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知道的,律堂这人习惯扮黑脸,但他这人其实很重承诺,他答应过令尊要配合这件事,自然不会轻易告诉你真相。」卓然轻笑,为他解答。「钱只能告诉你,很多事是不能看表面的。」
「那……那……那是我错怪他了,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麦肯。连恩喃喃自语著。然后因为不愿相信,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地暴吼着。「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是你骗我!
是……你?「麦肯。连恩张大了眼,瞪着像没事人一样的卓然,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后者竟趁他不注意之时、不知道朝他射了什么东西,害他全身失去了力气,连伤处的剧烈疼痛感都慢慢消失了。
「抱歉,我本来不想,而且以为不会对你用上这个的,但你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而恰巧我是个喜欢和平解决事情的人,所以我只好先用麻醉药来招待你了。」扬着歉意的微笑,卓然拿出手中的麻醉枪解释道。「没办法,谁让我已经答应了乔若,这事在今天会有个彻底了结。」
那把近乎枪枝一般的麻醉论,也是从他们神通广大的好友J那边A来的,听说效能很好,能在三秒钟之内发挥效用,使中枪的人全身僵硬,而后在十到十五秒之内倒地不醒,时效长达五个小时。他一直想试验一下性能,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像是那种会白白错过的人吗?
「你骗我……」麦肯。连恩指控,以为刚刚卓然说的全是谎言。
「不!我没有骗你,关于我刚刚说的全是事实,如果你肯静下心来听令堂说这件事的话,就知道我所说的全是事实。」卓然微笑。
「我母亲?」麦肯。连恩的脸上浮现一抹困惑之色,意识越来越模糊。
「连恩太太,你可以出来了。」卓然提高声音也了一声。
在麦肯。连恩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他一脸悲伤的母亲,而且突然发现,他的母亲比起他上回在父亲的丧礼上看到时,似乎要老上许多。
「妈……」他轻喊出声,然后失去意识,就此倒地昏了过去。
对卓然而言,这真是忙碌的一天。
在接受完连恩太太几乎要泣不成声的道歉,以及好不容易让人送她及昏迷不醒的麦肯。连恩离去后,以为他的事情就完了吗?
还没!因为他还有个人没处理,而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在角落处、那个几乎要被人遗忘的凌承云。
凌承云他还在?!
实在是有点怪异,但他确实还在现场,就维持原来被绑的姿势待在原地。
他并不是自愿这样的,只是整件事一连串地发展下来,压根儿就没人能拨空理会他……不过说真格的,他自己对一连串的发展也是看傻了,几乎就要忘记他被绑住、动弹不得的窘境了。
「真抱歉!一团的混乱,现在才能帮你解开绳子。」一边帮他松绑,卓然温雅地微笑着,斯文的脸上带着一份歉意。
双手重获得自由,凌承云揉揉手腕,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而后帮自己解开脚上的束缚。
「谢了。」站起身来,他轻道。
「别这么说,该说谢的是我们,你很用心地帮我们救回了乔若,我们早该登门道谢,只是一直有事而延迟了。」卓然客气地补上迟来的谢意。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她是我撞伤的人,自然该由我负起救治她的工作。」凌承云不想在这件事上着墨太多,因为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现在的他已经死心了。
能不死心吗?
在他亲眼见到他心爱的女人,是如何地深爱着另一个男人,尤其那心心念念的程度还可以全然地忽视,甚至是遗忘他的存在,全心全意地就是担心、挂怀另一个男人受伤的情形。
他实在很想让自己洒脱一些、别那么在意,但他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抵抗那一波波伤感的感觉。
凌承云默默地朝大门口走去,想就此离开,离开这一切,离开这个他与倾心女子的最后交集之处,但走到门边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沉默了好一下后,他突然开口。「替我转告她,我祝她幸福。」
「我会的。」看着他落寞失意的背影,卓然微笑,没想到事情会顺利到这个地步。
「还有,我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了。」留下最后一句,凌承云大步离去。
这一次,卓然连话都来不及说,只能用着他愉快的心情,看着凌承云离去的背影,然后情不自禁地开始为这次的事件打分数。
和平程度,五十分。
处理效果,五十分。
总分:一百分!
