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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真秀,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大学生,管理好伊贺颜。”雪言微微一笑,“我相信真秀并没有要成为什么方面第一的野心,真秀喜欢平凡,喜欢舒服,简单的感觉,才是适合真秀的。”她自言自语,用无限骄傲和爱恋的眼光,看着闭着眼睛沉睡的真秀。

  藏血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拉走山寺朱鸟,“走了,认识这么多年,你总是喜欢和真秀斗,结果你根本就不理解真秀。别在这里碍眼了,走!”

  雪言看着他们走了,突然悄悄从那张病床爬起来,悄悄在真秀唇上吻了一下,感觉到他的温度,才放下心。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雪言轻轻地把病床移过来,和真秀的床并在一起,她和真秀的枕头并在一起,轻轻抱住真秀的腰,才放心睡去。她真得好怕真秀会在她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消失。要逃走吗?不,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逃走的念头早就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害怕他会丢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感觉到雪言抱柱了自己,真秀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然后又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他们都需要休息,需要在经历了打击之后,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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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后。

  雪言的身体早就复原了,她坐在病房的一张折叠椅上,非常耐心地给真秀剥橙子的皮,剥了皮的橙子比用刀切的好吃。

  真秀半坐在病床上,兴致盎然地看一份足球杂志。他的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但是大致上已经看见了血色,肩上搭着一件伊贺颜的校服外套,左手端着咖啡,咖啡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真秀原来不讨厌咖啡的。”雪言自言自语。

  “当然,只不过咖啡会刺激神经,所以以前我不太喝。”真秀把右手插进校服的口袋里,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喝了一口咖啡,“咖啡总是很温暖的,我喜欢纯咖啡,尤其喜欢哥伦比亚咖啡。”’

  雪言剥好了橙,放在桌子上一个碟子里,继续剥第二个,说:“我昨天找到一份工作呢,以后就不用总是花真秀的钱了。”

  “工作?”真秀诧异,放下咖啡杯,“你找到什么工作?”

  “做护士啊,”雪言耸耸肩,“我这几天给血液科医生帮忙做检查,他们都觉得我挺不错的,可以留下来做护士。我总不能老是假冒学生在大学里吧?”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真的雪言会奇怪的。”

  真秀笑了,“留在这里做护士,不如去我家里做私人医生吧,反正我的身体,现在你最清楚了,不是吗?”笑了笑,真秀才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老是‘雪言、雪言’地叫你,让真的雪言听见了,像什么样子?”

  “我没名字的,”雪言耸耸肩,“从前我就叫做‘牢笼十号’,不如你给我起个名字,或者你叫我十号也可以。”

  真秀想了想,“叫做十榛子好不好?”他徽微一笑,“虽然有点日本的味道,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我当然喜欢。”雪言打断他,脸颊红晕得很漂亮,“叫我十榛子。”

  “榛子。”真秀叫了一声。

  十榛子居然有点羞赧,又有点神气,脸红了,“有一种吃的感。”

  “你忘记了?从前有一个女孩,冷冰冰地说,如果可以像吃榛子一样容易把你一口口吃下去,那有多好?”真秀笑着说,“那时候不知到谁说得那么狠毒,说我是一种值得人掠夺的东西。”

  十榛子瞪了他一眼,“那是在说你,不是在说我!”

  “怎么又把头发剪了?”真秀很自然喝完咖啡,放下杯子,顺手拿起一个橙起来吃,“剪得短短的像个男孩子。”

  十榛子摸摸自己剪得贴耳的头发,“没办法,我讨厌红头发。要不是想让你认不出我,我才不会把头发弄成这样。”

  真秀低笑,“傻瓜!那天你的病床和我的并在一起的时候,我闻到那么清楚的洗发水和发胶的味道,甚至还有头发被电吹风烧焦的味道,显然你的头发是最新做的。哪里有人会第二天要做手术,前一天特地去做红头发?显然,你只不过想要掩饰你的头发而已,何况你又扮得像个僵尸一样,把被单拉到了脸上,遮遮掩掩的,分明就是怕我认出你,否则为什么要搞这么多花样?想要救我,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要逃走?”

