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屈的,给我放开她!”秦仲文有如复仇天使般的从奔驰跑车中奔下,提起屈之介的领子将他狠狠的甩向一旁,屈之介倏地被拋向停在左侧的邻车,整个人撞着车身。
“大哥,你做什么?”织敏愤怒的大叫,他怎么敢干涉她的私生活?
“拉好衣服!”秦仲文朝她大吼。“要是让老爸知道你竟和一个花花公子谈恋爱,他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他是个花花公子又怎么样?你自己不也是花名在外?”真是笑话一桩。
“那不一样。”秦仲文慢慢恢复冷静。刚才那一幕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纯洁的妹妹居然跟一名男子在停车场拥吻,真教他不敢相信。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不服气的回嘴,分明是双重标准嘛!
他可爱的妹妹学坏了。秦仲文危险的瞇起眼睛看向正揉着肩膀的屈之介。
“我是你哥哥,而且不打算追求你。”
他走近屈之介,语带恐吓的低声警告道。“我警告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织敏简直快气疯了,他又再一次试图操控她的人生。“你凭什么干涉我的恋爱?我爱谁是我的自由!”
秦仲文不理她,径自瞪着屈之介看。“我想你耳朵没聋。”
屈之介只是挂着一副无谓的笑容,吊儿郎当的靠着身子斜看着秦仲文。
“原来这就是秦家人的作风,我第一次领教,真是深感荣幸。”
“荣幸倒是不必,”秦仲文没闲情跟他磨牙。“快滚才是上策。”除非他想留下来试试他的拳头。屈之介不为所动的看着秦仲文,试图压抑下心中逐渐加温的怒火。
“你不觉得可笑吗?织敏已经二十三岁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有这种爱妹心切的哥哥,也真难为她了。
“她的确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秦忡文冷笑。“但万一她头脑不清楚做出错误判断的时候,做哥哥的就有义务提醒她走回正确的道路,就像现在!”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不禁对瞪!
“我明白了。”屈之介露出一个鄙视的微笑。“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同样身为国内知名花花公子的你可以任意玩弄女人,却不许和你相同背景的男人对你妹妹做同样的事?”浪荡子赶浪荡子,真是荒谬至极。
“没错。”秦仲文毫不客气的承认。“我要是你的话就会收下这份声明,以屈氏的力量还不足以和秦氏抗衡。”
“是吗?”他冷笑。也许秦仲文说的对,但他绝不会承认。“你以为我会害怕你的威胁?”
“你最好会。”秦仲文的笑容也不怎么好看。“屈老爷子不会乐于见到你为了一个女人而影响屈氏未来的发展。”
“也许。”他保持一贯的笑容看着秦仲文。“你可以试试。你会发现屈氏比你想象中还坚强得多。”
“这说得太早,姓屈的。”秦仲文相当佩服他的挣扎,虽蠢但勇气可佳。
“尽管放马过来。”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织敏万分烦恼的凝视着两个对峙大男人,心中大叹自己不幸。
第九章
他的心情糟透了。
屈之介此刻正窝在台北东区某家知名PUB着闷酒,通常他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喝酒的。一般而言他大多在俱乐部或朋友家饮酒,他欣赏文明的喝酒方式,讨厌喝酒时身旁有震天价响的音乐或谈话声。
但今晚不同。今晚他要喝个不醉不归,四周嘈杂的声音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怒气鼎沸。
说来可笑!在二十世纪的今天竟然还存牛郎与织女这回事。就连罗密欧与茱丽叶也没他和织敏的惨。秦仲文不但自做主张的禁止他们交往,就连织敏也莫名其妙被带回宜兰家。说是秦老身体微恙,要她回家照顾他。
微恙个鬼!他前天明明还看见秦老和一大群日本客户打高尔夫球。这摆明就是谓虎离山之计,让他四处扑空。
真该死!他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想他屈之介纵横情海近十年,从没遭遇过此大的挫折。通常他对女人并没什么耐性,更别提是追着一个女人跑。在屈氏爱情字典里,第一个名言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孤枝花。
现在好啦!自从遇见秦织敏,他不但追着她跑,还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
更离谱的是,这个阻力还不是来自于某个情敌,而是跟他有着相同恶名的女方大哥——秦仲文。
天要绝他了吗?他不信!他非得到秦织敏不可。万分懊恼中,他又跟侍者要了一杯。
“綄芷,真的是他耶!”PUB女服务员小谢,彷佛挖到宝般的又叫又摇,摇得同为女侍的綄芷一脸莫名其妙。
“谁?”她百般无奈的看着过度兴奋的心谢。
“就是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呢!哇,他穿这样好帅哦!”名叫小谢的女侍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穿黑衣服的男人?綄芷飞快的扫过整个PUB,房里至少有一打穿著黑衣的男人,她指的到底是哪一个?
