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抱你吗?”他问。
“不要。”她立刻拒绝。那种方式虽然快,但对背部是最痛的折磨,前天他抱她出院时,她差点痛到扭下他的头。
他笑道:“这次我想到另外一种抱法,不要横抱,而是直抱,像抱小孩子那样,就不会碰到你的背了。”他站到她面前,准备示范。
“我不要。”她拒绝,一来是她不想做试验品,二来是她不要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
“可是我想试。”他无赖地笑着。“应该会很有趣。”他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她的大腿,往上将她举起。
艾菲惊恐地叫了一声,她发现自己突然腾空,本能地想抓住东西稳住自己,于是她下意识的扯住他的头发。
“哦——”楚烙吃痛一声。“你别抓那么用力,小心我会变成秃头。”他才说完话,便发现自己的脸正埋在她柔软的胸间,他一怔,随即咧嘴而笑,为了这个,就算被扯成秃头也没关系了。
突然,他的脑袋挨了一拳,他闷哼一声,听见她火道:“放我下来。”
“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很好。”他尝试地往前走了几步,虽然视线被挡住,因而看不见路,不过他可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他的脸正在享受她的软玉温香。
“你不要太过分。”艾菲气道,脸孔涨得通红,她不会不知道他正在占她便宜,于是她用力拉扯他的头发,示意他放她下来。
“哇——痛死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她,在瞧见她双手扯下的头发时怪叫了一声。“你下手还真狠。”
她瞪他。“你如果再乱来,就给我出去。”她将手上扯下的发丝拍掉,却瞧见自己胸前的扣子因为方才的拉扯而松了开来,她立刻涨红脸,直觉地想转身,却因用力而哀嚎出声,她的背……
“要帮忙吗?”他直盯着她雪白的胸脯,这样的美景他是不会错过的。
“你……”她的脸嫣红似火。“转过去。”她大声斥道。
他见她气急败坏,立刻服从地转过身子,但嘴角却咧着笑容。他知道,与她开玩笑要有限度,否则她若真的翻脸,可就不妙了。
“要我帮忙吗?”他含笑道。
“不用。”她怒道:“你若敢转过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是,女王。”他严肃地道。
过了两分钟,艾菲才扣好扣子,楚烙转过身时还刻意打了个呵欠。“我都快睡着了。”
艾菲瞪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自己慢慢走到房门口后,冷言道:“请你出去。”
他摇头。“我是来照顾你的。”
“你是来轻薄我的。”她怒气冲冲地瞪视他。
他微笑。“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可是没想到会变成这么暧昧的姿势。”
“我不需要你帮我。”她仍是生气,对于他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楚烙正要开口,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去接电话。”他立刻转移话题。
“不用,有电话答录机,我只要你出去——””
“喂?”楚烙接起电话,示意她不要吵。“对,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艾菲一听,知道是找自己的,问道:“谁?”
‘哦?我来照顾她的,她没办法听电话,我现在很忙,再见。”他挂上电话。
“是谁?”艾菲慢慢地走进客厅。
“唐文熙。”他走过去扶着她。
艾菲没应声,但双眉微蹙。他昨天晚上也打了通电话过来,不过是她母亲接的,那时她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没想到他现在又打来。
“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他问。
“纪慧铃给他的。”
他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塞了个靠枕给她,她蹙着眉心,在背部与靠枕碰触时瑟缩了一下。
“不用了,我坐正就好。”她说道,在瞧见茶几上摆了好些袋子后,询问道:“这什么?”
“食物。”他微笑。“我的厨艺可是大师级的。”
她瞄他一眼,满脸不信。
他在她身边坐下。“你没听过人不可貌相吗?”他调侃道。
“我只听过人心隔肚皮。”她瞪他,还没原谅地方才恶劣好色的行径。
他大笑。“我的心可是能让人一目了然,一点都不复杂,我都说了喜欢你,不是吗?”
她没应声。
“你这么不相信我?”他偏头注视她。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说了不想谈感情。”她蹙眉。
“为什么?”
“我说过,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才可以?”她有些烦躁他说:“难不成要我削发为尼来印证我说的话吗?”
