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没和之绮在一起,反而和另外一个女人状似亲昵?
纪深停下脚步,仔细看个清楚,只见那个男人搂着女人的腰,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一阵娇笑,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记,那男人也捏捏她的鼻头,宠溺的对她一笑。
这一看,分明就是一对感情深厚,正处于热恋中的男女嘛!
如果他们只是不相干的路人,说不定他还会笑着祝福他们,可是那男人是之绮的男朋友,他们既然到珠宝店里挑戒指,就表示已经进展到论及婚嫁的程度,他怎么可以背着之绮,和另外一个女人卿卿我找。
纪深不知不觉握紧拳头,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当之绮知道男朋友出轨后,法然欲泣的眼神,然后是那个男人左拥右抱的得意神情。
一想到这里,他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不管路上有没有来车就冲到对面,对着那个男人一拳挥下去——
“啊——阿德、阿德,你有没有怎么样?”那女人连忙检视他的伤势,然后转头瞪着纪深。“你到底是谁,干吗随便乱打人?”
“这一拳是打你三心二意。”纪深不顾旁边女人的叫喊,又再朝负心汉身上补上一拳。“这一拳是打你脚踏两条船。”
“你……莫名其妙……”阿德也不甘示弱,回敬纪深一拳。
两人不顾别人的目光,扭打成一团。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啦!”女人在旁边喊着,无奈他们俩打红了眼,对一旁的劝阻置若罔闻。
直到两人都挂了彩,才气喘吁吁的停手。
“这只是给你一点警告,叫你不要脚踏两条船,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笨蛋,可以让你玩弄于股掌间。”纪深一面喘着气,一面狠狠瞪着他。
“你这人很莫名其妙,突然跑出来指控我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真是,遇到一个疯子,小真,我们走。”阿德拉着女友便要离去。
“等一下,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这位小姐,你可要仔细看清楚你身边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这种人身上,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他比较好,省得伤心痛苦。”纪深把小真叫住,说了一大堆。
“你不要含血喷人,破坏我们两个的感情。”阿德推了纪深一把。“还有,把话说清楚,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你又怎么知道我脚踏两条船,我又什么时候脚踏两条船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纪深冷哼一声。“你那天明明带之绮去买戒指,过不了几天又和另一个女人搂搂抱抱,这不是脚踏两条船是什么?”
“之绮?”阿德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的笑了。“哈哈哈,我想你误会了,之绮是我们两个的好朋友,也算是我的哥儿们,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去买戒指。”见阿德一脸坦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说谎,他心中原本的认定开始动摇。
“我想买个戒指跟小真求婚,但是又不知道该买哪种好,之绮和小真是多年朋友,对她的品味应该也略知一二,所以才叫她来帮我出主意。”
“事情真是这样?”
“是啊,不信你看看。”阿德过去拉起小真的手,果然看见小真指上戴了只戒指,样式就像他那天看到的样子。“如果我真的是那种花心大少,小真怎么会愿意嫁给我?”
“我想这件事情真的是你误会了。”小真也跳出来帮未婚夫说话。“我相信之绮的为人,更相信我未婚夫的为人,他不会背着我乱来的。”
“这……”看来真是他误会了,纪深看着阿德被打肿的脸,满心的歉意。“真的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我送你去医院吧,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的。”
“一点小伤而已,上医院是不用,倒是你……
跟之绮是什么关系?”阿德上下打量着纪深。
“我……和她……!”时之间,纪深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他俩的关系。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对不对?”小真语出惊人。
“什么?”果然,纪深被愣住了。
“我和之绮认识那么久,追她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条件很好的男人,但就是没有看过她接受谁,她要不是个同性恋,要不就是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过我看她一点也不像是个同性恋,所以……不过,照这样看来,之绮也不算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嘛!”
