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笑?没有一丝一毫的火气?
杨礼军让独孤战的语调给弄傻了眼。
原本还以为老大会先杀了他而后快的,谁让他昨晚在小嫂子面前失言,提到过去那些莺莺燕燕的事。但谁能想到,在他自责了一晚、冒着生命的危险来上班的时候,他老大竟是一派西线无战事的平和模样,甚至声音中还带有笑意?
「快点,我有事要交代。」像是没看见他的诧异,独孤战催促。
经过一夜温存,他本不想来上班的,要不是枕边佳人不胜娇羞的要他来,又要不是他想让杨礼军这狗头军师在最快的速度内办妥婚嫁事宜,他压根就不想出现在这里。
龙头老大都吩咐了,杨礼军就算想怎么样也没辙。他只得现身,跟着进到办公室内。
「战,你的尊玉翡翠戒呢?」在独孤战说出任何吩咐前,一直努力观察他的杨礼军已有了发现。
尊玉翡翠戒可是独孤家的家传宝戒,怎么才一个晚上而已,他从未离身的戒指就不见了?而且另一只手上还多出个不同款式,看起来不是很值钱的男戒?
「你……小嫂子?」综合今天看到的所有异象,杨礼军有了结论,但他的理智让他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你吃了小嫂子?」
天,这怎么会?他还以为终于有个不一样的人能栓住老大的心,让视女人为玩物的老大产生怜惜珍爱的情绪,继而有尊重、保护、珍惜之心,谁晓得他原本极看好的小嫂子还是让老大给吃了。
「你那是什么态度?」独孤战的好心情让杨礼军的反应浇熄了一点点,他眯着眼看着好友兼得力助手。
「我还以为小嫂子对你而言是不同的,你怎么能就这样吃了她?」生怕清新可人的晨曦被吃得不明不白又没名没分,杨礼军气急败坏的质问。
「敢情我要吃了她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问题是小嫂子不是以前的那些女人,她是个好人家的女孩,值得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好好珍惜。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杨礼军已经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你没看见的戒指就是送给她了。」独孤战没好气的答。
「那又怎么样?虽然尊玉翡翠戒是独孤家的传家之宝,有着无比的身价,但那比得上一个女孩儿家的清白吗?你把戒指送她……」送她?
领悟到这个字眼的意义,并将之跟那个不值钱的戒指联想到一块儿后,杨礼军将事情重新组合一遍……
「老大,你将戒指『送』给小嫂子,所代表的意思是我现在想的吧?」依照老大以往用礼物打发女人的方式来看,他会这么样的不确定也是情有可原。
「你说呢?」独孤战恶狠狠的看着他。
「这……这让我很难说,你是想定下来了?不是玩弄小嫂子的感情?」冒着生命的危险,杨礼军坚持问个清楚。
他这一问,独孤战可不满了。
「你哪一只耳朵听见我是在玩弄她的?」这是怎么回事?他做人真有那么失败吗?怎么他难得兴起的独占欲都没人能看得出来?
