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扬,你说什么?」张震宇关爱的眼神看向表弟。
「没,我什么都没说。」自知失言,谷扬傻笑以对。
没理会快贡上的两人,谷崴徵询的看着龟毛……不,是注重原则的张撼天。
「那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他不答应,那这家店就等着关门大吉好了。谷崴心想。
有志一同的,两个本要贡上的人也一起看着他。
「算了,你们怎么说就怎么算,反正两个女人也只能待在厨房。」耸耸肩,张撼天让步。
「好啦,阿撼答应了,可以让人送一点人吃的菜色上来了吧?」谷扬已经快饿翻了。身为音乐工作者的他常是饮食不定,从中午后他就没吃东西了,一收工又直接从工作室来,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
谷崴为难的看着他。
「不会吧,里面端不出一点像样的食物?」谷扬惨叫一声。
「如果要的话,还有面类……」
「该不会是泡面吧?」以推理名家的敏锐,张震宇幸灾乐祸的猜。
不愧是享誉国际的推理大师!
谷崴袍歉的对谷扬点头,证实了张震宇的猜测。
「你就拿这些卖给客人啊?」谷扬不敢置信。
「有什么办法?」谷崴看了张撼天一眼。
「呵,这家店到现在还没倒真是奇迹。」张震宇愉快的笑了。
「别管什么奇不奇迹了,我好饿。」谷扬宣布。
「只有泡面。」其他三人极有默契的一致对他说。
将脸皱成一团,谷扬只有认命了──
「泡面就泡面罗。」
※ ※ ※
池炖池炖
看着发型设计师训练有素的将编成辫子的及腰长发由根部剪下,想到这长发伴了她这么久的时间,楚掬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蒙上一层水雾。
直至设计师将两头都紧紧扎起的辫子交到她手上,看着几秒前还是她身上一部分的发,水雾凝结成泪,承载不住的顺着秀美的颊直直滑落。
「啊!你怎么了?」无辜的设计师差点吓死。
怎么了,他是剪坏了吗?不会吧,他还没开始剪哎,只是顺应客人的意思将要留做纪念的辫子剪下而已,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你剪吧。」不能哭的,她要坚强,怎能为了这一点小事就掉眼泪呢?擦去眼泪,楚掬儿坚强的笑笑。
可怜哪,一定是受了感情的创伤,为了忘却过去的伤心事、展开新生活,这才想把这一头美丽的头发给剪了。看着她故做坚强的笑,执刀的剪发人员如是想着。
「放心,我会帮你剪个好看又有型的发型,让你有个新开始。」
「谢谢你。」看着信心十足的设计师,楚掬儿感激的道谢。
为了这个笑,拚了!只闻喀嚓喀嚓声不绝于耳,刀起发落,一阵眼花撩乱后,一个崭新俏丽的楚掬儿出现了。
「可以吗?」设计师拿出镜子由后方反射到正面让她看。
对着全新的自己,其实楚掬儿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毕竟同样的一张脸她看了这么久,现在只是发型不一样了,这让她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更何况这辈子到现在,由她自己做主的事情少之又少,使得她没什么自主的能力,哪分辨得出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这是睡醒头。你可能会觉得有些乱,但这种发型就是这个特点,凌乱中衬托出一种清新可人的美。而且你不用担心,这很好整理的。」设计师很专业的介绍着。
是吗?
