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因为命太好,反而导致他在二十岁前有七大劫数,前几天的车祸就是其一,事实上就命理上来说,他活不过二十岁,无福享受那难得的富贵命。”张太师投下强力炸弹。
“什么?!”杜老夫人差点昏过去。
“只有一个方法能救他,你们必须在一年内找到另一个八字和他完全一样的女童暗伴在他身旁,如此就可以镇住他的厄运,他便能平安长大。”
“太好了!”三人高兴的笑嚷。
“记住!你们必须待她如同杜轩岑,这个方法才会奏效,你们一定要做到!不然,他的命运是改不了的。”张太师这些话是对着杜老夫人说的。
“那么那个女童呢?她不会有事吧?”潘文玲担心的问道。
“谁管她!你们立刻去找,叫全部的佣人们都出去找!”杜老夫人开心的指挥着,并没有把张太师的交代听进耳。
杜建廷疑惑地望向张太师,他也希望知道那女孩的命运会怎样?
“天机不可泄漏!”张太师一脸的神秘,不肯正面回答。
***
一年后
年仅六岁,刚失去双亲又没有其他亲人的何幼菱,被送进杜家,经张太师确认无误后,立刻被安置在三楼的房间里,而大人们则在楼下讨论一些手续问题。
被送上来已经快半个钟头了,何幼菱仍怯怜怜的站在门边,一脸的手足无措。这房间比她家还要大,真要给她住吗?
小小年纪的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住进这?前几天她才听邻居说,她可能会送进孤儿院,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孤儿院,他们一定是弄错了。
可实在是站累了,她怯怯地坐在地上,张大眼环顾周围的一切。
这房间里有好多好多玩具、洋娃娃,她却不敢去乱碰,就连那张大的不像话的床都不敢去摸,深怕不小心把东西弄脏了会挨骂。
正当她忐忑不安的四下张望时,一个小男生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还把我吵醒?”杜轩岑火大的走到她眼前,他刚刚在午睡被吵醒,一定是她干的好事。
“我……我是何幼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我也没吵你呀……”何幼菱缩着身子,不太敢看他。
“我明明是被你吵醒的,你还敢说谎!”杜轩岑从小被奶奶宠上了天,简直像个小霸王,见眼前的女生转头不看他,当场生气的踢她一脚。
“好痛!”何幼菱当场哭了出来,小手揉着被踢的小腿。
“哭什么呀!”杜轩岑最讨厌女生哭了,当场用力扯住她的辫子,又踢了她好几脚。
“哇!好痛、好痛……”何幼菱当场放声大哭,边努力想扯回自己的辫子,深怕头发会被他扯断。
“小岑快放手!”听见声音上楼来察看的潘文玲,一进门就瞧见儿子在欺负小女孩,连忙上前拉开他们。
“呜……呜……”何幼菱哭个不停,从进杜家以来,心中所有不满的情绪全在此刻爆发了,她哭得全身都在颤动。
“小菱乖,别哭了。”潘文玲将她拥进怀里哄着。儿子骄纵的个性她最清楚了,再加上何幼菱可怜的身世,潘文玲已经把她当成女儿般看待。
“哭什么呀?一进杜家就哭,你带衰呀!”见媳妇挺外人,杜老夫人立刻搂着孙子瞪向何幼菱,低头问:“是她惹你生气吗?别跟她客气,奶奶给你靠!”
“妈,别忘了张太师交代的话,要待她如小岑,要不然小岑就危险了。”杜建廷连忙劝道,心中感到万分歉疚,看来这女孩在杜家恐怕日子不好过了。
张太师始终不肯明说这女孩的命运会如何,他和妻子了悟地对望一眼,看来他们得多疼惜她一些。
“哼!”杜老夫人虽忍住不再数落,可她的心中却怎么也无法真心待她。
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杜轩岑望着仍然哭个不停的何幼菱,得到的唯一结论就是——爱哭的女生都很讨厌!