“那倒不必,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有头发的样子。”他笑道,抬手抚过她的发丝。“我先把这些东西放到冰箱去,免得坏了。”他起身拿着袋子进厨房。
艾菲叹口气,心底涌现一丝烦意,她轻皱眉心,试着将之压下,她不喜欢情绪受到波动的感觉。
“你想喝什么?”他的头探出厨房门口。
“给我一杯水就好。”她回答,试着让疼痛的背靠在抱枕上。
她听见他在厨房移动的声音,开关冰箱。拿杯子、倒水,而后见他拿了两个大马克杯出来,他走到她身前,将热腾腾的杯子递给她。
“谢谢。”她捧着温热的杯子,放在大腿上汲取暖意。
他转身走到音响前,放了片古典的CD,让乐声流泄在室内,而后脱下黑色西装外套挂在木制的衣架上,这才回到她身旁坐下。
艾菲看着他白色的衬衫和黑西装裤问道:“这是你唯一的衣服吗?”她没看过他穿西装以外的服饰。
他露齿而笑。‘算是吧!”
她不相信地扬起眉。“别告诉我你在家的时候也穿得像是要去参加婚礼。”
地扬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倒不觉得这样很正式,我喜欢穿衬衫和黑色西装裤。”
她仍是不信。“所以,你也穿这样睡觉?”
他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暧昧地朝她眨眨眼。“如果是睡觉的话,我比较喜欢自然的方式。”
艾菲觉得有些尴尬,她顿了下,冷静地道:“我懂了,又是效法原始人的方法。”
他哈哈大笑,“和你说话永远不无聊。
她则淡笑道:“你只是觉得我有挑战性罢了。”
她的话让他忽地止住笑意。“原来这就是你的想法,你认为我追你是因为你有挑战性。”
“不是吗?”她看着杯中不断冒出的热气。
“那我不如去爬喜马拉雅山,不是更有‘挑战性’?”他皱眉。“基本上,我可不会为这愚蠢的三个字去追女人。”
她没应声,仍是盯着像蛇般不断扭曲上扬的水蒸气。
他拢起眉头,又遭:“我说过,我们的交往是以下半生为前提。”
“我也说过我不想谈感情。”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爱情的前提该是两情相悦,不是吗?”
他定定地凝视她。“当然。”
她松懈下来,看样子,他终于想通了。
“所以,我正在努力让你爱上我。”
艾菲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像是被人掴了一巴掌,他……
楚烙咧嘴而笑,一脸无赖样。
她冲口道:“你为什么都讲不通?!”
“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不喜欢我,你只是在害怕。”他手抚过她柔软的脸。
“你别乱摸。”她火道:“别忘了你说过你是正人君子。”
“我当然是,你别紧张。”他微笑地放下手,“只是因为喜欢你,自然会想亲近你。”
“你不要每次都说得这样理所当然。”她以杀人的眼光怒视他。“还有,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
他大笑。“虽然我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你;但至少有某一个程度的了解。”
她瞄他一眼。不想与他争辩这件事,因此沉默以对。
“如果我说对了,你就和我交往,怎么样?”他微笑地注视她。
艾菲冷哼一声,不想回答他那幼稚的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自作主张地替她回答。“其实,你对人冷淡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罢了。”他喝口水。“因为只要与人疏离,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对人付出关心、产生感情,或是被他人伤害,所以你封闭自己,不想跟人有所接触。这是让自己免于受伤的最简单办法。”
她嘲讽地扬扬眉。“所以,你是来拯救我走出这种晦暗人生的铁甲武士,抑或是白马王子?还是你想说你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太子、失落的另一个半圆?或者是救赎我的殉道者?接下来你也可能会说:我不人地狱,谁人地狱——”
“哈哈哈——”楚烙的大笑声打断她未完的话语。“老天,你的伶牙俐齿会让男人落荒而逃、体无完肤。”
“那就请你赶快夹着尾巴落跑。”她冷冷地道。
他摇摇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他抚过她的发,见她不悦地皱眉后,微笑道:“我跟你一样,有同样坚定的意念,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她皱紧眉头,不懂他为何一定要执着于她,难道她一辈子都得这样和他纠缠不清吗?不!她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