没习惯去怀疑,楚掬儿看了看自己,很快的就相信了设计师所说的。但当她正要开口道谢的时候……「掬儿?」出去绕了一圈回来,纪涵茜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表姊:」楚掬儿像看到救星一样的连忙问,「我这样可不可以?」
「拜托,你剪的这个是什么头?」纪涵茜找回自己的声音,受不了的看着她。
「我……」楚掬儿无助的看着表姊,「不好看吗?」
「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你说要剪个看起来俐落、干练的发型我才会赞成你把那一头长头发剪掉,但你现在这样子……」纪涵茜指着她,一下子找不出适合的形容词。
「她这样子很好啊,清新可人,将她五官的特点都突显出来了。」专业素养被质疑,设计师忍不住开口。
「好什么好?我们就是不要清新可人,我们要精明俐落!精明俐落你懂不懂?就是要让人觉得强悍一点、有个性一点的发型,可现在你不但没让她变得精明强悍,相反的还把她的特质突显出来了……就是那种我们不需要的我见犹怜、要人保护的特质,那她那一头漂亮的长发不就白剪了?」不是破口大骂,但纪涵茜教训人的话就是很顺畅的直直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像是不用换气一样。
无辜的设计师被骂得哑口无言。
「表姊……」听到那一头留了好久的长发白剪了,楚掬儿的灵眸中已储备大量的水气,若不及时妤解,短时间内必有泄洪的疑虑。
「你别哭嘛,掬儿,我又不是在骂你。」纪涵茜搔搔头。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最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哭了,但她这表妹就是爱哭,让她这个做表姊的真是伤透了脑筋。
其实半个月前她还不用这么伤脑筋的,因为这个温室小花般的小表妹让姨丈一家人保护得密不透风,她们表姊妹最多也只有逢年过节能在外公家聚会时碰上一面;就算两姊妹再怎么投缘,在姨丈一家子几近变态的环绕下,她们的接触还是有限,一直就维持着一年仅见几次面的情谊。
可就在半个月前,这小表妹拎着行李就来投靠她了,说是受不了家人的过度保护要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哎!她能不收留吗?她们的亲戚大都在中南部,就她一个人自求学起就留在台北.如果她不收留这小表妹,要掬儿这小红帽到哪儿去找人投靠?
再说,她也实在是看不下去啦,掬儿他们一家子的保护欲委实吓人,刚好趁这机会吓吓他们……呃,不是,是让掬儿证明她有照顾自己的能力,看看那变态的一家子能不能收敛一下他们那过多的保护欲。
说是这样说啦,但问题是收留掬儿的问题还真不小──这样说好像有点严重,其实说起来问题只有一个啦,就是爱哭!掬儿的好哭是最怕人哭的她最受不了的问题。
就像现在……「别这样,你如果再哭下去的话,我就不告诉你我刚刚发现的好消息了。」纪涵茜突然想到制哭的好办法。
「什么好消息?」擦去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楚掬儿睁着红通通的大眼睛问。
「你不是在找你的救命恩人吗?」吁,幸好有效。纪涵茜在心中小喘一口气。
「我请我的朋友帮忙,现在有消息了。」
「真的?」楚掬儿激动的只能说出这两个字,而因为太高兴的关系,刚刚擦拭掉的水气有再出现的迹象。
「拜托,你千万别哭了,不然我不带你去找了。」纪涵茜受不了的看着她。
「嗯。」楚掬儿连忙点点头,听话的再擦去泛滥出来的水液。「我们走吧。」
她动手解去身上防止落发黏身的围布。
「等等,你不打算重剪啊?」纪涵茜制止她。
「我们先去找救命恩人,头发等一下再说。」现在的她,一心只想快点再见到那一日救她的人。
「喂,如果等一下我们来补剪,要不要算两次的钱?」对着被她们两姊妹晾在一边的设计师,比较实际的纪涵茜先问问清楚。
「不用。」觉得这个睡醒头剪得很好的设计师很不情愿的说了。
「那好,我们等一下再来补剪。那这要多少钱?」虽然知道要去柜台结帐,但纪涵茜还是随口问了一下。
「两千。」
「什么?你说多少?」纪涵茜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些。
「两千啊。这还已经打过折了,要不然我Johnny王剪一个头就是两千五,这是公道价,童叟无欺。」设计师Johnny瞄了纪涵茜一眼。
「你抢钱啊,两千五?还童叟无欺哩,算我两千我也不给。」纪涵茜明白的表示。
「你……」没见过这种客人,Johnny有些傻住。
「我什么我?我没要你赔你就要偷笑了,毕竟你把我表妹的头发剪坏了是事实。不然你把她的头发接回去,我们不剪了。」纪涵茜老实不客气的对上他。
「哪有这样……」
「对,就是哪有这样,你明明就剪坏了,怎么能收两千块?抢钱也不是这样的抢法。」纪涵茜抢过他的话,说完后还不屑的撇撇嘴。
「话不能这么说,因为你们等一下来我还是会补剪,剪到你们满意为止……」
「问题是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们不相信你的技术,不想再让你剪不行啊?」纪涵茜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花这两千元。
两千块剪一个头发,这会不会太离谱啦?他们只是想剪个头发的平民百姓,没必要跟她们开这种凯子头才会花的天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