***
“喂,捡起来?”杜轩岑在楼梯上玩战斗陀螺,陀螺却滚到楼下,便厉声命令在房间看故事书的何幼菱去捡。
因为有奶奶撑腰,杜轩岑向来以欺负她为乐。杜老夫人更是不时摆脸色给她看,还不准她反抗杜轩岑,而疼她的杜建廷夫妇因为事业繁忙,能给她的安慰并不多,没多久原本就胆小的她,变得愈来愈怯懦,也愈来愈认分。
听见他的叫声,她听话地起身,却又听见楼下杜老太太叫她的声音,在她眼里,杜老太太比杜轩岑更可怕,她立刻紧张的跑出去,心想,上来时,再帮他把玩具捡起来。
等着她服务的杜轩岑见她完全没回话,还急着想跑下楼,以为她故意忽略他,生气地在她经过他的身边时,故意抬脚绊了她一跤。
“呵——”跑得很急的何幼菱当场失去平衡,就这样直直摔下楼,在楼梯上滚了好几圈才落地,当场便昏了过去。
在楼下等得不耐烦的杜老太太踱到楼梯下,正巧目睹孙子绊了她一跤害她跌落的动作。
“天呀!”她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何幼菱,整个人愣住了,许久才想起该送她去医院,唤来佣人将她抱去送医。
望着她原本躺着的地方,上头还留有鲜红血迹,杜轩岑脸色苍白的瘫坐在楼梯上,他吓坏了,他只是想发泄一下怒气呀……没想要她死掉,真的!
“我下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何幼菱额头缝了十几针,就连脚都跌断了,没想到杜老太太却在她醒来后,用凶狠的眼神恐吓她。
“今天的事你敢乱说,今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你最好认分一点!”
杜老夫人那张宛如恶魔般的脸孔和威胁的话语,吓得她一连作了好几天的噩梦,又不敢向杜建廷夫妇说明事实真相,从那一天起,她只要看见杜老太太和杜轩岑就吓得脸色苍白,还莫名其妙的直发抖,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杜轩岑在那次意外后,也许是被吓到了,反而不再欺负她,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和她相处,于是两人更加疏远了。
在他们十岁那年,掌权的杜老夫人去世,两个孩子逐渐长大。
几年过去后,杜轩岑高傲依旧,脾气仍然火爆,对何幼菱的态度由当初的欺压转变成视若无睹,对她全然的漠视。
少了杜老夫人和杜轩岑的欺压,何幼菱的日子好过多了,可惜的是,她的个性却已定型,怯懦胆小还兼息事宁人,就算现在他已经不再欺负她,她还是怕他怕得要死,每每见到他,总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伯父、伯母,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已经十五岁的何幼菱鼓起勇气说道,她是在确认杜轩岑出门后才敢开口的。
两年前,她无意间知道了自己住进杜家的缘由,心中的感受由震撼到现在的完全接受,虽然有种被利用的不舒服感,但伯父伯母对她好却是不争的事实,再说,当年的她若没有杜家的收容,也许就被送进孤儿院了。
“什么事?”潘文玲笑着问道。
“我想知道在满二十岁以后,我是不是可以搬出去住?”她双手握拳一口气把话说完。这事她想了好久,今天总算鼓足勇气说出口。
对他们她心怀感恩,于是把二十岁当成分水岭,如果她死了,便什么也不必说;若没死呢?她是不是该回到她应有的生命轨道?至少她不该再继续住在杜家,小时候那些恐怖的记忆一直残留在心中,她想遗忘……
已经出门的杜轩岑因为没带手机又绕了回来,走到客厅时,正巧听见她的问话。原来她想搬出去呀?不过,现在离二十岁还好久,这么早提干什么?
“搬出去?为什么?”杜建廷停下看报的动作,不解地望向她。
“到时候我就没有必须住在杜家的理由了,不是吗?”她望着他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就算他们对她再好,小时候的记忆是最真实的,寄人篱下、低人一等的依附者身分让她抬不起头来,觉得自己好可悲。
杜轩岑一脸讶异。
住进他家还需要什么理由?不就是她父母双亡,爸妈好心收容她?
“你怎么会知道?”杜建廷倏地站起身,不小心踢倒了座椅,一旁的潘文玲吃惊地捂住嘴巴。
“伯父,照那位大师的说法,我能不能活过二十岁仍是个谜,不过人生本来就是变化莫测,就算没替杜轩岑挡厄运,我也未必能活过二十岁,我只是希望在这件事结束后,能回到我原本的生活,过回属于我的日子。”何幼菱低头小声说。
“天呀!你怎么会知道?”杜建廷单手捂住双跟,正因为事实太残忍,他和妻子一直不准佣人们提起这事,没想到还是让她知道了。
“小菱,是我们对不起你!”潘文玲抱住她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