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清灵的小脸儿上漾着柔柔的浅笑,等着他的话。
「卓然呢?」他恶声恶气地问着,不敢相信,明明知道他宝贝她的程度,卓然竟然敢丢着她一个人不管,还让娇弱的她担任看顾他的工作?
「卓先生说他有事,所以走了。」她老实地回答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火。
律堂近乎瞪视般地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很自然地等着他先开口,好依他的问话来应答。
室内一片的寂四,气氛有几分的不自然……「你(你)……」同时的发声让两人愣了下,果真是默契十足,不开口则矣,要不,就是挤在一块儿出声。
「你先说。」律堂理所当然地要求她先说。
澄澈的眸儿对上他黑潭般深错的墨眼,轻轻的、柔柔的,她听话地把盘旋在心口的话语诉说出。「你还在生气吗?」
墨黑的眼中出现一抹讶异。「谁告诉你我在生气?」没说出口的是:他不可能生她的气,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可能生她的气。
「我看到了,你生气,好生气、好生气。」忆及他抓狂的样子,水灵的脸蛋上不自觉地出现一抹忧色。「我不喜欢……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情难自禁的,怜惜的大掌抚上她水嫩的颊,他轻叹出声。「若若……」
这声音、这面貌,这是他的乔若,他向来捧在手心中呵护疼惜的乔若,可她又偏偏不是,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在在都显示了,她已不是那个让他捧在手中细心呵护的女子──一场大醉跟下颚处传来的疼痛,已足够让他明白地认清事实:她忘了,她真的忘了他!
心底抽痛着,可他又能如何呢?饶是握有惊人的财富、掌有常人可望不可即的权势,但那又如何?他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他的乔若就是忘了他……「不生气了,好吗?」软软的嗓音方落下,蝶儿一般的轻吻且轻轻柔柔地印上他的唇。
他一震,因为她所做的,而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还没清醒。
「我、我做错了吗?」他的反应让她担心,绞着手,脆弱的脸儿流露出纯然的无助
好奇怪,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啊!完全是模仿他昨天对她做的,还以为他会跟她一样喜欢,可没想到她做错了。
「对不起,我好像又惹你生气了,我以为你会喜欢……」
她嗫嚅着,直觉地道歉。
「喜欢?」锐利的双眼眯了起来,直觉的念头是──凌承云对她做了什么?
「嗯,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她十分老实地承认。
不洁的念头一起,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尽出,一对鹰眼随着心中的酸意透出让人心寒的厉色,而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更是布满了风雨欲来之色,让那张本就显得严峻的脸,在此时看来更多了几分骇人的凌厉。
看着他转坏了脸色,乔若单纯的心中有几分困惑。瞧他那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真的错得很严重吗?
「喜欢?」没让她来得及反应,狂暴的吻已落在她不染而朱的嫩唇上;想到凌承云曾对她做了这些,唇齿间的力道更是加强了几分。「你喜欢这样?」
乔若惊呼一声,整个人吓了一跳,唇瓣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抡起小拳头推拒他。
但娇弱的她怎与他强大的力量为敌?一双细瘦的手臂试图抵挡他,却犹如螳臂挡车般,怎么样都抗拒不了他惩罚似狂烈的吻。而在一番徒劳无功的尝试后,她开始有些害怕,因为一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解于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样你还喜欢吗?凌承云有没这样对你?」他愤怒地说道,突然刷的一声,撕扯开她轻柔的衣衫一角,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他侵略的本性。
「住手!你住手!」乔若哭喊着,已不单单觉得他变得有些吓人了,在他极富侵略性的侵犯后,对他的恐惧,在他粗暴地想撕扯开她衣衫之际累积到最高点。虽然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可就是直觉地感到害怕。
心中那一份属于恶魔的本性已主掌了一切,恍若未觉般,已让妒意淹没的律堂红了眼,一寸寸啃咬着那凝脂一般的滑嫩雪肤,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无瑕的玉肤上留下了点点红痕。
「不要!不要这样!」丰盈处传来的疼痛让乔若惊呆了。