呃……好吧,让律堂发现他私自的行动计划,而且还因此被揍了一拳,这事得扣掉个二十分,那就剩八十分了,但他还顺便帮忙解决掉凌承云碍事的问题,这功劳也得加个二十分,所以……他还是得到一百分!
这样的结论,让卓然心情愉快到了极点,简直就是愉快到不能再愉快了。
呵呵!这下子,律常这边的事是告了一个段落,他总算能专心去处理他该做的事了
不经意的,卓然的脑海中浮现一张充满朝气的可爱小脸──忆起那张生气勃勃的小脸蛋,没来由的,卓然笑了,突然地笑了,那是一种要人心里发毛的笑,宛如猎人要收回陷阱中的猎物一般的微笑。
谁会是他这次的猎物呢?
恐怕除了他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答案。唯一可预期的是──一场精彩的猎捕计划就要展开了。
不要!不要啊……「阿堂、阿堂?」一阵近乎尖叫的恐惧呐喊后,乔若由噩梦中惊田,喘着气,不敢回想那个充满血光暴力的噩梦。
「怎么了?又作回梦了?」睡在她身边的律堂跟着醒来,打开台灯,让柔和的灯光盈满一室,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怎么事情都过了两个月,她还是会作噩梦?
「阿堂……」她用力抱紧他,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别怕,我在这里,而且我人好好的,你别胡思乱想。」宠爱地亲亲她的发心,他哄道。
「可是我怕,我好怕……」现在光是回想,她就忍不住开始哽咽。「答应我,不难再有下一次,你绝对不能再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
对着她立下的、不知道是第几次的约定,律堂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而且是好多遍。」他提醒她。
早在两个月前他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后,她就跟他立下了第一次的约定,而由那天起到今天,他已经不知道承诺过几次了。
「我不管,谁让你让我这么担心,我的心都急得快碎掉了。」她娇蛮不已地坚持着,要他再一次地给予承诺跟保证。
「我道歉,我不该让你担心,但你也必须承诺我,永远别再背着我跟旁的人有所勾结,让自己涉险。」他也要求。
「可是那时我是真的想给你一个惊喜,为你解决麦肯。
连恩的事,所以才特地联络卓然,跟他商量好的。「再一次强调她的出发点。
每次都这样,事情讨论到这里后就变得无解。
「算了,早点睡吧。」亲亲她的额心,他扶着她躺下。
她用力地抱他一下,也不想沉溺在这种一再重复的无意义话题中,所以很听话地乖乖躺下。
律堂关上台灯,也跟着躺下,顺势抱住倚偎而来的她。
黑暗中……「阿堂?」她突然开口。「关于那个麦肯。连恩,你真的愿意放过他?
「你都帮他求情了。」他说出他的答案。
若是按他的意思,他定要麦肯。连恩付出极高的代价,但问题是求情的人是乔若,所以他只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其是他当初打了乔若的代价,至于其他的就全依了乔若。
「别这样,我只是不想年老的连恩太太孤苦无依,所以不希望诉诸法律,让麦肯。
连恩去坐牢;毕竟她一个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还得眼睁睁的看着独子去坐牢,那很可怜的。」她说。
律堂的反应是一片沉默,因为怎么也说不过她。
「你是在生气吗?可是我觉得麦肯。连恩他有心要向上,所以对连恩糖果行的并购案,我觉得可以停下,让他有个机会可以表现,若是他做得不好,我们再并购过来,卖给其他有心想承购的公司也不迟。」她又说。
「哼。」这一回律堂轻哼了一声。
「看,我就知道你在生气我作主答应这件事。」她难过地低声说道。
「不是,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不看好麦肯。连恩。」律堂不情愿的说出他的理由。
「那是因为你对他有偏见了,在他亲自登门道歉过那么多次后,你还不想原谅他吗?」她软着声问。
「他打了你。」律堂指出他最该死的罪。
『算了、算了。我们不提这事好了,反正我觉得日久见人心,等他有所表现之后,你就会对他改观了。「对这件事,她一直就信心满满。
律堂就算不以为然,也不会在这时候开口。
室内登时又是一片的震默,可没一会儿……「阿堂?」乔若再次出声。
「嗯?」语气上扬,表示询问。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