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岸的黑影,收起一把冒出馀烟的长程狙击枪,顺著原先安排好的撤退路线,敏捷俐落的利用钢丝及滑轮迅速远离,深色墨镜後的冷鸷黑瞳闪过一抹锋芒。
黑飒根本不把季悠放在眼里!
☆ ☆ ☆
宁静的午后,阳光轻洒,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伴随喷泉细细的流水声,令人不禁放松了心情。
黑飒坐在廊栏上,单手环住弓起的脚,神情若有所思。手机突地响起,看到萤幕上的来电显示,黑眸闪过一抹精芒,立刻拿起按下通话键。
古慕风的声音响起,「阿飒,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花圣渊念在黑花两家的交情上,不想再追究这件事,而且事关花水漾的幸福,他希望能把伤害减到最小,也同意照你的计画进行,这是他给黑家人最後一次的机会。
「他要我转告你,他的孙女若是又在你这边受到一丁点伤害,他不会再顾及两家的交情,对黑鹰盟宣战。」开诚布公有时候是残酷的,对原本要来台湾主婚的花圣渊来说,毕竟这是他允诺的一门亲事,却差点毁了孙女一生的幸福。
黑飒弹过手指,「我也希望把伤害减到最小,除非大妈又有进一步的行动,否则我没打算劳动到老头子,事情闹大,对我两天後的『偷亲』行动有害无益。」原本还顾忌花爷爷年纪大受不住,看来他忧心了,花爷爷毕竟是见过世面、历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花圣渊会允许你的偷亲行动,心中定早有准备。对了,依花水漾重情重义的性子绝不可能乖乖跟你走,你到底要用什麽法子架走她,你稍微透露一下嘛。」有趣哪!
花圣渊当初答应这门婚事的另一条件,就是不要繁琐的仪式与恼人的人潮,只有主婚人和上帝见证,因为他不想让奢华的世纪婚礼危害到孙女日後的安全,想夺取黑鹰盟黑道大哥地位的大有人在,他不能让孙女因嫁入黑家而处於危险中。
没想到,他那时的顾忌方便了黑飒今日的偷亲,也更能妥善的处理这件事,得到完美的结果,不然,世纪婚礼少了新娘,黑鹰盟和黑冀岂不成为笑柄。
黑飒墨黑如子夜的眸中有著深不可测的光芒,「无可奉告!」神秘点好,否则岂不像小说一般,翻翻前几页,就知道了结果,没一丁点吸引人之处。
古慕风喔了一声,哇哇大叫,「你给我记著,一切损失可别怪到我头上来。」
「好吧,念在你牺牲假期帮我到加拿大处理事情的份上,透露一点,你可听好,我只说一遍。」轻细到几乎不可听闻的响起,他鬼里鬼气的笑起来,「漆黑的夜晚,柠檬月黄的玄月,黑影静静闯进了香闺,掳走床上的美人。」
「什麽?你说什麽?」他想要知道的是,鹰冀居有黑冀坐镇,黑飒决定耍什麽伎俩盗走新娘子?比如说,敲昏美人,或者先行捆绑、再塞布条、贴胶带,ㄟ!还是来杯「迷魂水」……而这臭小子居然跟他瞎掰些什麽漆黑的夜、半颗柠檬……我还跟他月黑风高,狼声啼叫哩,去!
「I am sorry,我都说了一遍。」前方彷佛有加拿大飞来的骨头流弹。
电话那头的人,骨关节压得嘎嘎作响。
黑飒注视著喷泉所激起的水雾,「你不要紧吧?」
「请放心,我留著命参加婚宴与闹洞房。」
在一串爽朗的笑声中,黑飒收了线。
看著从园中走出来的花仙子,他嗅嗅鼻,闻著手中的那束郁金香。
第十章
每天去鹰飒居报到?!这是黑飒离开他私人别墅回黑鹰盟的路上,对花水漾提出的一项要求,而且根本不容许她违抗,若敢不从,他绝对有办法做出最好的处置。
该死的!他的处置居然是威胁要把她软禁在他私人别墅,绑在床上!
