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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赖了好些天,慕容晴川觉得厌烦了,即使身子还是虚弱得很,元气也尚未复原,她还是决定恢复正常的生活。
她梳理一番,神清气爽的步下楼阁,却不意听见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丛珍小筑的大门被敲得乒乓响。
“来了,来了!”魏秋容和慕容晴川互看一眼,脸上俱是疑惑的神色。谁会来敲丛珍小筑的大门呢?
大门一开,赫然是三名官差。
“谁是丛珍小筑的老板?”带头的官差问道。
“民女正是。”慕容晴川心中虽感疑惑,却仍是一派镇静的行礼,漾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不知三位官爷有何指教?”
“就是你?哼!拿起来!”
两名官差一左一右抓住了慕容晴川。
“你……官爷,不知小女子身犯何罪?”
“根据密报,你这丛珍小筑私藏大内国宝,大人勒令拿你回去问话。”
“啊?岂有此理!我这丛珍小筑里的东西都是正大光明得来的,哪有什么偷盗的大内国宝?”慕容晴川怒斥道。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带走!”带头官差一声令下。
“等等,你们不可以带走小姐啊——”魏秋容情急之下,只能扯住官差的衣袖,不断地哀求。
“滚一边去!”带头官差毫不客气的一挥手臂,魏秋容跌倒在地,呻吟不止。
“奶妈——”
“老太婆,当心我治你妨碍公务之罪。哼!”官差轻蔑的一甩衣袖,喝道:“带走!”
魏秋容眼睁睁的看着慕容晴川被带进了官府,万分惊恐之下,脑中只浮现了一个名字——上官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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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川畏讶异自己居然不是被带往衙门。
她的双手被反绑,两个押解她的官差将她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推进一个富丽气派的房间。
啊?这是何处?她惊疑的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郎在溪西妾岸东,双眸奇恨托溪风。哈哈哈,美人,我们又见面了。”白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华服金冠,面白唇红,眼神轻挑,竟是骆圣文。
“啊?是你?”慕容晴川不免讶异,但转念一想,却也明白了。“喔,我道是慕容晴川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原来是世子神通广大,差遣了衙门的官差来讧陷良民啊!”
“哈,正是。”骆圣文得意地笑道,“凭我骆王府的权势,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哼!名声在外的骆王爷居然放任你如此胡作非为?”
“我爹不在府中,自然我最大了。”他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
“哼,世子今日召唤民女,是为了报昔日之仇吗?”慕容晴川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唉,本公子一向是惜花、爱花之人,对美人怎么会记恨呢?”骆圣文轻佻无礼地打量着她。
慕容晴川心中起了一阵冷颤,这骆圣文是标准贪恋美色的纨挎子弟,今日利用势力将她抓来,用意为何是十分明显的。
惨了,自己双手被缚,受制于人,该如何脱身呢?慕容晴川暗暗焦急。
“唉,真没想到慕容姑娘竟是如此天姿国色,当日多所冒犯,还望美人见谅。”他嘻嘻一笑,步步进逼。慕容晴川只能无助地往后退,苦思脱身之计。
“美人,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贵为王府世子,也是仪表非凡,难道配不上你吗?”慕容晴川已抵在墙壁上,无路可退,骆圣文逼近身前,轻轻托起她娇美的脸蛋。
“呸!看到你那张脸本姑娘就想吐。”慕容晴川愠怒地扭开了头。
“哼,真凶!”他突然整个压在她的身上,二手紧箍着她的纤腰,一手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听说你和上官知礼的关系非比寻常,你在他面前也是这么凶巴巴的吗?”色由心起,看着她的香唇,他便要强吻下去。
啊!你住手!”慕容晴川不住地挣扎,奈何双手被缚,英雄无用武之地,情急之下,她本能地抬起脚用力踢他。
“贱人!”骆圣文暴吼一声,扯住她的头发,猛力将她往地上一推。
慕容晴川重重摔在地上,尚未康复的病体更感晕眩,眼冒金星,但她咬牙忍痛,不吭一声。
“哼!你以为自己长得比其他女人标致些,就可以对本公子端架子吗?”骆圣文一反先前自命风流的斯文模样,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粗鲁的将晕眩不已、无力反抗的慕容晴川由地上拉起,揪住她的衣领,野蛮的笑道,“本公子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手的呢!”
