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紫阳巧妙的避过,勉强笑道:“紫阳针毒已解,多谢少主关心。”
“紫阳,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宇文毅不悦地挑眉,讪讪地道。
“少主,儒社与还月楼是敌对,为了少主的安危,请少主快些离开秋心园吧。”
宇文毅眉开眼笑道: “紫阳,我就知道对你的真心没有白费,你如此关心我,其实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他的话让西门紫阳愕然,就在西门紫阳一瞬失神时,宇文毅乘机将她的柔荑牢牢握在手中。
“啊!少主,请你放手!”西门紫阳奋力的挣扎。
宇文毅握得更紧,轻浮的笑道:“紫阳,何必害羞呢!我知道你心里爱的其实是我,根本毋需隐瞒。”
“少主,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西门紫阳又急又气,拚命想挣脱他的箝制,却徒劳无功。
“误会?什么误会呢?”宇文毅一阵朗笑,不理会西门紫阳的抗拒,便要强吻她的唇。
西门紫阳惊慑不已,正要扯开喉咙大声呼救,一个冷冽的声音在悟心亭外响起。
“放开她!”
这个声音森冷得仿佛来自地狱,令人毛骨悚然。司徒守义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悟心亭旁。
宇文毅没来由的战栗,不自觉的放松对西门紫阳的箝制。
西门紫阳乍见救星,甩开宇文毅的手,向司徒守义狂奔而去。
“敏儿,你怎么样?”司徒守义忧心地看着她的脸庞。
“我没事,真的没事。”西门紫阳惊魂甫定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司徒守义的出现让她安心,也让她担心。司徒守义个性偏激,宇文毅目中无人,加上事情又牵扯上她,司徒守义的怒气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她有能力阻止这场一触即发的争斗吗?西门紫阳无法想像,也不敢想像,不由得浑身轻颤。
司徒守义感觉到怀中佳人直颤抖,以为她被宇文毅吓坏了,不舍的抬起她的下巴,怜爱的印下一吻,并且对宇文毅的恼怒也愈盛。
他将西门紫阳往身后一推,冷冷的面对宇文毅。
“宇文毅,看来你是不打算理会我那日对你的忠告了。”司徒守义心中怒火熊熊,但口气却冷得像冰。
“哼,司徒守义,你横刀夺爱,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宇文毅一向自命不凡,司徒守义目中无人的狂傲姿态令他恼恨异常o
“横刀夺爱?”司徒守义原本就冷冽的语气再添上寒意,四周的空气仿佛冻结。
“不错,紫阳本来就是我的人,她和我彼此情投意合。”宇文毅挑衅地冷笑道。
“少主,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西门紫阳不解,他为何存心激怒司徒守义?他难道不明白司徒守义的可怕吗?
“哎呀,紫阳,何必害羞呢?你我有情,早就不是秘密了。”宇文毅更加轻佻的一笑,“要我放弃你,比登天还难。”
司徒守义再也无法按捺,他周身充满肃杀之气,“宇文毅,你该死!”
“守义,不要!”西门紫阳一个箭步挡在一触即发的两人之间,面对司徒守义,“我不许你们动手!”
司徒守义愕然,他不懂敏儿为什么要阻止他教训这个出言不逊、浪荡轻浮的人。
敏儿之所以阻止,是因为关心她还是关心宇文毅?还是敏儿认为他的武功不及宇文毅?或是怕宇文杀死在他手中?
