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川失踪了!
上官知礼为之疯狂,他单枪匹马的冲进骆王府,如人无人之境一般。直捣黄龙的他以索命使者的姿态,出现在骆祥天父子面前。
“啊?上官知礼,你……”骆圣文乍见上官知礼骇人的神色,不禁胆寒,慌乱地喊道:“不……不是我……”
“不是你?”骆圣文的不打自招让上官知礼冷酷的笑了。他的笑令一旁的骆祥天不寒而栗。
“知礼,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知礼不理会骆祥天,他直视骆圣文,“慕容晴川在哪里?”
“不……不是我……这全是杜可风的主意……”骆圣文吓破了胆,结结巴巴地说道。
“慕容晴川?杜可风?天啊,圣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骆祥天直觉事情不妙,严厉地逼问。
“是杜可风的主意,杜可风说他可以帮我报一箭之仇……只要利用慕容晴川……”骆圣文出身娇贵,本就没有什么坚韧不拔的勇气,如今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上官知礼,更是怯儒害怕得快哭了。
“啊?杜可风?”骆祥天许然,当初招揽他做卿客幕僚,一来是由于他颇有才学、风度翩翩,倒有三分酷似上官知礼,希望借着他让不学无术的骆圣文多少受到些启发和影响。再者由于传闻他与上官知礼私交甚笃,骆祥天才爱屋及乌,却不料杜可风竟然为人不正。
“慕容晴川在哪里?”上官知礼冷着声音再问一次,这是他目前唯一关心的。
“城……城南的破庙……”骆圣文脸色惨白,简直快晕倒了。
得知地点,他身形如箭,瞬间消逝。
“知礼——”骆祥天大声呼唤。
慕容晴川人在杜可风的手上,无疑是一张挡箭牌,上官知礼为了爱妻,必然受制于人,身陷险境。上官知礼是他的儿子,他如何能眼睁睁的见儿子遇险,而置身度外呢?
骆样天不顾一切,跟在上官知礼的身后冲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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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川意识清醒之后,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紧紧捆绑着。
天色已暗,秋风习习,破庙中生起了一盆小小的火,在她面前拨弄火焰的,竟然是杜可风。
“杜可风?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慕容晴川不无诧异。
“很惊讶吗?”杜可风浅笑,两簇火焰在他自负的眼眸中闪动。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万万没料到你居然是个始乱终弃的淫贼。”想起可怜的妹妹,她不禁心痛万分。
“说‘始乱终弃’就太严重了,我哪里有始乱终弃呢?我到现在还是对那小美人念念不忘呢!”杜可风轻浮的笑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娶她?”
“哼!她固然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可惜是个平民女子,我杜可风出身世家望族,自然要娶官家千金,那小美人怎么配做我的正宫娘娘?”杜可风无情一笑。
“你太过分了!”慕容晴川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妹妹为爱付出了生命,到头来居然是受人玩弄,一文不值!
“你们是挛生姊妹吧?唉!在丛珍小筑看见那幅洛神图时我就该想到的。但是你当时戴着面具,丑得让我没有心情思考……” “你到过丛珍小筑?”慕容晴川愕然,在她的印象中,杜可风根本没有去过丛珍小筑啊!
“美人,原来你已经忘记我了。不过这也难怪,我们初次见面时,我是蒙着脸的。”
“啊?你就是那个黑衣人?”那个掳走她奶妈、又拿她当挡箭牌的鼠辈!
“又让你惊讶了。”杜可风很自豪、很得意。
“哼,当个见不得人的鼠辈很骄傲吗?”慕容晴川冷言讽刺。
“美人,你还是这么凶巴巴的,这点和你那个温吞的妹妹其是大不相同,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有个性的美女。”他一手轻浮的抚上慕容晴川娇俏的脸蛋。
“呸!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我感到恶心。”慕容晴川嫌恶地叫道,恨恨地别过了脸。
杜可风双眼冒火,用手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真凶,你对上官知礼也是这么凶吗?”