  “谁叫你要故意赶我走?”十榛子耸耸肩,“我本来还打算,逃走了之后你永远都不知道是谁救你,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不必总是怕她让你失望。”剥好了第二个橙,她本来要用榨汁机榨果汁,才发现第一个橙已经被真秀吃了一半了,又瞪了他一眼,“我本来想,你爱喜欢哪个琉璃娃娃,玻璃娃娃,还是雪梨娃娃,都不关我的事。”

  真秀眼睛看着足球杂志,漫不经心地说:“日之媛只是个不能掉破的瓷器,她如果一辈子不明白,那就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榛子,你到现在还要我说我爱你吗?”他悠闲地翻过一页。

  十榛子用刚才剥橙皮的刀冷冰冰地敲着他的手,“不要把橙籽吃到床上去了,爱我?爱我就不要让我洗床单。”她一边说,一边把装了另一个橙的碟子放在了真秀身上,“小心点。”

  “我哪有这么没风度?”真秀呵呵地笑,继续看杂志,突然说:“喂,你有没觉得,国际米兰的球衣比较漂亮?曼联的颜色太抢眼了。”

  十榛子凑过来看,顺便给他捶捶肩,“你到底是在看人家的比赛呢,还是在看人家的球衣?有没搞错?哇,你没觉得这飞起一脚好难的吗?我从前练功的时候……”

  “呵呵。”真秀和十榛子一起看着足球杂志,边看边笑。

  “好像老夫老妻唧。”门外有人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睛,忧郁的眼神,像花朵般的女孩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真秀。”

  真秀和十榛子抬头,“日之嫒?”

  十榛子微微抬了拍下巴,“坐。”

  日之嫒深深地看了真秀一眼,然后突然向十榛子鞠了个躬,“对不起,雪言姐姐。”

  十榛子微微扬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道歉。

  “关于那只箭,我——谢谢姐姐教了我。”日之嫒习惯地要哭,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十榛子怔了一怔,轻轻拨开她美丽的卷发,“傻瓜,我早就忘了。”她在日之媛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很疼惜地拍拍她的肩,“对不起,那天我故意射得那么重,你原谅我吗?”

  “嗯,”日之嫒含泪点头,“害得姐姐在牢房里住了那么久。”

  十榛子耸耸肩,这很像是真秀的动作,“无所谓,我很习惯的。”她突然看见,日之媛拎着行李带,“你要去哪里?去旅游吗?”

  “我要回英国,我的课还没有上完。”日之嫒对着真秀鞠了个躬,“曼棋会陪着我,他要我对真秀说,很对不起那天打伤你。”

  真秀微微一笑,“日之嫒长大了吗?”他缓缓地问:“开始准备学会—个人生活?”

  日之媛微笑,“嗯,我要回英国,谢谢真秀和哥哥。”

  突然之间,门口有人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句:“说完了没有啊,日之嫒,如果那个家伙敢再教训你,我立刻冲进去把他打趴下。”

  门拉开了,十榛子似笑非笑地露出一张脸,“你要把谁打趴下啊?”

  曼棋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上一次被扭脱臼的事情他还记得,“你,你你,你这女妖怪!”

  十榛子笑着把日之嫒推给了他,“小心照顾日之媛,照顾得不好,下次可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曼棋瞪了她一眼,始终不敢得罪她,捉住日之媛像捉住一只小鸡,蹬蹬地走了。

  真秀悠闲地再次翻过一页杂志,就像没看见门口的动静—样。

  十榛子转过身,突然间电话响了,真秀接起电话,“喂?我是。”

  十榛子没怎么注意,她在收拾真秀吃完的橙的碟子和咖啡杯。

  过了一会儿,真秀放下电话。“十榛子同学,”他舒服地半坐在床上,擦干净的双手都插在口袋里,“护土的工作你就不必做了,刚才教务处给我电话,你从下个星期起就是伊贺颜的学生,学生不上课,可是要被骂的。”

  十榛子愕然抬头,“可是我……”她可没有学籍,什么都没有。

  真秀微笑,“我告诉你一个又上学又做护士的办法。”

  “什么,”十榛子反射性地问,一问出口,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禁红了脸。

  “到我家里住吧,反正妈和爸又去丹麦了,家里只有帛叔和我,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到我家里做我的私人护士,怎么样?”真秀微笑得有些狡黠,“这样,我们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回家。啊,你还可以做我的私人保镖。”他若有所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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