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殷玄魁已经尽量避免让她难受了,可是那种疼痛还是无可避免。
气氛突然沉静了下来,蓝海像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不再言语,红叶和绿仙则是面面相觑,不敢干扰她的思绪。以她们对尉蓝的了解,她心里一定是有什麽无法解决的问题,要不,她很少像现在这样,说出让人震惊的话後,兀自陷入沉思。
「是不是只要成为女人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会变得比较不同?」蓝海一直在想,殷玄魁与其他男人在她心中的差别。
「呃……」
这种问题对尚未接触过男女之情的另外两个女孩而言,实属高难度问题。
「第一次的经验总是让人印象深刻,就像我们第一次相见、第一次接CA SE拿到的酬劳。只要是第一次,给人的印象总是会深刻些。」红叶沉思良久才说出这番话。
「照你的意思,殷玄魁在我心中的地位真的是和别的男人不同喽?」蓝海低语。
绿仙不解的问道:「尉蓝,要不是他不同,你会让他碰你?」更何况是她自己主动的。
绿仙的问题让蓝海如道电击般地僵在当常「对啊,尉蓝,我们都知道你的习惯,那一天的情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殷玄魁和你就像连体婴般地抱在一起。你不喜欢别人碰触你,要不是殷玄魁对你来说是不同的,你会让他黏著你吗?」红叶附和的说。
「对嘛,要是换成另一个人,你还会容忍他这样亲近你吗?」绿仙提出假设。
是不是只要置身其中,越单纯的问题就越容易成为盲点。
蓝海几乎要为这发现而失笑。恐怕,早在她犹不自觉的情况下,殷玄魁已成功的进驻地的心头了,只是她不想去承认,也不想弄明白。
「糟了,尉蓝,你会不会已经爱上他了?」红叶花容失色的问道。
「爱上他有什麽不好?」绿仙倒觉得他们两个挺相配的。
「他是殷玄魁呀!」红叶怪声怪调的说。
「那又怎麽样?」绿仙对红叶的反应不以为然。
就在她们即将引发一场舌战之际,蓝海优雅的起身,准备离去。
「尉蓝,你要去哪里?」两个人停下争论,异口同声的追问。
「找个地方静一静。」
「不要走嘛,我们不吵你就是了。」
「不行,我得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
「为什麽?」
「因为你们弄得我更加困惑了。」
第六章
「要不是他不同,你会让他碰你?」
「你会不会已经爱上他了?」
好友的话在蓝海的脑中一再重复播放。
若不是因为他确实不同,她还能泰然处之的让他碰她?
光是想家让别的男人碰自己,蓝海就觉得一阵唔心感迅速蔓延全身。
真的爱上他了吗?
爱?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字眼,尤其是出现在她身上更显奇妙。
「爱」是一个强烈情绪的代名词,代表著她会介意对方的言行、想著对方、惦著对方,甚至想全然的占有对方。曾几何时,旁人眼中几乎是无欲无求的尉蓝海竟会出现这种强烈的情绪?
爱人?对少有情绪的她来说,真的有这种爱人的力量?
「除了爱以外,我能给你一切,包括疼宠、呵护与照顾……」
他说过的话,蓝海从未曾志记。
她当初会跟他走的原因,只是想知道女人是不是非得仰仗男人才能过一生,而她尉蓝海是不是能成为例外,在一个男人的疼宠、呵护与照顾下还能保有她自己的本性。当初她以为两人有足够的理性避免这些扰人的情绪,这才同意殷玄魁的提议,但现在……一切全超出了她当初的想像,而且事情混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蓝海不想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了殷玄魁,但若不是因为爱,何以她会在意起他的想法、他对她的观点?甚至才一个礼拜不见,她心中就有著怅然若失的感觉,一颗心空空的,还带著担忧,担心他的任务、忧心他好不好。
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认识他才多久?她原先平静的世界已经变成一片混乱。
「你是我的阎后,为我而生的阎后。」
为他而生?想起两人最後一次缠绵时他所说的话,蓝海忍不住掉下眼泪。
「尉蓝,你怎麽了?」躲在一旁偷看的红叶和绿仙忍不住冲了过来,嘴里惊天动地的嚷嚷起来。
尉蓝哭了!这是多麽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啊!认识她这麽久,别说是哭了,就连情绪波动都很少见,现在她竟然哭了,这怎麽能不让人惊讶呢?
轻轻拂过脸颊,触碰到达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泪痕,蓝海怔怔地看著手上的湿意,泪掉得更凶了。
「尉蓝,你是不是介意我那天说的话?」不该将殷玄魁说得那麽没人性的,尉蓝一定是想到自已会沦为弃妇才哭的。红叶心想。
「还是我们说错了什麽?」绿仙小心翼翼的回想。
两人一个劲儿的想著自己的过错,可惜蓝海并无任何回应。
「尉蓝,究竟怎麽了?你告诉我们埃」绿仙苦著一张脸问。
「我爱上了一个人。」蓝海泪眼迷蒙的说出她的发现。
那很好啊!绿仙不解的春著红叶,后者也是一脸茫然的看著地。
对她们而言,尉蓝肯走出她的世界去爱上一个人是个好消息,她们不明白,为什麽尉蓝会难过得掉眼泪?
「这个人会给我我所想要的一切。」他曾这麽承诺过。
这不是更好吗?绿仙跟红叶更加的不解。
「但是……」
绿仙和红叶仔细听著。
「他能给的一切,不包括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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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先生,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
辛苦多年才建立起来的组织被彻底瓦解,北原朗还能不信吗?
「两千万美金的确没白花。」躲过了一劫,见识到阎君的手段後,再次听见这经过变声的怪嗓,北原朗馀悸犹存。
「现在,我算是安全了吗?」
「安全?」不以为然的冷笑在变声後,听起来让人更觉毛骨悚然。
「别作梦了,我能找出你的行踪,你想,阎君会没办法找到你?」
「那我怎麽办?」北原朗冷汗直流。
「一样的户头,五千万美金,见到钱,我会告诉你方法。」
「五千万美金?!都我大半生的心血岂不全进了你的口袋?」北原朗怪叫一声。
「究竟是钱重要,还是北原先生的命重要?」
「不能少一点吗?」北原朗打著商量。
「要我等到你缺胳臂、断腿後再想办法救你吗?」充满讽刺的怪声音在北原朗听起来只觉得极不舒服。
「一句话,五千万美金买你一条命,要不,你就抱著那五千万美金下地狱吧。我只等到明天,你自已决定。」
撂下话後,电话再次挂上。
五千万美金?那他辛苦了大半生岂不是落得一场空?
北原朗陷入空前的矛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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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明天了。」血鹰不带丝毫情绪的说。
「明天任务就能结束了。」飞燕点头。
泄秘的变声人竟是血鹰与飞燕?他们意图谋反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们一向锺爱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况且,像北原朗这种残渣败类自是死不足惜,但想到他泯灭天良所赚取的暴利,也将随著他的死亡而在瑞士银行中被冻结,那倒不如让「魁」组织妥善地运用这笔金钱。
「你对阎后有什麽看法?」飞燕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血鹰沉默不语。
「魁为她改变许多。」飞燕的话气若有所思。
他们所认识的阎君,比谁都还要热中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这一次,事情还没结束他就急召飞燕顶替他,一个人先行回国,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形。
「有些事是无法强求的。」基於多年共事的情谊,虽然仍是一脸的冷然,血鹰却一反常态的给予忠告。
「强求?打哑迷吗?强求什麽?」飞燕佯装不解的反问。
血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开口多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