他紧抓在身边差点娶回家的,竟是那个鬼贝儿!
直到谜底揭晓,他和齐任驹才知道自己抓错了人了。倘若不将宝儿送走,日后上错了床,睡错了人怎么办?
为了避免错误发生,武浩天偕着妻子火速上京。
而可怜的贝儿听说那天晚上被齐任驹“整”得满惨的。一夜没睡不说,还……脸红耳赤的贝儿只要一回想起来就红霞满面,不敢见人。
听说那晚听见她娇喘地不断讨饶的声音大有人在。
也听说那声音时有时无,一会儿被堵住,一会儿又……
呵呵!一切只能自己想像!尾声
再过十日就是皇上的大寿。
成亲至今只不过五日的齐任驹正为觐见皇上的事在忙着。
每年的这个时刻,齐家的重要成员早已在宫里住上十来天,让婉仪与久未见面的亲人闲话家常,好好叙旧一番。
而今年因为齐任驹的大喜之日刚好卡在中间,所以比较晚上京,齐誉、婉仪、齐任驹和贝儿正坐在厅里,讨论着该送什么给皇上当寿礼。
“那我该送什么好?”贝儿坐在丈夫身旁,问着婆婆。
“皇上最爱吟诗作对,就做首贺寿词给他吧!”
闻言,贝儿娇笑的脸突然僵住。
而正陷入热烈讨论中的三人,根本没注意到贝儿突然变得僵硬的神情。
贺……寿……词!天哪!贝儿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她得快去找姊姊商量。
她悄悄地溜出了大厅,急急忙忙地回房里,留下一张字条,准备去找宝儿商量这件大事。
待齐任驹发现妻子不见后,急急忙忙地赶回房里找人。
“贝儿?”他叫唤着,但房里空无一人。
一张被压在纸镇下的纸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过去一瞧。
当场让他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火烧屁股似的惊吼了起来。
“快!快去拦住少夫人!快!”
不明所以的仆人被齐任驹灰白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听话的冲出府。
“发生什么事了?”闻声赶来的齐誉和婉仪被兄子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我完了!”他真的完了,他会被嘲笑到他死的那一日,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
“怎么啦?”齐誉紧张的拿出他手中的纸摊开一瞧,看完后也目瞪口呆。xx:(对不起,x字不会写,你懂意思的。)
我不会做什么xx诗,所以去找姊姊。(对不起,xx也不会写,你懂意思的。)昨晚你告诉我,每年皇上xx时,总爱召集文武百官吟诗作对,我听了就有点担心,可是又不敢说。所以,我现在马上去找姊姊商x(对不起,x字不会写,你懂意思的。),可能明天才会回来,今晚你就自己x吧。(对不起,x字不会写,反正你懂意思的嘛!看了真的会吐血!
齐任驹坐在椅子上哀声叹气的,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样的文学造诣,与贝儿在外头盛传的什么才女头衔,简直相差个十万八千里。
她竟把大伙骗了。
婉仪看完纸条后哑然失笑,不当回事的把纸条折好交给儿子。“贝儿跑去找宝儿做什么呢?该不会是……”
突然三个人同时睁大了眼。
不妙!
齐任驹第一个跳起来,立即往外冲。
“该死的贝儿,让我抓回来,看我怎么修理你!”开玩笑!互换身份,瞒着皇上吟诗作对,可是严重的欺君之罪!
看着儿子咆哮地冲出门,婉仪再度失笑,她瞅着丈夫,“怎样?做何感想?”
“认了!”齐誉失笑道。这不正是儿子现在的心情写照?
而冲出门不久的齐任驹,顺利的将贝儿逮了回来,除了吼她一顿外,也不能做什么。
不过听说往后的那十天,从早到晚,甚至连在马车里,都可以看到一对可怜的男女,顶着惺忪的睡眼,外加超大的黑眼圈,在赶路的旅途中背诗作词以应付即将来临的噩梦。
后来怎么了?老实说,不知道。
不过杭州城里人人津津乐道的不是贝儿觐见皇上后是如何的过关斩将、平安归来。大家最有兴趣的话题,还是大喜之日那天,两个小丫头是如何将两个大男人轻轻松松地玩弄在股掌间,让他们面红耳赤、尴尬万分地直想找地洞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