「你真的想定下来了?」杨礼军惊喜地问。
快快快!等一下可得告诉独孤妈妈这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
「废话。」独孤战又瞪了他一眼,将他的一点心思全看清了,「你先别急着告诉我妈,先帮我把事情办好再说吧。」
「什么事?」杨礼军蓄势待发,整个人看起来蠢蠢欲动。
「你猴急什么?」独孤战实在看不下去了。刚刚就是要交代他去办事,结果他在那里说些有的没有的,现在却又像是赶着投胎似的。
「没什么。」杨礼军摸着鼻子嘿嘿直笑。
白了他一眼后,独孤战开始交代──
「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备一场婚礼,记住,简单、朴实跟庄重是重点,你别来我妈那一套,弄得夸张、奢华又珠光宝气的,我是要娶老婆,不是办套交情的社交宴会。」知道杨礼军这报马仔一定会先去跟他老妈通风报信,所以独孤战特地交代。
「是是是,我知道,你绝绝对对可以相信我。想想,我哪一次帮你办事不是弄得漂漂亮亮的?」这可不是在吹牛。
「先做出成绩来再说吧。」独孤战实事求是。
「安啦!我办事,你放心。」嘻嘻一笑后,杨礼军风一般的卷出门办事去了。
事情交代完毕,还顺手批阅几件公文后,已经顺应佳人要求到公司露露脸的独孤战自然也没留下的必要了;就看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离开了办公室。在前往取车的路上,想着他出门前还娇慵的赖在床上的可人儿,经过一夜欢爱而彻底纾解的身体又热了起来,恨不得能在下一秒就出现在佳人的面前。
独孤战本想在最快的速度下回到俞家,只可惜运气不佳,车子才刚发动而已,就让急急奔来的秘书拦下。
临时冒出的紧急事件需要人留下处理,可他得力的助手已经早一步离开──他当然知道,杨礼军这狗头军师美其名是去发落结婚事宜,但事实上,这小子是去跟他老妈通风报信去了。
闷了一肚子火,但事情又不能放着不管,独孤战只能顶着一张比大便还臭的脸留下来了。
这一拖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独孤战完全想不到,等他回到俞家后,迎接他的会是大门深锁、人去屋在的状况。
儿子与心上人的无故失踪掀起了一场风暴,独孤战就像是个会移动的地雷般,走到哪儿炸到哪儿;而最无辜也最倒楣的受害者不是别人,自然是原本兴奋的准备婚嫁事宜的杨礼军了。
因为独孤战杀气腾腾的翻江怒焰,苦不堪言的杨礼军陷入了地狱般的生活,人生指数顿时down到了谷底,拉出一条长黑,真是惨到了最高点。
人生的变化真的很大的,不是吗?
“ “ “
跟台湾那方的独孤战比起来,远在日本的俞家当家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儿去。
「曦姊姊?」坐在迪士尼乐园的摩天轮上,贪看底下风光的佑佑突然叫了声。
佑佑?晨曦?迪士尼乐园?
没错,就是他们!跟着家里的破晓大老爷,他们也来到了日本。
事情的起因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就在晨曦忍着身子骨的酸痛,带佑佑到市场买菜想做些好料的那一天,她才刚进家门,就看见跟男朋友出门远游的破晓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为前一晚的事感到羞涩不安,也还没来得及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就听到刚挂上电话的破晓宣布了坏消息──
在日本的朝露患了急性脊髓性白血病!
接下来是一阵的兵慌马乱,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他们所有的人全到了日本;而在见到朝露的儿时玩伴后又发生了小小的混乱,等混乱□清后才知道,原来朝露没事,只是让人给陷害了。除了感冒外,她强壮得跟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虽然害他们担心个半死又大费周章的全体来到了日本,但只要朝露好好的,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了朝露一如往常的健康,大家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照理而言,应该是这样没错,但问题就出在朝露结婚了!
没错,她背着家人跟人结婚了,而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儿时玩伴,宇文恺。
倏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任谁都会感到吃惊的;但破晓不光是吃惊而已,身为一家之主的她险些气炸了。
这个朝露是嫌活腻了吗?竟然敢背着家人偷偷的跟人结婚?!
破晓并不是嫌宇文恺这个人不好──她这个熟知财经方面消息的人,自然是知道宇文恺这个人;而在男友南宫寿的解说下,她更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虽然他跟朝露同龄才十九岁,但他已经身为宇文产业的负责人,才能自是没得挑剔;更何况他还长得超级养眼……有这样的姊夫,她实在该感到与有荣焉。
但问题不是出在人品或家世,而是他们两个人才十九岁就结了婚,还是在没有通知家人的情况下……这要人怎么接受?
所以破晓的心情一直不好,虽然接受了宇文恺极友善的招待,但一个礼拜过去了,她的心情指数一直没上扬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晨曦自然是不敢拿「小事」来烦扰这个心情低落的小妹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要告诉露姊姊跟晓姊姊关于爹地的事?」想了想,佑佑还是问了。
像是投下一枚炸弹,晨曦怔住了。
对喔,之前一直避着不谈,加上玩得太高兴了,她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佑佑,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告诉露姊姊跟晓姊姊这件事?」这下子,晨曦没心情玩了,而且她打商量的语气煞是认真。
「你不想告诉她们吗?」佑佑有些不解。
「当然是要告诉她们,毕竟那人是你爹地。可是……」可是什么呢?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