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尽力?看不出来!这四个字着实有些与事实搭不上线……巧葳仍不为所动。
「其实,那件事你也不能全怪我……」
委屈?他竟还有脸委屈?巧葳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若不是你那种不告而别的行径错在先,我怎么会一时急疯了而口不择言的大声了几句……」
他在翻旧帐?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温言劝慰?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巧葳除了极度的委屈外,她什么也感应不到,更别提面前大男人的滔滔不绝……
「走开!」
想也不想的猛然一推,灵巧纤细的身影就此翩然而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男主角在原地兀自发愣。
「你还在发什么脾气?」无辜的男主角忍无可忍的仰天长啸。
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洞房花烛夜,新娘莫名其妙的跑了……洞房花烛夜吔!他有权利大声两句吧?!好歹他还是王爷吔!他这般委曲求全的还不够吗?
理智与情感已分成两边,理智铿锵有力的告诉自己:别追了,大丈夫何患无妻!要拿出男人的气魄来,况且,凭他这种风流、多金,有显赫地位的条件,哪家的名媛淑女不想入主当他宣王府的正宫王妃……但……
不容多想,宣王苦笑一声而奋起直追;一颗心早让这泪眼小煞星给拐走了,不追,谁赔给他一颗完整的心呢?
「你——王——八——蛋——蓝——胤——云——」
远方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娇叱,风不止、树影摇……
风流倜傥的宣王爷,究竟该如何整治他的小娇妻呢?
***************
「无恙否?」
第三处有情小天地,耿君威正溢满怜爱为她松绑并细细检视怀中的小女人。
「宣王?那个人是宣王?」嘴巴一恢复自由,虎儿连珠炮似的问起宣王身分。
耿君威略微皱眉,没想到他的小女人一开口却是询问着别的男子。
「威威,你快告诉我嘛!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告诉宣王府的宣王。」虎儿尚不自知自己正在挑战耿君威的耐性。
「噢?什么事?」即使很努力让自己冷静一如往常,眸中的一小簇火焰却出卖了他,不过无妨,反正虎儿看不出来!
「我不能告诉你。」虎儿扭着青葱玉指。
「有什么事是能告诉那小子却又不能对我明说的?」语中浓浓的不满,犹如喝了百斤陈年老醋一般。
这下子,就算是再不解风情的木头——例:聂虎儿姑娘,要她不闻到那股醋味也难!终于,地还是开窍了……
「你在吃味儿。」这是句肯定句,一股贼贼的笑容泄露出她的喜悦。
「对!我是吃味!」耿君威冷哼一声的承认了。
没办法,只因他明白他心思单纯的小女人,若矢口否认,只怕她还真会信以为真,他才不做那种损己又不利人的事,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让她明白她对他的重要!
「威威——」
果然,虎儿感动得半死之余,一双玉臂又主动的环住他颈项——一如往常一般。
「不能告诉你,是因为我对我娘做过承诺,我不能对娘食言的,你能谅解吗?」虎儿软软的嗓音解释着苦衷。
嗯……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这个答案虽让人不满意,但,至少还能让人接受,这件事目前他可以不追究,但——
「风叔是怎么把你们劫走的?」
「你知道坏蛋头头是风大叔?」吃惊的表情像是碰上鬼一般,素来略嫌稚嫩的嗓音也调高了好几度。
「别把你托付终生的相公看得太低。」一双像是洞悉一切的鹰眼,为她吃惊的表情而染上一抹笑意。「很久以前,我就盯上他了!」
「威威你真厉害。」虎儿带着崇敬的眼神看着他。
「好说,没厉害到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劫走你们,可否烦请虎儿娘子为在下解惑?」老实说,他有点怀疑……
「呃……」打死也不能说出是她们自己溜出去,不,当时是「逃」的心情,总之……「威威,你知不知道那个坏蛋风大叔为什么要王府裹的玉如意吗?」
顾左右而言他法再度披甲上阵!在耿君威高深莫测的凝视下,虎儿咽了口口水。
「昨儿个夜里,我听到他们说……说玉如意有宝藏的钥匙,真的吗?」
一席话,说得连自己都觉得言语无味,而耿君威却仍一个劲的直瞧着她,让她整个人浑身不自在起来……
「哎呀!」略微提高音量,以期增加话中的可信度,继而转移心上人的注意力。
「刚才丢的那一包真的有玉如意?」玉观音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它藏匿的地方只有她知道,她都还找不到机会告诉宣王呐……既然没有了玉观音,以此类推,总不成……
「刚才那一包东西全是假的?」虎儿大胆假设。
「没法子,宣王找不着玉观音,咱们府中也没有玉如意。」不想让她以为他们不重视她们,耿君威只得一语带过。
宣王找不到这她还能接受,因为她没告诉他嘛,但……为什么淳王府会没有玉如意?
