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带笑的脸转向罗一家。『一家,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吧?』
原本没注意,但自从邰嘉薇一提到名字后,罗一家便开始暗暗诅咒在心里,只不过脸上的笑可不敢卸下。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只是我没想到,嘉薇的男朋友竟然是你,我记得以前你追她追了好久都没追上,世事果真是难料,想不到绕了一圈,你们两个还是在一起了。』罗一家发誓,再笑下去,她的脸就要抽筋了。
『你们一定得在门口聊天吗?』汤以白突然出声。
『是啊,还是邻居先生细心,我们怎么在大门口就开始叙旧了呢?』再次露出个迷人的笑容,邰嘉薇不经意地夸着汤以白。
恶心!什么邻居先生,叫那么亲热有奖品啊?
罗一家心中直嘟嚷着,但还维持着她的僵笑,提出她想了两天才想好的计划。『我看我们出去吃饭好了。』
『是吗?还真是巧,我们这趟来也正好想约你一起出去吃饭,明伟他已经订好了餐厅,虽然这间餐厅没有『卡蒙贝尔』有名,但风评还不错,我们三个一起去吃吧,不过……就不知道表姊对法国料理合不合口味了。』邰嘉薇面露犹豫之色。
『卡蒙贝尔?』汤以白难得地再次开口,脸上的表情显得若有所思。『我倒是不晓得,它在台湾设分店了?』
见汤以白接口,罗一家脸上的表情就更加茫然了。
卡蒙贝尔?那是什么东东啊?
不似罗一家的茫然表情,见他接口,邰嘉薇一脸的兴奋。『是啊,卡蒙贝尔在台湾开分店了,你知道吗?才刚开三个多月,生意好得不像话,尤其最近,只要稍具品味的杂志,本本都会介绍到这家餐厅的所有事,让所有上流社会的人士趋之若惊,连我们都不能免俗地想去品尝看看。』
『是吗?』汤以白的表情深不可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它就是这么有名,而且全世界的分店都一样。』邰嘉薇的表情转为惋惜。『其实本来是要跟『卡蒙贝尔』订位的,但……你知道的,那家店得一个月之前预约,而我们这出北上之行实在是太匆忙,临时也订不到位子,所以只好另外再找餐厅了。』
汤以白突然接口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让我加入你们聚餐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弄到几个位子。』
『咦?』邰嘉薇惊喜,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吗?』
汤以白露出一个万人迷的微笑说道:『里面的人跟我有点关系,只要我开口,他们不敢不给我面子,再说,你们远来是客,没道理让你们来看一家还得破费请她吃饭,所以如果可以,就让我做东,大家一起上卡蒙贝尔吃饭吧。』
『这样不好意思吧?』邰嘉薇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打探道:『毕竟邻居先生你只是表姊的邻居,还是说……你们两个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远亲不如近邻嘛!尤其一家跟我投缘。请她的家人一起吃吃饭也没什么,再说相逢就是有缘,大家一起吃个便饭也没什么不好的。』汤以白随口打发掉她的问题。
『说得也是,相逢就是有缘,大家就一起吃个饭好了。』深信自身的女性魅力所向无敌,邰嘉薇风情万种地笑笑,认定表姊这个帅又百型的邻居已折服在她的美貌之下。
『我想,既然你们看过了杂志,应该知道餐厅的位置,那我们就约在餐厅门口见好了。』在不自觉中,汤以白已主导起一切。
『也好,我们的车子好看是好看,但实用性不大,后座的位子你们坐起来可能会很不舒服。』瞄了一眼罗一家的身材,邰嘉薇状似体贴地说道:『尤其我看表姊她好像变得更胖了,我实在不忍心让她这么大尺寸的一个人挤在后面那么小的地方『是啊,一家的样子越来越像肉包了,所以还是让她坐我的车吧,那你们先走,我先打个电话要位子,一会儿跟她随后就到。』汤以白接口,语气是一样的体贴。
『那,那我们卡蒙贝尔见了。』邰嘉薇兴冲冲地拉着男友上车。
『好,一会儿见。』汤以白跟她一搭一唱。
拉风的红色跑车启动,以为就要疾驰而去,但没想到滑行一小段距离后又看它倒退了回来,而且突然间就看后车厢以反方向被打开,接着红车跑车的车顶很神奇地自动摺叠起来,然后收进后方打开的后车厢里。
等到一切恢复,后车厢的盖子恢复原状后,那台本就抢眼的轿跑车变成了一台炫目的敞篷小跑车,看得罗一家整个人呆在原地,只能暗自赞叹科技的神奇。
『喏,表姊这给你,是姨妈要我带给你的,我刚才差点忘了。』邰嘉薇享受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一脸得意地交出一袋的肉粽──她是故意的!