可恶!他不单是一只自大的沙猪、坏透的狼、吃人的狂狮,更是「鸭霸」的黑豹子。
贪一次欢,便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中挣扎不得,三餐、午茶加宵夜,没有选择的喂饱吐丝的恶魔。
由於亲身体验黑飒「精力十足」的爱,且乐此不疲地像吸了罂粟般骁勇奋战,一天五餐做全套,她印证了勃兹以前曾对她说过的,「喉结越突出的男人性欲特别
强」那句话。
唉!她认命的一叹,走上鹅卵石步道,不解的沉思著另一件事。从黑飒私人别墅回黑鹰盟,原本还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人事物,她担心黑伯母又起了歹念,天天上门来找碴,毒她不死改换折磨人的招术对付她。
可是,她却怪哉的与自己玩起躲猫猫游戏,这一、两天平静得彷佛不曾发生过什麽事似的。而阿冀今天从高雄谈判回来,中饱私囊的老不死惨遭修理,跑了罪魁祸首,那些小鱼也只能接受和解,不敢不买黑冀的帐,因此黑鹰盟一切看起来仍洋溢著喜气临门的光彩。
黑冀既然回来了,她也就陷入了两面为难的情况,唉,再度一叹,她希望自己永远跌入昏暗中不要醒来。
人言可畏,她总不好天天往鹰飒居跑,况且处理完任务,阿冀暂时放下公事,决定全心陪她迎接三天後的婚礼。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再次回到黑鹰盟,她的心已不再像以前那般……
然而一面对黑冀,又使得她对黑飒的爱怯懦了……就让一切在最美的时刻暂时画上句点吧,曾经拥有刻骨铭心的回忆,她已经很满足。
既然这样,她就不能再和黑飒牵扯下去,所以她昨晚找来季芝煦做伴,没到鹰飒居报到,也让黑飒无法找上门。
步上阶梯,花水漾正打算跨进长廊,哪知眼角馀光扫过廊栏时,不经意被吓了一大跳。
黑飒?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正朝她走来,眼瞳中乍现的光芒充满侵略,和脸上的笑容成为强烈的对比。
不假思索,她转身就跑,她似乎可以预见即将降临的危险。
可是来不及了--
「你还跑!」她的肩膀冷不防被两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搭上,板过身子,黑飒突然且快速地将她压抵在墙上,将她牢牢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他恍如一头扑住猎物的猛兽,完全不给她逃开的空间。
「发生什麽事了吗?谁惹你生气?」她装傻。
「你还装!」黑飒环上她的腰际,逼问道:「告诉我,昨晚为什麽没去鹰飒居,还故意留住小胖妞也让我不能去找你?」
黑冀一回来,她该死的就想躲进黑冀的壳里,避他。
她香唇微启,「我……我……」
「你什麽?」俊睑张扬著狂狷的霸气,深眸半眯起。「还做出挑衅我的事。」
「黑飒!」她双手抵在他胸膛,想推开他。
「叫老公,」他不满她的喊法,纠正说。「学著习惯,再过几天,你必定要改口。」
彷佛被雷击中,花水漾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她的耳朵坏掉了?老公?
「快点喊!」黑飒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眼前诱惑的红唇看来十分甜美,他兴致极高。「不喊,我就吻你喽!」
「你疯,我可没必要跟著你疯。」他的霸道让她忍不住哀叹自己爱错人。
「不乖,该罚一吻。」他低头攫取她粉嫩柔软的唇,吮吻数分钟,非要把她的爱情诱引出来。
「呜……你怎麽可以这麽大胆,这里是长廊,随时有仆人走动……色魔。」花水漾眼珠子仓皇的左瞧右瞄,生怕有人经过,亲眼目睹他们亲密的模样,到时肯定又会引起一堆事来。
「那又如何?」他拨弄她丝缎般的发,轻柔地抚摸她细致的脸颊,看著她微微红肿的双唇问。
「会被瞧见的!」
「瞧见又怎样?」他笑了,低头细啄她微启的唇瓣,双颊染上阳光的颜色,有些酡红。「你这颗小脑袋只要想著爱我、安心的嫁给我,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狂妄!「以我的身份该避讳--」花水漾话没说完就被黑飒打断。
「少说废话,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希望我打你屁股,就把给老大的婚姻也一并给我。」他低声警告,手掌覆上她的酥胸挑逗著。
「我不是。」她脸红的拨开他的手,死不承认,爱他和当他的女人是两回事。
「难喔!当初还嗯嗯啊啊的在我床上扭动,要我爱你,再说不是,马上就再带你回床上恩爱去。」他邪笑的将她两只手紧压在墙上,在她的颈子洒下细吻。
「你别老是这麽『那个』。」她需要医用酒精来消除他脑子里头邪恶的病菌。
「那个是哪个?」黑飒闪著有趣的神情。
她没好气的啐一声,「色啦!」
「床买来只睡觉用可惜,你不怀念在床上的滋味吗?」他抬起脚,膝盖抵在她双腿间,轻轻吐送著挑逗的热气,他有一天没和她「运动」了。
「我不想讨论你的床。」其实她真的好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拖拖拉拉一点都不乾脆,她根本无法拒绝他,一看到他就会继续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