“哼!别拿我相公同你比,人兽不同种,乱比是很可笑的。”她口齿原就犀利,面对这类衣冠禽兽更是话如利刃,句句不留情,极尽所能的讥讽了。
“你们都以为我比不上上官知礼!每个人都这么认为!”杜可风眼眸中升起了狂怒与愤恨,“我和上官知礼相识在五儒结义之前,我们诗文齐名、仪表相当,但上官知礼的运气却总是比我好,每个人都是先注意到他,之后才注意到我。他不屑的差事、职位,才轮得到我,甚至五儒结拜,还将我摒弃在外。我落魄燎倒,必须寄人篱下、屈居卿客,而上官知礼却靠着五儒名号的庇荫,平步青云,声势浩大,富可敌国,他甚至娶了娇妻美眷。你说,这一切公平吗?我哪一点比不上上官知礼?凭什么我就必须过着低贱的生活,供人驱使、四处奔波?”
面对杜可风这头失去理智、愤怒不平的野兽,慕容晴川依旧毫无惧色,轻蔑地睨视着他, “你哪一点比不上上官知礼?呵,在我眼里,他与你有天地之差,我相公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守情重义、洁身自好,而你却是个无情无义、自私卑鄙的小人。”
一想到杜可风对妹妹晴岚根本毫无真心,玩弄一名柔弱女子,始乱终弃,让她羞愤伤心而死,又对朋友无义,表面上与上官知礼论交情,私下却对他暗藏妒恨,更企图借着她来伤害上官知礼,如此表里不一之徒,让慕容晴川深恶痛绝。
“贱人!”杜可风闻言不禁勃然大怒,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慕容晴川的俏睑之上。”你以为长得比其他女人标致些,我就会特别对你怜香惜玉吗了”他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慕容晴川被他重重的一掌给打偏了脸,面颊火辣辣的,嘴角也渗出了血丝,但她仍用桀傲不驯的眸子,无惧的瞪视他,冷冷地讥笑道,“骆圣文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你们俩还真是不分轩轾的人渣,不过很可惜,一样是垃圾,骆圣文的出身就比你高尚几分,人家好歹是个王府世子,而你只不过是攀附权贵的一条走狗而已。”受了杜可风的一巴掌,心高气傲的她愈加恼怒,言语愈加犀利不留情,一针见血的刺入杜可风的痛处。
“贱人!”
慕容晴川的一番冷嘲热讽又换来重重的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但她倨傲的咬着牙关,不哼出半点声响。
杜可风紧紧地扯住她的头发,仿佛要将之连根拔除一般,慕容晴川疼得几乎掉下眼泪。
杜可风邪恶的脸凑近了她的耳畔,“你以为像我这样的人才会永远屈居人下吗?我告诉你,只要拿到了洛神图,我就有数不尽的财富,将会一夕成名,轰动洛阳城。”
洛神图?他所指的会是画圣吴道子的那幅洛神图吗?杜可风昔日费尽心思要得到它,那幅画里究竟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哈,洛神图?本姑娘快忘了这回事了呢!”慕容晴川嘲弄道,“告诉我,目光如豆、毫无鉴赏能力的你花了多少工夫,才发现那日拿走的洛神图其实是赝品呢?”
杜可风被她讥讽得又羞又怒,他如何能明说自己其实对着一幅假画钻研了数十天,而后才惊觉上当呢?这对一名自诩风雅的才子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愤恨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慕容晴川,真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慕容晴川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下也就明白了,只感到好得意,快意的复仇之感稍稍舒缓了她周身的疼痛。
“喂,我问你,那幅洛神图凭什么能让你富可敌国、一夕成名呢?”
“因为洛神图中暗藏玄机,其中藏着不为人知的天大财富。我将好好运用这笔钱,让自己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之人。洛神图的秘密,除了我之外,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的喔!”
慕容晴川闻言,敏锐的漾起了一丝苦笑,“我是唯一知道的人?看来你是不打算放我一条生路了。”
“你很聪明。”他故作潇洒地笑了,“不只是你,连上官知礼都不能活命。我将利用你威胁上官知礼交出洛神圆,再借机杀了他,带着图远走高飞。” “你逃得过五儒生和骆王府的追杀吗?”
“易容改装、改名换姓是十分容易的事,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的。”
慕容晴川一时语塞。杜可风所言是事实,易容改装之后,相信没有人认得出他了。
“等我得到了那笔财富,再加上我超凡的能耐,囊括权势、跻身庙堂,成为——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卿相,到时别说是五儒生,就是骆王爷又能奈我何?”
“哼,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不过苍天有眼,你不会成功的。”慕容晴川不屑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