「如果没有,那坏蛋为什么指名找你要玉如意?」虎儿问出疑惑。
「原本是有,但很久以前早让君扬打破了……」看出虎儿的疑问,耿君威自动加以解答。「没有,没有什么钥匙!仅有一张写有『处事无敌』的字条。」
再度迎上那一双像在探查什么似的深遂眼眸,虎儿有点儿快掰不下去之叹,骨碌碌的灵眸溜滴滴的一转——
「威威,那个破雪阵仗是谁设计的,真的好厉害吔!一定是你对不对,利用北国才刚初融的厚雪,这种先天的优势,只有你才能得以运用得宜、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敌人都让你吓得一愣一愣的,你真的好棒!」
灵机一动,滔滔不绝的恭维话全出笼,虎儿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机伶。
「对了!」无视于耿君威魄人的眼光,虎儿兴致高昂的拖着他走。「咱们去瞧瞧坏人的下场!」
猛然停下脚步,明知道她在引开自己的注意力,耿君威却也不介意的由她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怕问不出什么。
「别去,那画面太血腥,等会儿回去又发恶梦了。」不喜半夜见她惊慌无措的惊醒,耿君威深谋远虑。
「不会不会!」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有你嘛!」
见她提出自以为最有力的说辞,耿君威对着笑靥如花的虎儿,没辙的点了下她小巧的鼻头。「都有你说的。」
「等会儿坏蛋可有苦头吃了!」再度拖着耿君威,虎儿恢复原先的快活。
她并不好血腥,也非生性残暴之人,但既然已知毁她家园之人就活生生的在她面前,要她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事!
「知道我怎么认出鬼面人就是坏蛋风总管?你猜我怎么认定他就是毁我家园的人?」故弄玄虚并没有成功的掩饰她眼底的落寞——毕竟,一个曾是自己还满喜欢的长者,一下子变回不共戴天的仇人,加上一家子惨遭毒手的往事,这让她怎么也快活不起来。
温厚的大手紧紧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柔荑,源源不绝的热源,正传送着无言的鼓励。
「我没事的。」对他的体贴,虎儿窝心的露齿而笑,不一会儿,便又恢复乐观豁达的天性。
「鬼面人一见到我们的时候,就像这样……」尖着嗓子,虎儿卖力的装着那刺耳的咭咭笑声。
「这么诡异的笑声,害我不想起来也不行。」没办法,她的恶梦若少了这种声音,那就不叫恶梦了。虎儿讨厌那声音。
「都会过去的。」耿君威保证似的承诺着。
「你老实招来,你对那恶徒动了什么手脚?」以他对她的了解,古灵精怪的她再加上那个行事出入意表的妹妹,只怕风宸的下场……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打斗声愈来愈近,拖着他选了个视野奇佳的好风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虎儿要他仔细的看着。
「天机不可泄露!」
终曲
天机不可泄露?
耿君威好笑的看了眼身边的可人儿,这小妮子可愈来愈会卖关子了。
现场的打斗已近尾声,大部分的黑衣杀手已就擒,剩下的几个兀自做着困兽之斗的,也由君扬负责做最后的围剿……
意思是,这样一个必胜的结局,其实也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至于让聂虎儿瞧得目不转睛的另一边……「你究竟是谁?」
「喀!」地一声,聂竞天无情的一剑已挑起了面具,露出风宸状似忠厚的容颜。
「简叔?」聂竞天意外,这位叔伯素来与他聂家交好。
也正由于这样,这更引得聂竞天怒火中烧,出剑更加凌厉,招招直逼要害,这个出卖朋友的人是罪无可赦的。
「天哥叫他简叔?不是风叔?」虎儿在一旁听得可清楚了。
「他本名简福,素来与你们聂家交好,为了财富害了你们一家,八年前杀了风总管,易容冒充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