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蓉镇首屈一指的销金窟,温柔乡,叫西施阁。”难怪他方才笑得那么诡异。
“喔,你怎么知道?”凤儿斜眼睨着他,似笑非笑。
“我也是刚刚才认出来的。”他一年前来过这地方,西施阁倒没什么变化。
“认出来?这么说你以前来过哕?”她的笑容甜得像蜜。
“呃……”这小妮子的神色……哎呀!不妙!纳兰靖惊觉,但为时已晚,凤儿已经一把拧住他的耳朵。
“你这下流胚子!竟敢瞒着我上窑子!”要不是怕被那对正在交欢的男女发觉,凤儿肯定要河东狮吼。
“凤……凤儿,快放手!痛啊!”纳兰靖苦于不能大声哀号,真是痛彻心肺。“那时我还没和你成亲啊!”
“你没和我成亲就可以进窑子?但我没和你成亲之前也没去找个男人逍遥快活啊{不公平!这亏我吃大了!我要补回来厂她赌气就要起身往那正交缠的两人走去。
“胡闹!”纳兰靖又急又气地拉住她,这一动扯得伤口万分疼痛。
“你……你装痛也没用!我……我才不可怜你了呢!”凤儿抽抽噎噎的,就算当时他还没娶她,可已经认识了她,居然还去逛窑子,简直不给面子!
“你这大醋桶!”纳兰靖笑马一声,“算了,我们最好去找个厢房躲一躲,否则迟早要被发现。”
“哼,这还不简单,去找你的老相好啊,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吧?”她噘着嘴,还在赌气。
“说得是,她一定肯帮忙。”
“你……唔!”大手捂住她气愤的小嘴,辨识一下方向后,纳兰靖拉着凤儿无声无息地移动。
第十章
潜行的一路上,气恼的风儿不断地挣扎,逼得纳兰靖只好警告地道:“你最好乖乖的,再不听话,我就点住你的穴道!”
凤儿的回答则是愤恨的一记白眼,外加往捂住她嘴巴的大手咬。
“可恶~!“纳兰靖冷怒一哼,当真出手点她穴道,将她扛上未受伤的肩。忍痛前进,东一转、西一绕,到了一间厢房前还没敲门,门就咿呀一声拉开了,一名风姿绰约的丽人斜倚门扉,巧笑倩兮地瞅着他,“我在想,你也差不多该出现了。”
“好久不见了,流苏。,”纳兰靖一笑,扛着凤儿闪进了门。
好久不见?真是他旧情人!可恶!倒挂在他肩上的凤儿差点气炸。
纳兰靖将凤儿放进椅子,自己也捡了张椅子坐下,伤口不时抽痛,失血让他脸色发白。
“呵,谁那么有本事,能让你受伤?”
“他算什么本事?这是暗算!”纳兰靖重重一哼。
“流苏,帮个忙,解开那丫头的穴道,小心离远一点,她的爪子利得很。”
什么爪子?她又不是畜生!凤儿气恼地瞪着他。
流苏咯咯一笑,袖子一挥,解开了她的穴道。这下可让风儿睁大了眼,她居然会隔空解穴,肯定不是寻常的青楼女子。
“这位就是凤姑娘吧?在城里好大的名声,都传到这芙蓉镇来了。”流苏故意睥睨地上下打量她,因为她发现凤儿有一双细长的凤眼,闪着倔傲的光芒,那是善妒的眼。她还有一张极美的嘴,她一眼就看出那两片唇犀利无比,她这人天生劣根性,就爱捉弄人,找人拌嘴,呵呵,逗这娇蛮丫头生气,肯定会很有趣。
“呵呵!”没头没脑的,凤儿居然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你……你笑什么?”流苏吓了一跳,她原以为凤儿会有的反应,若不是柳眉倒竖,充满妒意地质问她和纳兰靖的关系,最起码也会冷言冷语,夹枪带棍的回应她几句,但谁想她竟莫名其妙的对她绽开笑脸。
“没什么啊,我想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武功那么好,待会儿可以帮我和靖哥哥离开这鬼地方,我干嘛要得罪你?”凤儿笑道,这句话挑明了说,本姑娘懒得理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赢了面子也赢了里子,真是要得!
流苏闻言一愕,接着噗哧一笑, “听她那张嘴儿!大师兄;你这福晋娶得真妙!”
风儿噘了噘嘴,“哼,原来是师兄妹啊,方才进门时装那种亲昵姿态,是存心看我会不会闹笑话,真可惜,没称了你的心。”
“瞧我今儿真是栽跟头了,原本是要捉弄人的,结果自己竟不小心露了馅,报出了我和他的关系,这下玩完了!”流苏叹了口气,真可惜,她最喜欢看女人美丽的脸孔因妒意而扭曲的.谁想这风儿好生精明。
“你们两个较量够了没有?没看见有伤患在场吗?”纳兰靖苦笑。女人,一个就好,两个绝对嫌多!
