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三丫头,下次你可得多注意着些,那家伙滑头得很,老爱耍着人玩,可以说是坏透了,你别这么容易上当。」君海棠发挥同胞爱地提醒着胞妹。
「上当?二姊你怎么这么说呢?」偏着头,君怀袖对这「上当之说」只觉不解。再者,她个人觉得凤秋官这人还满有趣的啊,样子亲切、为人又挺和气的,实在是感觉不出有哪里坏了。
「听我的话就是了。」君海棠一脸的受不了。「我认识这家伙比你久,从小路发着他一块儿长大,他那坏性子我还会摸不透、看不清?」
「我还是不觉得他哪里坏。」君怀袖说着,在君海棠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前,高兴地笑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一件事。」
「哦?」
「我觉得你们两个的默契好好喔!」君怀袖赞叹出声,声音中明显地有着羡慕。
「谁跟他默契好啊!」君海棠像被蜂螫到一样,就差没跳起来了。
「是真的啊,像刚刚,二姊你才随便说一句什么,他就知道你想说的意思,还很听话地乖乖离开,而且不止是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给人的感觉就是感情很好,虽然表面上吵吵闹闹的,可是更明显的却是那一份对彼此的了解。」怀袖羡慕地叹了一口
气。「我好羡慕凤大哥喔!」
「你干么羡慕他?」君海棠的语气有些不自觉地冲。
君怀袖有点愣住,不明白她二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怀袖她只是有话直说,没有恶意。」一直静默不语的阙傲阳突地开口,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吓到他的小娇妻,即使对方是他爱妻的二姊也一样。
「抱歉,我不是凶你,只是二姊就这个样子,向来粗鲁惯了,刚刚会忍不住地有些大声,是因为弄不懂你哪来的想法,竟会羡慕阿凤那个无聊的人。」不用阙傲阳的提醒,君海棠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太冲,是以她连忙放软声音哄着亲妹。
那是一种本能,就像其他所有的人一样,只要见了君怀袖,语气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放软,就怕吓到这个蜜糖一样甜蜜的可人儿;君海棠也不例外。
「没有啊!」君怀袖其实也不算吓到,她只是有点意外,正想着适当的语汇,想形容她里的感觉。「我只是……只是……」
「只是一种直觉!」阙傲阳很好心地帮爱妻一把。
君怀袖甜孜孜地朝心爱的夫君报以感激的一笑,进一步地说明道:「没错,就像傲阳说的那样。人家看你跟凤大哥感情这么好,想到我们姊妹分开这么多年,凤大哥对你的了解比我这个亲妹妹多,一想到这个,就是会觉得羡慕嘛!」
「你想太多了。」君海棠无奈地摇摇头,搞不清那小脑袋瓜子里装了些什么。
「哪有!」君怀袖抗议,拒绝让人当成胡闹的小孩,连忙朝亲亲夫君求救。「傲阳,你说,我刚刚说的对不对?你有没有觉得凤大哥跟二姊在一起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东西不一样?」因为心虚,君海棠直觉联想的就是昨夜的一夜春情,语气中不自学地带着一份慌乱。
「真的有,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君怀袖很是坚持。「而且啊,二姊你跟我想像的都不一样喔!我听宫里的人说,你男装的扮相是多么地俊俏帅气,若没多加说明,真的会以为你就是个男孩子;刚刚我在街上猛一瞧,确实是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就还好了,感觉起来,就没有一开始那种很像男孩子的感觉了。」
「是吗?」君海棠直觉地看了下自己,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也说不上来,虽然从外表上看起来,二姊你扮男孩子的样子真可以说是维妙维肖,可是相处之后,就会觉得在男孩子的扮相下,还是有着一股女人味的。」怀袖甜蜜蜜地笑着。
因为心虚,怀袖那没有什么用心的话语听在君海棠的耳里,只让她心中冷汗直冒。
「女人味?」君海棠干笑着。「三丫头,你真是太多心了。我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啊,那种女性化的字眼跟我一点也搭不起来吧。」
君海棠是真的弄不明白,她那跟小时候一样单纯的亲妹,怎么会说得一副她跟凤秋官看焉就是有奸情的样子,还有,竟然连有女人味这种话都出来了。
等等!打从一早起来,她光忙着对凤秋官抓狂都来不及了,根本没心情好好地楂一下自己,这……该不会……该不会经过昨夜的「错误」后,她的样子有了什么她没注意到的改变吧?
