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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喝酒了。"石怀天颇不满地抢过弟弟手中的酒瓶。

  石介天趴在书房的长椅上,醉意朦胧的黑眸半闭,不甚在意。

  "介天,你最近到底在烦恼什么?"石怀天蹲在弟弟身边,轻拍他的脸。

  "别烦我!"石介天暴躁地拍开他的手。"我没有醉。"

  "很久以前我们就知道酒也没办法麻痹我们的痛苦。"他的脸色不再温和,转变成严厉的责备。

  "不要说教了!"石介天睁开眼睛,狂怒地大吼。

  石怀天严厉的表情,因他的态度越见凝重。

  "今晚我不会给你安眠药,你自己去品尝恐惧。"他无情地走出房间,决定惩罚弟弟的任性。

  "怀天……"石介天闻言,害怕地坐起身,头因酗酒过量而昏眩。

  裴絮听到低喃的声音,直觉地走近这层楼唯一开着的门,悄悄地探进头。

  奇怪,那个人好像……石介天!看到椅子上抚着头、狼狈万分的人突然扬起脸时,她捂着嘴缩回门边,差点放声大叫。

  真的是他!石介天真的在这里,难道……难道他就是有名的"夜鬼"?还是"白神"?噢。不……老天!你开的这是什么玩笑?石介天怎么可能和黑家扯上关系?他不可能是"夜鬼"或"白神"!不不,一定是她搞错了。

  裴絮摊坐在地上,脑子里被这记晴天霹雳敲得混沌不堪,无法思考。

  "怀天,回来……拜托……"石介天低声哀鸣。

  这声痛苦的哀求声传进裴絮耳朵,出奇地脆弱,催折了她困惑的心。

  狂傲自大的他居然也会用这种哀戚的声音向人求救。连停电时,他也不曾这么向人求救过,为什么?为什么他居然会怕得发抖?这里灯火通明,不比白天暗啊!想到这里,裴絮才恍然明白石介天确是这屋子的主人之一,也才明白为什么这栋房子的灯光全都亮着。

  因为石介天怕黑。

  "怀天!"石介天叫不回他要找的人,开始蛮横地生气,"别丢下我,听见了没有!"

  又不是小孩子!这个怀天八成就是他兄弟了。唉!好个"夜鬼"、"白神",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晚上。裴絮伏在地上,偷窥里面。

  石介天趴在椅上,满脸通红,好像喝了很多酒。她眼睛一溜就发现这里竟然就是她要找的书房。唉!巧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懊恼地缩回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她是绝不可能空手而回,如今只有等里面的人睡着了,再下手。看样子应该快了吧!她忍不住又将身子探了出去。

  "……别让我睡着……"石介天喃喃低语,沉重的眼皮禁不起酒精的折腾,徐徐下滑。

  要不要进去?她能当着石介天的睡容前拿走"希望之光"吗?裴絮调匀呼吸,决定不辱父亲之名,只是石介天阵阵传来的哀喃。混淆了她的冷静。她再次深吸了一大口气,期望能暂时抵挡他那绵绵不绝的哀求。她现在不能乱了心性,小不忍则乱大谋,且不管石介天为什么不想睡觉,找蓝宝石优先。

  这间书房几乎是纯白的,除了石介天趴着的褚红色长椅和同款的办公桌,及随处置放的酒瓶有颜色外,就连墙上的书柜、酒柜和电脑及其周边设备也是透明、纯亮的白,她有些惊讶于这种毫无瑕疵的颜色,在强灯的映照下,居然不刺眼。

  裴絮带着赞叹轻轻地走进书房,尽量不去看椅子上熟睡的人。他睡的地方正好面对书桌和书柜。裴絮硬着头皮上阵,只希望他醉得不醒人事,一觉到天亮。她必须在他醒来前找到"希望之光"。她集中心力轻轻地打开没有上锁的门,一本本书拿起来掂重量,忐忑不安极了,总觉得芒刺在背。唉!陌生客怎不干脆好人做到底,告诉她"希望之光"放在哪本书里。

  "不,别来骚扰我……走开……走开啊!"石介天粗嘎地喃喃呓语,突然大叫着瞪大眼睛,细长的眼眸失焦地望向前方。

  裴絮僵直身子疾速蹲下,庆幸有书桌为屏障。她的职业直觉告诉她,这种措施绝对有必要。蹲在地上屏息许久,她直到石介天的呼吸步上均匀、规律的轨道后,才慢慢地爬出桌后,一路爬到长椅后面,想一探究竟。

  她确定身后的落地窗虽然关着,但没落锁,这才安心地沿着椅背一点一点地探出头往下瞥。吁!石介天睡得好熟。她温柔地凝视他不具威协性、不再狂妄自大的睡容半晌,几乎移不开视线。

  他连睡觉的姿态都是诱人的。她失神地移出椅背,跪坐在他身边,无言凝视他纠结的眉毛和抿紧的唇。他做恶梦了吗,怎么表情狰狞、扭曲?她心疼地望着他。石介天是个强悍的男人,他不容许自己的东西受到质疑,他相当随性在过活,从不理会世俗的规范,只要他想要,他可以得到全世界。现在.。……为什么他看起来孤独、好小,眉宇之间的阴郁散也散不去?