一句话提醒了凤儿,她立刻担忧地蹙起蛾眉,用衣袖拭去他额角的汗水. “靖哥哥,很疼吗?你忍着点,我立刻去找大夫。”
她的温言软语。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止痛。纳兰靖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 “不疼的,风儿,你也用不着去找大夫,因为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她?!“房里就三个人,凤儿知道纳兰靖所指必是流苏,她暗暗吐了吐舌头,喃喃自语,“她可真深藏不露,好险,刚才没得罪她,否则现在八成得拉下脸求她求得半死。不过……话说回来,靖哥哥是她师兄,她不会见死不救吧?”
“你嘀咕些什么?”纳兰靖轻扯了下她的发辫,“放心,流苏的医术是天下第二她可是鬼谷神医的关门弟子。”
“咦,你和她不是师兄妹吗?”
“是啊。我的师父是流苏的父亲,但因缘际会下,流苏又被鬼谷神医收为弟子。所以流苏是我师妹,但鬼谷神医却不是我师父。”
“了解。”凤儿点头,但一双好奇的眼眸还是没离开流苏身上。
“你那双眼会说话,还有什么问题不妨就直问吧。”流苏倒也豪爽,因为凤儿很对她的胃口。
“我是想,你医术那么高明,怎么不去当个女神医,却宁愿委屈在这窑子里?就算你卖艺不卖身好了,可是每天看着那些比狼还色,比猪还蠢的臭男人,难道不觉得讨厌?”
“呵呵,你骂那些男人可真够狠的,也不多少记着人家的一点好,这类好色的臭男人可是把你宠上了天,任你满城胡闹呢?”
“喂,你少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为你惋惜,你反倒削我,未免太不知好歹!”
“小凤儿,别理她那张嘴。”纳兰靖自然站在妻子这一边。 “她既不用卖艺也不用卖身,因为她不是花娘。”
“待在窑子里却不是花娘?啊,我懂了,她是老鸨!” .
“说得真难听,请叫我女老板!”流苏抗议道,“我和那些老鸨可不同,绝不逼良为娼,也不势利眼,哪个恶客敢欺负我手下人,姑奶奶我一脚将他踢出三百里!”
“好棒!”风儿兴奋地睁亮眼,“这样的窑子我也想开一家,流苏姐姐,你缺不缺合伙人?或许我可以留在芙蓉镇,和你……”
“想都别想!”她话未说完,纳兰靖已一把勒住她的纤腰,堂堂兰福晋跑去开窑子,这像话吗?!
“为什么不行?”凤儿瞪着他,“你就可以在城里出资开棋社,开布庄,开书铺,我怎么就不能开窑子?”
“胡说八道!棋社、布庄、书铺怎么能拿来和窑子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横竖都是做生意赚钱!”
“你——”
“两位……”流苏见他们愈吵愈大声,不劝架不行。 ‘
“流苏姐姐,你瞧瞧,他那口气分明将开窑子的人看得低下!他侮辱你,你也不教训教训他!“吵架嘛,当然得找帮手壮声势,这点凤儿可是拿手得很。
“我……”
流苏还来不及开口,纳兰靖已生气的扳过风儿的脸,朝她喷火, “少拉她下水,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请,你根本只是胡闹爱玩,她不是!”
”你越说越混帐了!”凤儿恼怒地拍开他捏住她下巴的大手。“我胡闹爱玩,她端庄正经!她那么好,你干嘛不认她当老婆?莫名其妙缠着我做什么?”
“你说到哪里去了?”要不是腿上受了伤,纳兰靖肯定跳脚。
“我说错了吗?见一个爱一个的下流胚!先前那个爱莉的帐我都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
“你同我算帐?哼!我要同你算的帐才多着!什么邢倚天,吕恶霸,顾九,桑恩,还有那个山大王,甚至连岳青峰那混球都来了,你说好听点是万人迷,说难听根本是招蜂引蝶!”
“你、我招蜂引蝶,你就是狂蜂浪蝶!四处逗着野花的浪荡子!”
“你胡说八道!”
“你可恶透顶!”
“你蛮不请理!”
“你下流无耻!”
“你——”
“你——”
那两人争来吵去,流苏根本插不了口,一颗头一下转这儿,一下转那儿,最后搞得头晕眼花。
她投降了!人家夫妻吵架,聪明的就该闪远一点。她立刻脚底抹油,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