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很认真看著他近距离的好看面容。
「就算孙尚香没有,那汉娜呢?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们抱在一起,她还整个人挂在你身上跟你亲嘴!」她越想越气,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擦他的嘴。
仇晓末抓住她的手,无可奈何的再解释——
「你提到汉娜就更扯了,她啊,是老板的女儿,跟关导演一样,都是在去年年终的一场宴会上认识的,不过要说是认识还算太勉强,因为她跟关导演不一样,根本不是经人介绍後,大家见了面、聊过天的那种,据说她是透过别人介绍,单方面的听人提起我,远远的看了,说是很欣赏,就开始了她的追求,一点也没顾虑到,她的追求对我来说有多困扰。」说到後来,他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以为她会同情他吗?
没有!
「是你自己不好!」仇晓芽嘟起嘴来,非常非常的不满。「谁教你长得一副勾引人的样子,全是你不好!」
还有比这个更不讲理的吗?
仇晓末叹为观止,让她的不讲理给逼到讲不出话来。
「你看看你。」醉意让她的胆子比平常大了一百倍,她一脸哀怨,非常认真的开始数落。「一双桃花眼,唇红齿白的,样子斯斯文文、秀秀气气,这就够教人『肖想』了,偏偏你平常还老爱装酷,不苟言笑的把自己搞得很神秘,又留这麽抢眼的长头发。你这样招蜂引蝶,能怪女孩子喜欢你吗?能怪她们吗?」
将她成串的抱怨听进了耳里,仇晓末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看来,他的小芽芽真的很不满呢!
「笑?你竟然还笑?我这麽认真在跟你说话,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哇哇叫,真是痛心疾首啊!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剪头发,然後看谁跟我说话,我就对著谁笑,不要装酷也不要装神秘,这样好吗?」有些摸清了她小女儿家的心事,他故意问她。
「好……不好!」她反悔的很快。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忍著笑意,露出为难的样子。
她想了好久……非常的久……
「啊!不要问我啦!」结论出来,她推他一把,鸵鸟心态出现,抱著头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只穿著浴袍,全身上下就只有那件浴袍蔽体——他知道,因为那件袍子还是他帮她穿上的,在她光不溜丢的时候——而现在,她因为滚来滚去,袍子松动,领口春光若隐若现,下摆处一寸寸的住上缩,底下的一双粉腿越露越多……越露越多……
仇晓末体会到什麽叫口乾舌燥,方才看她光不溜丢的样子,就够叫他受的了,没想到现在的若隐若现更是一种折磨,真是直教人血脉偾张……她果然是他的克星,上天派来专门克他、折磨他的小妖精……
「芽芽……」他觉得发声困难,某个地方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走开!你走开,我不要跟你讲话,你问人家这麽难选的问题,如果你剪短了头发,变得更帅了,又笑咪咪的对所有人笑,这不是会让更多的女孩子喜欢上你?如果变成那样要怎麽办?你怎麽这麽坏心,叫我回答这种问题?」越想越气,她抬脚踹他,拿她毫无遮蔽的玉腿来攻击他,一点也没顾虑到他的心情。
「别这样。」仇晓末试图制止她,但最後呈现的姿势却是两人交缠在一块的倒卧床上。
她的浴袍敞开,大有走光的危机,但她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至於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制伏她、不让她乱踢乱滚,他的浴袍同样凌乱。
孤男寡女,两个人都只穿著浴袍,而且同样的凌乱、有走光之虞,特别是再加上为了制伏她,两个人、四条腿……还是光裸的腿,就这样交缠在一块……
「你走开啦!」她一点也没意识到此情此景有多容易擦枪走火,还很过分的张嘴要咬他,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活像个女吸血鬼。
仇晓末任她咬,他这时很需要一点痛觉来维持他残存不多的意志力,那些剩得少少的、很努力让他不大发兽性的意志力……
他这样的努力,结果她这个咬人的人倒是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松口之後,她边哭边重复著她的抱歉。
「别哭了。」他幽幽叹气,一颗心都要让她的泪给哭化去了。
「我不是故意要咬你,不是故意的……我好小心眼,我变得好小心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变成这样,她也很不想这样的啊!
「没关系,你醉了,而且你只是在吃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拥著埋首胸前低泣的她,仇晓末心中满溢著怜惜,轻柔的以指梳理她的发。
吃醋?