“满屋子都是穿黑衣服的男人,你说的是哪一个啊?”綄芷不禁怀疑时下的流行是否正确,怎么每个男人不管高矮胖瘦都把自己穿得像CalvinKlein里面的造型?
“就是一号桌那个男人嘛!”小谢倏然趋近附耳。“他叫屈之介,今年三十岁,是。屈氏集团的总裁,同时也是国内有名的花花公子!”看着綄芷的一脸茫然,她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綄芷一个劲的摇头。她哪会知道,忙着工作赚钱养家都来不及了,哪有空去理会那些八卦新闻。
“我是不知道他是谁,但他那副样子好象快喝醉酒了,有点危险。”
没想到小谢却笑得像在做贼,还拚命的对她眨眼,开口道:“他最好喝醉,这样我才有机会钓上他。”她的口水倏然掉落。“据说他是个好情人哦!床上的功夫一级棒。”
这就是时下的年轻少女!綄芷对小谢的思想感到不敢恭维,有点庆幸自己情愿辛苦一点的工作赚钱,也不愿出卖自己的肉体以换来舒适的生活。
“我看他好象真的醉了,头都抬不起来。”到明天早晨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到地狱走过一回,宿醉可不好受。
“綄芷,你该不会也有意思吧?”若是可就不妙了,綄芷虽不漂亮,但是那张清秀的面孔对男人却有着另一股难以理解的吸引力,是女人最怕的典型对手。
“别胡说,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喝醉闹事而已。”虽然隐隐约约中她好象看见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但她没有丝毫兴趣。
“假惺惺。”小谢哼道,她才不信她的动机这么单纯。
懒得理会小谢莫名其妙的嫉妒心,綄芷调好一杯解酒茶——她的独门秘方,就要往屈之介的桌号端去。不过,她这一个举动似乎是多余的,一个高駣美盛的女子正风情万种的朝他走去,更糟的是,她似乎也喝醉了。“哟!这不是我们的屈大少吗?怎么,你也会心烦跑到这种小PUB来喝酒?”郝莉娜摇摇晃晃的走到屈之介的面前,一手轻挑地搭着他的肩,酒气冲天。
屈之介极端厌恶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他过去怎么会看上她?过于浓妆撰抹的脸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国剧大花脸,恶心死了,更恶心的是她有如八爪女的手正扒着他的肩不放。
“放手。”他乎静的謷告道,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别这样嘛!”她显然不懂拒绝。“你忘了我们过去有的快乐?”她边说边向他身体的下方探去,企图引起他的注意。“我们可以再重新来过,我保证你一定会觉得刺激。”
“我相信。”屈之介捉住她意欲探索的手并冷冷地说。“但这些刺激你可以留给别人。本少爷不屑要。”
被他的大手甩向另一边的郝莉娜差点撞倒了邻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破口大骂。
“屈之介,你了不起!玩过的女人可以挥手就丢。有一天你一定会遭天谴的!”他已经遭天谴了。若不是老天要惩罚他,也不会让他碰上秦织敏那个小克星。
不过,他看不出来这跟郝莉娜有什么关系。
“彼此,彼此。”他的眼底酝酿起狂怒的风暴。“我若会遭天谴你也绝对会在我旁边。被你当棋子利用过的男人排起来简直可以绕台湾一周。”
“你——”“先生。”一个活泼、轻脆的女声介入他们即将刮趄的风暴之间。“你吩咐的出租车我已经帮你叫好了。现在正等在外面。”屈之介朝着声音根源一看,瞄到一张清秀带笑的脸,眼神中闪烁着关心。
他认识她吗?不,他不认识。这虽不是一张明薛的俏脸,却也不是会教人轻易忘记的大众脸。那么说,这是个自愿来帮他解围的热情少女?
他的魅力真有如此惊人吗?真是烦!过去的他只会觉得这种场面很有趣,现在他可一点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