「不要?凌承云不是这样对你的?」他停了下,一双眼中解读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那这样呢?」
语毕,他再次埋首于她的浑圆之前,不再是侵略性十足的急进,而是改以挑逗性的煽情方式来诱惑她。
乔若咬着唇,已不知道该如何来反应他对她所做的。
是不再疼、也不再痛了,但这时难受的是她的心啊!她觉得难堪,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觉得难堪至极,委屈的眼泪忍不住一股脑儿地掉了下来。
她的静默让他难以再为所欲为下去,猛一抬首,就看到她委屈泪流的可怜模样。
「不许哭!我做得没有凌承云来得好吗?」心口处被她的泪揪得死紧,但想到凌承云曾对她所做的,妒火让他没办法摆出好脸色,更别提有好口气。
「没有……」压抑过的哽咽哭音小小声地说着。
律堂的脸色在瞬间难看到最高点,因为没料到她会当着他的面告诉他,说他做得没有凌承云来得好。
「凌大哥没有这样。」不知他脑海中下流的联想,乔若细着嗓音补充着,委屈的泪再次掉了下来。
「没有?」律堂顿住,领悟她活中的意思后,脸色变得很是奇怪。
「凌大哥没有这样……你坏,只有你会欺负我……」无视于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她含着泪控诉,一想到他刚刚粗暴的行径就觉得难过。
「凌承云从来没碰过你?可是你……」律堂无法成言,她话语中的真相震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若若学你,以为你会喜欢。」第一次用上他告知她的名字,可没想到会是用在这么难堪的场面中。学他,原来是学着他昨日的举动而来的,那他刚刚……如同他突来的狂放怒意,在领略到她所做的之后,他突地将她紧紧、紧紧地拥进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再诉说着他的抱歉,但他自己也知道,他对她做了这么该死的事,死上一千一万次都是不够的。
像只溺水后甫获救的小猫儿般,乔若倚偎在他的怀中,呜呜咽咽地流着委屈的泪,一声声压抑过的啜泣声听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嫉妒蒙蔽了我的理智,我该……我该相信你的。」拥着她,哄着她,他困难地说着──道歉这档子事,一向就不是他的专长。
「嫉妒?什么是嫉妒?」擦着眼泪,她问,隐约中记得卓然的一番长谈中也曾说过这名词。
严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律堂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问题。
「是因为爱吗?卓然说你爱我,太在乎我,所以会做一些奇怪的事……这就是嫉妒,对不对?」见他不语,她只得自己揣摩,隐含泪光的娇颜尽是惹人心怜的娇憨模样。
律堂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到这时他才发现她言谈中的怪异之处。
悦耳的门铃声在这时响起,卓然预先安排好的客房服务在这时送来了早餐,同时也送上了他预留下、代他们规划好的当日活动行程表。
在便条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一日已做好的就医安排。
想当然耳,这是依律堂之愿所安排的,是以律堂看见条列出的就医行程并不会感到诧异,而这时他脸上会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全是因为便条纸中的最后几句叮咛话语而起的──注意到没?她忘掉的不光是你,而是所有的过去。
就象一张白纸一样,你别太为难如同稚儿一般的她。
对龙飞凤舞的署名视而不见,了解文字中涵义后,如遭雷击的律堂看着这一生最珍爱的人。
承受他的注视,不明所以的乔若只能娇憨地回望,大眼瞪小眼的,彷佛能就此到地老天荒似的。
他们不觉怪异,送餐点的服务生可受不了。「咳!咳!」
成功地获得两人的注意力后,就看服务生局促地再拿出另一份对摺起的便条纸。
「这是卓先生交代的,说……」
没让服务生有机会说完,律堂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便条纸。
惊讶吗?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认识你这么久,总算逮住你吃惊的样子了(呵呵,我承认,写到这里时,我是在笑,不过别忙着发火)。提醒你一声,别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了。
你不是一直想厘清,你的乔若是出于习惯性地依赖,抑或是真心地倾心相爱。
对一个如白纸般、完全失去记忆的人,从头再来,让她倾真心地爱上你……呵呵,不必多赘言,了解我的意思了吧?
挺不错的挑战,兄弟献上祝福!卓然就像是入了定一般,律堂对着卓然先知先觉留下的建言发着呆,没注意到服务生早已脚底抹油,摆好见车上的食物后就跑人了,直到乔若忍不住担心地伸手拉他……「你怎么了?」婴孩股澄净的眼不掩忧色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