“你别乱猜,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想回避小真了然的眼神。
“普通朋友?我看不像吧!”小真笑了下。“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看她被男朋友欺骗,要不就睁只眼闭只眼,要不就是告诉她,又怎么会想动手教训对方?这种行为倒比较像是在嫉妒和吃醋。”
“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我是看不过去才会这么做,换作是别人,反应也会跟我一样的。”纪深眉头一皱,直觉否认小真的话。
什么嫉妒、什么吃醋,他从来不为女人伤神,更何况他恨她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为她吃醋?
“没有就算了。”小真耸耸肩,不再继续说下去。“反正有没有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用跟我们解释那么多,只要你对得起自己就行了,阿德,我们走吧!”
“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结婚的时候,到时记得和之绮一起来。”阿德拍拍纪深的肩后,和小真一起离开。
留下纪深一人独自伫立在街头,回想刚刚他们说的话,心中的思绪像打了结的线,越来越乱——
※※※ ※※※ ※※※
和纪深之间暧昧不明的状况,让之绮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想赶快离开台湾回到美国,也许时间和距离,是解决他们之间问题的最好办法吧!
但是离开回美国前,她还得到一个地方去
从严家后门走进去,是她以前和母亲一起居住的小屋,自从那件事发生,母亲不和她一起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走到门口,也许是近“亲”情怯,她开门的动作有些犹豫,不知道母亲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面对她。
她会不会怪自己那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看她,会不会怪自己就这样丢下她不管,而她也不确定见了母亲后,心里还会不会有怨。
算了,还是等心里头准备好了再来吧!之绮打了退堂鼓,转身准备离去,就在此时,小屋的门打开来。
“之绮?”张秀玉见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愣了一下后开口唤住前方的人儿。
听到母亲的叫唤,之绮想也没想就转过身。
“妈……”
“之绮,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张秀玉跑到之绮面前,盯着她看。
“妈,我回来了。”之绮也同样凝望着母亲,这么多年不见,她老了些,脸上长出皱纹,头上也多了白发,神情也憔悴了些。
“快进来、快进来,让妈好好看看你。”像又怕她又跑走,张秀玉拉着她的手进屋内。
“妈,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坐在沙发上,之绮看了一下四周、摆设几乎都没变,就边墙角摆的那盆万年青也都还在。
“唉,好坏还不就是那样,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她们还是一样欺负你?”母亲今年也只不过五十几,可看起来却那么苍老.不知道她不在的这几年,她受了多少委屈。
“早就习惯了,也谈不上什么欺负不欺负,倒是你,这几年到底做什么去了,连回来都不回来一趟,只有逢年过节寄张卡片回来,你不知道妈有多担心你,还是你还在怪妈?”后来从严凯口中得知他们之间的协议,也如道女儿为她牺牲许多,但是她害怕再回去过穷日子,所以在担心女儿的同时,也对她多有亏欠。
“这几年我都在美国,我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了喔,有很多公司都指名要我帮他们拍摄东西呢。”之绮细数这几年在外面的生活,对于母亲,就算当时有怨,经过这么多年,又看到母亲苍老的面容,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就算做了再多错事,也总归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自己这几年过得艰辛,母亲想来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如果还死守着过去的怨恨,就显得太小心眼了。
就在她们母女互相倾诉近况时,小屋的门突然被粗鲁的打开。
“张秀玉,叫你去拿个东西你是拿到哪里去了,竟然敢跑回来偷懒,怎么,你当自己是少奶奶,整天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用做啊!”原来进来的最严李宝珠,一进门就努哩啪啦的把张秀玉骂一顿,然后才看见旁边的之绮。
“喔……原来是我们的严大小姐回来了。不简单哪,竟然还知道回来。”她一出口就是嘲讽。
“怎么?被男人甩了,混不下去了,想回来捞一票啊,唉唉唉,我说你啊,也不学学你妈,你看她多厉害,攀上一个男人就死都赶不走,还可以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你是她的女儿,钓男人的手腕应该不差才对,怎么会混不下去跑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