『好棒的车子。』罗一家不得不承认。
『对啊,很棒的车吧,连一些配备,花了明伟两百多万呢!』邰嘉薇掩不住炫耀的得意之色。
罗一家的眼睛显些要凸了出来。『两、两百万?你发财啦,郑明伟?一台车要两百万,你竟然花得下去?』
『表姊你还不知道吗?明伟他家有块土地被划为重划区,不久之前被一家财团收购,卖了好多的钱,他现在可是家财万真的阔少爷。』邰嘉薇含情脉脉地看向情人。
『其实也还好啦,那只是运气好,运气好而已。』郑明伟见腆一笑。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我看等会儿再聊好了,不然这一说下去真是没完没了了。』不耐久候,邰嘉薇微笑道别。『BYE.BYE,一会儿见。』
『喔!』罗一家愣头愣脑地应了一声。
没再有机会让她多说什么,这时训练良好的郑明伟接获心爱女友的指示,油门一踩,红色的敞篷跑车咻一下地绝尘而去。
徒留下罗一家拎着一包粽子与夕阳相对,久久无法言语。
夕阳余晖下不只罗一家一人,在她身边的汤以白陪着她,同样沐浴在灿烂金光当中……『那个男的,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哥儿们?』好半天后,他开口,语气中有几分嘲弄意味,尤其是在他特别加重某些句子的语气后。
『对啦对啦,就是那个男的,全怪我当时年纪小,年少无知又有眼无珠啦,才会觉得他不错、偷偷地喜欢他。』她回嘴,抱着那一句充满母爱的肉粽,整个人只觉得沮丧得不得了
『干么这样要死不活的?』他看不惯她这没精神的样子,觉得不爽。『因为看见旧爱人跟你表妹成了恋人,所以吃味?』
『我看你才吃味,语气那么酸干么?』罗一家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都说了,喜欢他是以前的事,而且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现在明伟他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才懒得管他的事。』
『既然这样,你干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再问,语气比刚刚好一点了。
『因为……因为……』她考虑了很久,最后,她鼓起勇气地问:『喂,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喂什么喂!你当你在叫狗啊?干么对已经没感觉的旧情人可以叫得那么亲热,叫我就叫喂?』他口气不善。因为突然想到,认识她这么久,她好像从来没叫过一次他的名字。
『我哪有很亲热地叫他?他的名字就是叫明伟啊!你总不能让我帮他改名字吧?至于绰号,你以为我有那个美国时间帮他取啊?』她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
『可是你就没叫过我的名字。就只会喂喂喂的叫我。』他不满意的是这个。她从善如流地要改口;但嘴巴张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平常她说话的对象就是他,她似乎只要开口就好,从来也没加过什么称呼来区分说话的对象,最多就是叫声『喂』,然后他就会回应她的问题,以至于她认识他那么久了,却至今连一次也没叫过他的名字。
这让事情变得怪异,一时之间,突然要她喊他的名,她真的叫不太出口。
『干么?哑了啊?』他看她这样,就觉得火大。『我的名字那么怪吗?怪到你叫不出来?』
因为有求于人,罗一家硬着头皮,眼一闭,牙一咬,她豁出去地喊出他的名。『以……以白!』
『干么?我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用得着喊得那么咬牙切齿吗?』他不满意。
她改进,想像正常一点的语气。『以……以白。』
『大声一点,你在叫给蚊子听啊?』他还是不满意。
『以……以白。』她当做戏,用着想像中的温柔语气喊他。
『再一次,我不叫『以以白』。』他还是有意见。
『以……白……』她有点小不爽,用恶心的语气把每个尾音拉得长长地叫他。
『这次还可以。』他一脸勉强地点点头。
『以白……以白……以白……』她故意地,在他点头后,叫魂一样地直叫着他的名。
『嗯,可以了,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吧,让我再听一次你叫狗一样地喊我喂,看我不把你剁碎了做肉包才怪。』他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