这名词让她抬起头来看他,用泪眼迷蒙、绝对是在考验他的荏弱表情看著他。
那无助的样子是那麽样的纯真娇柔又可爱,看得仇晓末有一时的恍神,无法言语。
「哥哥?」
夹杂著哭音的软软声调唤著他,语意中的纯然信赖让他本就残存不多的理智再被攻下一城。
「我该拿你怎麽办?」他自问,样子极为苦恼。
他都不知道该怎麽办,听不懂他意思的她又怎会知道?
她傻呼呼的看著他,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想要说什麽,可什麽都还没能听见,就看见他的特写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闭上眼睛。」
她听见他说,也真的乖乖的闭上眼,然後……然後温温软软的触感轻触上她的唇,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一下反应不过来,直到她因为他的轻咬而醒悟到、这小触电一般的麻痒感是什麽的时候……
「啊!」她大叫一声,眼睛睁开,撞鬼一样地瞪著他看。
那很不容易,因为他就贴著她的脸,她怎麽看也只有看见他两颗眼珠子,而他,止住对她柔软唇瓣的轻咬,轻笑出声。
他还贴著她的嘴,她讲不出话来,只能维持僵住的见鬼表情直看著他。
仇晓末稍稍退开,满心满眼都是她,唇畔满溢著柔得要渗出水来的温柔笑意,然後有些顽皮的,俯身朝她的唇瓣轻舔了一下……
她倒抽一口气,因为他的举动,也是到这时才後知後觉的发现,两人之间的姿势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合宜了!
「我没忘,一直就没忘了我们的约定。」他轻声说。
她因为太过震惊,根本没办法反应,只能傻傻的听他说。
「我只是等,一直在等你长大,等著看你有没有反悔或是改变心意。」他又说,间佐著蝶儿般的轻吻,一句一个吻,吻得她晕陶陶,整个脑子都糊成了一片。
她嘤咛出声,一双手不知何时勾上了他的颈项,将他更拉向她,好方便她品尝那一双早让她觊觎许久的美丽唇瓣。
他轻笑,因为她的主动参与,更没有停下的打算了。
炙人的亲吻一再加深,在脱去两人身上唯一的束缚後,那足以融化人的湿热吮吻更是直接转移了阵地。
对她的情感,她要听不进去,他就身体力行的让她明白吧。
※ ※ ※
酒醉有两种——
一种是耍完白烂後失去所有记忆,在不知情的丢脸下,理所当然的过回原有的正常人生。
一种是什麽都记得……这一类人还能再细分成两种:脸皮厚的可以自顾自的装成第一种人,在假装不知道丢脸的情况下,一样理所当然的过回原有的正常人生。
另一种脸皮薄的、老实得无法装不知情的,就得承受所有记忆带来的难堪感,就像此刻的仇晓芽一样。
噢!噢!
怎麽会这样?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她不敢乱动,犹保持醒来时的姿势——一只被大虾虾护在怀中的小虾虾——任由背後暖烘烘的热度整个环抱住她,由那太过直接的肤触、再加上她要没记错的话,她知道,这时候他们两个不但像两只虾一样抱在一起睡,还是光著身子、抱著睡在一起。
当然,她记得的事情可不止是「睡在一起」这麽简单的事情而已!
她记得,记得大部分的每一件事,包括她怎样不讲理的发酒疯,以及他说的每一句话,也记得他们在真正熟睡前做了什麽事,而她,不止是醉糊涂时让他帮忙冲了一次澡,就在激情欢爱後,因为乏力,又靠他的帮忙再洗了一次澡,然後……然後让他抱著回他的房间一起睡下。
因为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情回忆,娇美的面容就像煮熟的虾儿一般,直胀了个通红。
老天!洗澡这样私密的事情,她竟然接连麻烦了他两次,真是要羞死人了,而且……而且……她没想到……真没想到那种事会是这样的,那麽样的惊心动魄……更没有想到,跟她做这件事的人会是……会是他!
傻呼呼的腼腆微笑浮现,虽然她全身上下都因为他的热情而酸痛不已,可是她就是好想笑。
原来、原来并不只是她一个人阿傻的在遵守著儿时约定呢!哥哥他……啊!不能再叫哥哥了……仇晓芽想起昨夜是怎麽样被逼著改口,粉脸儿上的红潮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