这一联想,君海棠从头僵硬到脚趾。要不是怕做得太明显,她几乎立刻就要找面离她最近的镜子好好地研究一下自己,看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惨了,肯定是哪里出了错,否则依照怀袖这种没神经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
还有,像怀袖说的女人味,可是她又穿着平常一样的男装,那岂不是出现了不男不女的样子来了?
君怀袖根本不知道自己引发了什么内心纠结,当君海棠被可怕的想像力困住之时,她无所觉地,依旧以她一派天真的模样询问她亲爱夫君的意见。「真奇怪,会搭不起来吗?毕竟再怎么说,虽然穿着男装,但二姊还是个女的啊,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当然会有女孩子的样子,傲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得很好。」阙傲阳赞许地给她一个微笑。
「看,连傲阳都说我说得对,二姊……二姊?」对上君海棠失神的样子,君怀袖尝试性地轻唤两声,眼见唤不回她的注意力,只得求救地再次看向亲亲夫君。「傲阳,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事,你只是说中了问题点,所以你二姊需要时间来理清。」阙傲阳不负平日万能夫君的好形象,和地对她解释着。
「真的吗?那我是说中了什么?」君怀袖兴冲冲地问,她本人还没弄懂她说中了什么问题点;事实上,她压根儿就没感觉到有什么总是存在。
「三丫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马上!」就像一阵风似地,越想越觉得惊慌的君海棠匆匆留下几句,紧接着就看她灵巧的身影向窗外一闪,之后就再也不见她的人影了。
「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君怀袖反应不过来,紧紧捉住夫君的衣袖,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阙傲阳安抚地拍拍她。
「可是二姊突然跑走了耶!」君怀袖可不觉得这叫做没事。
「你不是一直很懊恼,关于你二姊的传奇,你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阙傲阳语出突然地说道。
「你还说,这都怪你,如果那时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回宫,说不定我能亲眼见见当时二姊架走新郎倌的盛况呢!」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扫兴。
「放心,会补偿你的。」阙傲阳失笑,亲亲那因气恼而噘起的小嘴。
「怎么补偿?二姊架新郎倌逃婚的事情都发生一年多了,我们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她才不信能有什么补偿。
「过去的事是没办法改变,那新的、未造成的传奇呢?」他提醒她。
近朱者赤,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在的,长期跟着阙傲阳,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她那小小的脑袋瓜还是有点儿用处,虽然后知后觉,但她还是把整个事件跟眼前的人串起了联结。
「凤大哥他就是那个被架走的新郎倌嘛!」她想起了这件最重要的事,刚刚只顾着高兴与她久未见面的二姊重逢,倒忘了去注意其他人的相关身分了——要不是阙傲阳的提醒,她还是傻傻的只当先前一块儿的凤秋官是个同行的朋友而已。
「只要跟着他们,你还怕没有第一手的资料吗?」阙傲阳微笑。
醒悟到他话中的意思,君怀袖难以自制地吹呼出声,至于阙傲阳,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近墨者黑!
看来,不止是好习惯会影响,就连坏习惯也会互相影响。瞧!眼前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连阙傲阳也学坏喽!
★★★
当凤秋官好不容易找到君海棠时,差点急出一身大汗。
「君君!」他飞扑向她,内心因为失而复得的心情而激动不已。
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闪身、躲过他的扑击后,迅速地补上一拳,但……没有!
虽然不至于是回以一抱,或是兴高采烈、心甘情愿地让他给扑中、进而紧紧攀抱住,但光那懒洋洋、无精打采又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不对劲了。
「君君,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着,语气中满是担心。
「你走开。」沮丧地说着,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
看她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就算没有了他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连忙松开她,着争地在她身边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