  "唉!"裴絮不自觉得轻叹出声,连自己都给骇着。她惊愕得捂着嘴,望向石介天。幸好他依然沉睡。

  不能再想了,办正事要紧。她转过身想继续回去寻找蓝宝石,却突然被抓住。待她回神过时,她发现她又被石介天攫进怀里了。

  "告诉我,我不是在作梦。"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沙哑的声音透露不敢置信。他被那声清幽的叹息惊醒。他向来容易惊醒,从不知好梦方酣的滋味如何。

  "你正在作梦。"裴絮惊慌地推着他,心跳紊乱,想逃出他怀里。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石介天抓住她的手,颊在腋下,慵懒地爬梳乱发,迷蒙的眼睛逐渐清亮。真的是裴絮,他还以为他又梦见她了。最近她常出现在他短暂的睡梦中,次数频繁得让他害怕。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无法不脸红心跳,石介天那邪恶的俊容总能随时随地影响她。

  "在我还没得到你以前,你要我怎么放开你。"他舒展眉心,淡淡地邪笑。

  他又来了。"你别胡说。"她用力别过脸,"我……我是行书……"

  石介天狂猛地吻住她,不让她说完。裴絮闷哼一声,对他的侵袭已失去免疫力。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石介天,在自己亦十方渴望的情形下。

  "行……行书……"她困难的想让他知难而退,殊不知她的话引发了石介天满腔怒火,再加上酒精作祟,他已经乱得不知自制,也不想自制。裴絮应该属于他。

  "我……我……"裴絮甩不开他的纠葛,她企图抓住惭存的羞愧,"石介天,我……我和行书……"

  石介天阴沉着脸,不肯放开她的唇,抱起她往楼上走去。他直接走进主卧室落了锁,将她抛上床后,飞快地褪光衣服,趁她错愕之际,以泰山压顶之姿叠上她,狂野地重拾两人的热吻。

  "你是我的。"他狂妄地宣示。

  "可是……我和行书订……"裴絮望进他璨亮的眸子,浑身燥热,力图做最后的挣扎。

  石介天捂住她的嘴,疯狂地褪去她的衣服,滚烫的唇印上她洁白的娇驱,烙上他的愤怒和不在乎。

  银白色的细雨辉洒大地,天地之间唯存着赤裸缠绵和灵魂间彼此的贯穿,酣足的灵魂几度旋转、燃烧后,绵绵地飘向天堂。

  ***

  她得好好想一想。裴絮背靠着石介天强健的胸膛,从天堂坠落凡间那一刻,同时被羞愧和痛苦击得头昏眼花。

  她需要离开身后那具灼热诱人的胸膛,清醒地思考一番。裴絮随手捡起石介天的毛衣套上,敏捷地跳下床。

  "你要去哪里?"石介天随口问着,并不在意。他习惯孤枕而眠,裴絮挺识趣的,不用他开口请她走。

  "出去。"裴絮心事重重,敷衍地说。

  "天还没亮。"他瞥了微白的天色一眼,睡意渐沉。睡觉的时间到了,尤其是彻夜的缠绵耗光了他所有体力,他想他今天可以睡个难得的好眠。

  "无所谓。"她的语气越来越冷。只要能远离他,什么都无所谓。

  石介天忽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裴絮那义无反顾的样子,太像他了。

  "你不累吗?"他聚拢眉峰,双眸淡淡地看着她毛衣下那双雪白、均匀的美腿。从不晓得女人穿着男人的毛衣可以这么性感,撩人心弦。石介天发现体内那股疲惫至极的欲望又复苏了。他从没有被哪个女人挑逗得这么彻底,从不曾眷恋过哪副娇驱,他该死的居然不想放她走。

  "我不习惯与人共枕。"她冷淡地说,连回眸也懒,满脑子混乱,没发现他脸上突生的变化。

  "回来。"石介天乍然命令道,有些愠怒。这句话一向是他说的,裴絮不仅抢了先,那披散着鬈发的背影居然出奇地妩媚。他头一遭不喜欢女人离开他的床,她们一向赖在他怀里不走的,为什么裴絮这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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