在她心中,他们两人究竟孰轻孰重?难道敏儿在还月楼的这些年里,当真对宇文毅产生了感情?否则,何以宇文毅会毫无条件的奉送针刺心的解药呢?怀疑的种子在司徒守义的心中逐渐萌芽。
一旁的宇文毅洞悉司徒守义的心事,更是火上加油,“哈哈哈!紫阳,你对我的关心,让我好生感动,你放心,司徒守义不可能永远是胜利者,为了你,我会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
“你……”西门紫阳为字文毅刻意扭曲的话气结。
“让开!”司徒守义心里怒火、妒火同时燃烧,他一把将西门紫阳推开,对宇文毅展开最猛烈的攻击。
“啊!”西门紫阳一阵踉跄,战火随即引爆,她已无力阻止。
宇文毅的功夫原本就不如司徒守义,再加上司徒守义正处于盛怒之中,血气翻腾,出手更是凌厉,招招足以致命,不消多时,宇文毅便败下阵来。
司徒守义冷冷一笑,准备对宇文毅发出致命的一击。
西门紫阳见状,飞快的冲到宇文毅身前。
司徒守义乍见西门紫阳,惊骇之余,硬将掌势转向,矸然一声,西门紫阳身旁数尺的树木登时粉碎。
西门紫阳惊慌的明眸凝视着司徒守义,她在司徒守义的脸上看到许多情绪,有痛苦、埋怨、责怪、怀疑、愤怒、心碎
“紫阳,你挺身救我,这片深情,宇文毅永生不忘,你再忍耐些,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宇文毅逃过一劫,知道司徒守义并非等闲之辈,秋心园乃不可久留之地,临走前仍不忘挑拨两人感情,所谓爱之深,恨亦深,他绝不让司徒守义和西门紫阳两人好过。
司徒守义对宇文毅仓皇的凌空而去并没有丝毫反应,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西门紫阳。
经过一番打斗,司徒守义的外表依旧英挺俊朗,丝毫不凌乱,但西门紫阳明白,他的心已千疮百孔。
“守义……”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司徒守义脸上扬起一个凄苦的笑容,“我终于明白,原来你硬要离开秋心园,不是因为我对你背信,而是为了他。”
“不是这样的!”西门紫阳着急的想要辩解,但司徒守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当日不愿随我回儒社,嘴上说顾虑我的难言之隐,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你舍不得他,是不是?方才你们在悟心亭里互诉相思吗?你阻止我杀他,又奋不顾身为他接下我致命的一击,你对他还真是一往情深,今日若换成我败在他手下,你也会挺身挡在我面吗?”
“守义,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西门紫阳好伤心,她和司徒守义的感情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司徒守义忽然大笑,“哈!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哈哈哈……’’他边凄凉的笑着,边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o
“守义!"西门紫阳痛断肝肠,她伸手欲拉住司徒守义飘飘的衣袖。他不能这样误会她、冤枉她啊!
司徒守义仿佛幻影,在她以为捉住他衣袖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手中只撞到沁凉的空气。
司徒守义头也不回,他的背影在西门紫阳的眼前慢慢的消失。
西门紫阳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哭倒在悟心亭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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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园里充满哀怨的箫声。
西门紫阳吹完一曲,放下箫,腮边泪痕未干。
从白天等到明月升起,西门紫阳独坐悟心亭中,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她要等司徒守义回来,她要向他解释,她有好多话要对他啁!只是,司徒守义会回来吗?
夜深露重,寒冻的不只是西门紫阳纤弱的身躯,还有她的心。
她害怕司徒守义一去不回。他俩之间如此情深意重,司徒守义痴心不移的等待她七年,真的舍得弃她而去吗?
西门紫阳泪痕未干,又泫然饮泣,她泪眼迷蒙的轻抚手中的箫。
紫竹、青娥这对鸳鸯箫分属两人,是否注定了分离的命运?既是鸳鸯,为何又情海生波呢?她的真心真意,为什么不能传达给司徒守义呢?
西门紫阳觉得所有的苦楚都涌上心头,她好不容易摆脱腥风血雨的日子,接纳司徒守义对她的热爱,以为从此有爱人相伴,两人共度余生,不料片刻间所有的美梦都碎了。天啊,她究竟有何罪过,何以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呢?
守义当真对她恩义绝,永不回头了吗?
夜益深,风愈冷,愁更重,西门紫阳不的淌泪,低切的悲泣,哭得累了,迷迷糊糊的倚坐在心亭里,以夜风为被,伤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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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敏儿,醒醒啊。” 一阵阵心疼的呼喊将西门紫阳从睡多中唤醒,她缓缓睁开双眼。
“敏儿,夜寒露重,你会着凉的。”司徒守义温柔地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守义?”西门紫阳乍见司徒守义,以为仍在梦中。梦里的他多么温柔,她宁愿永远不要醒来。“我是在作梦吗?”
“不,不是梦。”司徒守义心痛地将西门紫阳冻僵的娇躯揽进怀中。天啊,他不明白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居然让莫须有的嫉妒刺伤了他此生唯一的真爱。
“守义!”西门紫阳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 “你不要走,你听我说,你不可以这样冤枉我……”
‘‘敏儿,你别哭。”司徒守义的心好似被利刃刺穿,疼痛不堪,“我该死,是我让嫉妒冲昏头,我怎么可以怀疑你,怎么可以对你说出那些该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