“放手,肮脏的下流胚!”她轻蔑地破口大骂。
“刷”的一声,骆圣文竟然撕裂了慕容晴川的衣襟。
“啊——”她双手被缚,却仍抵死挣扎。
“你再反抗啊,美人,愈性格我愈喜欢啦!哈哈哈……”骆圣文一阵狞笑,接着便要扯去慕容晴川的衣裳,但就在此时,一个不明物体破门而入,直直向他飞射而来。
“啊——”骆圣艾惨叫一声,整个人竟被钉在墙上,一把玉扇穿透他的左肩,直直没入土墙。
他登时血流如注,鲜血染红了玉扇,滴落地面。他面白如纸,动弹不得,痛彻心扉,几乎晕死过去。
“玉哥——玉哥——”慕容晴川嚎啕大哭,扑向上官知礼,但她双手被缚又惊魂未定,跑不了两步便虚弱得踉跄后退。
“晴儿———”上官知礼飞奔向前,及时扶住她,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玉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她伏在他怀中不停地哭泣,这不到一个时辰的遭遇,是她一生中最最惊恐无助的时刻,但现在都成为过去了,她的玉哥来了,他会保护她的。
上官知礼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出声音,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只能紧紧地抱住慕容晴川,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生命,借此平息自己的不安。
“玉哥,我没事……”慕容晴川感觉到上官知礼浑身颤抖,于是柔声地安抚他。
“你没事?”除去了她手上的束缚,他惊魂未定地逡巡着她哭花的娇颜。
慕容晴川双手得到自由,便紧紧地攀住上官知礼不放,过去那不到一个时辰的经历是那样恐怖,但此刻上官知礼在身边,她再也不害怕了。
被玉扇钉在墙上的骆圣文发出了凄惨无力的呻吟声,他已经没有气力呼救了,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的他几曾受过这般疼痛折磨?他浑身发抖着。
听到呻吟声,上官知礼俊美的脸登时罩上一层寒霜,他轻轻将慕容晴川推向一旁,目露凶光,凛冽森冷的瞪视着骆圣文。
“骆圣文,你很幸运是这许多年来,第一个死在上官知礼手下、而非玉剑下的幸运儿。”他冷酷一笑,言下之意正是要将骆圣文以严厉的手段折磨至死,而非玉剑一挥让他轻松上路。
骆圣文竟然敢动他上官知礼爱逾生命的女子,撕碎她的衣裳、推打她,甚至企图对她非礼,让他心如刀割,他绝不让这等禽兽快活的死。
骆圣文如何听不出上官知礼的言下之意呢?五儒生威名赫赫,他们偏激极端的手段与性格都闪入他混沌的脑海之中。“饶……饶命……”
“饶命?原来你是个毫无骨气的可怜虫。”上官知礼漾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扬起手来!
“不要啊,玉哥。”慕容晴川惊呼一声,由身后抱住他。
“晴儿,这个畜生欺负你,你居然还为他求情?”上官知礼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畜生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是你啊。”她哽咽诉说道,“他是骆王府的血脉,你若是杀了他,骆王府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啊!”慕容晴川哀求,“玉哥,我不要你为了这个废物人渣而有生命危险。”
“晴儿……”她的温言软语让上官知礼被怒气冰封的心逐渐软化,爱人对他的关心是他最最甜蜜的负荷。
“而且……啊……”慕容晴川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元气尚未恢复的她又蒙受一连串的惊吓,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一阵晕眩袭来,她不支地晕倒在上官知礼的怀抱中。
“晴儿——”上官知礼脸色泛白,再也顾不得骆圣文,怀抱慕容晴川飞奔回丛珍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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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晴川才悠悠醒来。
侧坐在床沿的上官知礼显然没有察觉她的转醒,兀自低头沉思。
慕容晴川凝视着他俊美非凡的侧面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的开口,“玉哥……”
上官知礼回过了头,“晴儿,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他心有余悸地搂住她。”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多麻烦?不是遭那个挟持,就是被这个强掳,再这样下去,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