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换秘书了?!”秦啸文莫名其妙的指着自己上挂满了问号,一脸茫然的看着秦仲文。
“没错,就从明天开始。”秦仲文笑嘻嘻的回话,不把他三弟的咆哮当一回事。
“我原来的秘书呢?”秦啸文被弄胡涂了。好好的干吗换人做做看,他对原先的秘书很满意呀。
“调去别的部门了。”秦仲文悠哉游哉的回答。“反正你的秘书只会瞪着你流口水,留着也没用。”
“总比你用的蜡人强,至少她懂得笑。”秦啸文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一向就不喜欢方绍凯那张死人脸,只有天晓得他大哥为什么重用他。
“是啊,笑到摔伤了也不知道。”秦仲文嘲弄的反击。
说起这件糗事俨然已成为公司流传的笑话。啸文的女人缘奇佳,身边永远有赶不完的母苍蝇,偏偏远愣小子又不知道节制,老是分不清楚该对谁凶、该对谁好,阳光般的笑容一律平等照耀,每个人统统有奖。当然啦,晕眩得最厉害的首推他身边的秘书。上次为了回他一个微笑,她竟然顾不得正在下楼梯,当场从楼上跌到楼下,然后爬起来继续笑,就怕她的雇主没注意到她的笑容。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小看啸文对女人的影响力。
"无话可说了吧?"秦仲文得意的笑道,戏看他三弟俊朗的脸庞升起薄薄的红晕。"准备换秘书吧,明天一大早她就会找你报到."秦仲文边说边挥手,表示谈话结束,他可以出去了"等一等!"秦啸文不愿轻易认输,却又无可奈何 "至少该把她的名字告诉我吧,我不打算半路认亲。"他气极,要不是秦仲文的职位比他高又是他大哥,他早将他一拳打到天边去,省得看他大哥那张得意的脸。
"噢,这个啊!"秦仲文整个人靠向椅背,俊美阳刚的脸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兴味十足的打量着他:"她的名字我们都不陌生,而且我警告你最好乖乖的合作,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开除她。"
听起来象是慈僖太后跑错了地方,降临到秦氏这个“小小”的地方。
“她的大名是?”秦啸文没好气地问,还没和她碰面已经讨厌她。
“刘宇焉。”秦仲文恶意地微笑。刘宇焉……那个戴牙套的不男不女?!“千万别得罪她,别忘了她老哥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秦仲文打趣的声音自办公椅处凉凉地传来,秦啸文则早已失去知觉。
十六年前的噩梦又要重复——他不要
第一章
“刘、宇、焉?!"
宏伟的巨吼夹伴着偌大的甩门声,一起撼动“秦氏”位于台北市中心的办公大楼,坚实的桃心木门登时摇摇欲坠,殃及挂在壁上的百万名画。
“有事吗,副总?”刚收起指甲刀的刘宇焉照例笑得像天使一样可人,秦啸文也照例想扁得上帝都认不出他的使者来,这个该下地狱的女巫!
“你的行事历是怎么排的,为何将两家对立的厂商安排在一块儿吃饭?你不知道我要你分开安排饭局的用意就是要避免双方见面,让对方以为我们只跟他合作,借此压低价钱吗?啊?!”他是倒了什么霉非得用这个商业白痴不可?
“可是,我以为让两家厂商见见面,彼此认识一下也好。”刘宇焉说得可怜兮兮。
“再说你一天跑一家餐厅,跑久了也会累,我这么安排也是为丁你好。”她再补充。
是啊,当然是为了他好,就跟小时候赶跑他身边的小女生一模一样的说词,听久了他都会背。
秦啸文瞪着她,第一个想法是宰了她,第二个想法是剁了她,第三个想法是烧死她。刘宇焉就跟中世纪的女巫一样可恶,不但专门拆他的台,而且还申请了一块免死金牌,教他就算是想动也动不了,他干脆自刎算了,也好过看她故作可怜的脸、
最惨的是,他动不了她,只因为她老哥恰巧是公司最大的客户,间接注定了他必须忍受她白痴行径的命运。
他气到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极想杀了她下锅,就算她是白痴好了,总该明了“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吧?特别今天会面的两位女士又是商界有名的母老虎,不互咬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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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敢相信。”他越想越气,越是觉得她不可原晾。
“你知道她们居然当场就在餐厅里打起来了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还敢在那里给我装无辜!"要不是他大哥千交代、万交代,他早把她提起来扔出窗外了,哪还轮得到她在这儿嚣张。
“打架?不会吧!”她还是一派清纯。“我以为大家都是文明人,怎么可能会一见面就打架,好奇怪哦。”语毕,她顺道抚丁抚心口,仿佛除了她之外,剩下的都是野蛮人,气坏了秦啸文。
“所以我才说‘不敢相信’。”秦啸文为之气结。“这下你总该称心如意了吧?一桩好端端的生意就这么轻易的让你搞砸了!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自从她担任他的秘书以来,至今他还没有好好谈妥一笔生意过,不是传真弄错丁,就是翻译出了问题。亏她还在美国待丁十六年,结果连英文都说不好,真不晓得她待在那里那么久的时间到底在于吗,简直是浪费生命!
“怎么赔偿你?当然是以身相许喽,不然还能怎么样?”刘宇焉娇滴滴的回答,摆动着杨柳般的腰肢朝他走近,嘟起的红唇就和玛丽莲梦露一样性感,吓得秦啸文倒退三步。
“不必丁,我对你没兴趣,你离我远一点。”这个什么话都敢讲的死妖女,至今她还没当场脱衣服也算是奇迹。
“你只要安分的做好工作,我就阿弥陀佛了。”他再厉声骂道,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
“我一直很尽力呀,副总。”刘宇焉不解的扇了扇睫毛,一点也不认为她有哪里做错。”你所交代的每一件事我都有按时完成啊!比如说,你要我帮你安排和厂商会面的事,我一定早在一周前就帮你敲定了。你要我传真的资料我一张也没漏掉,翻译文件方面也做得很好,对方都看得懂,这就很棒了呀,我在我家都没你这边做得好呢!”所以说人在福中不知福,亏她还这么尽心尽力。
“好了不起喔!你怎么不干脆滚回你家当你的大小姐去,干吗非得混到我家当秘书不可?”顾不得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像小孩一样,秦啸文继续开骂。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秘书会将一周的行程挤在一天排完,你当我很闲是吗,整天赶约会就好?还有,明明是要传到马来西亚的资料你居然有办法传到澳洲去!我拜托你,这两个国家整整隔了地球——圈,你到底有没有地理常识?”再笨的人也懂得东西南北的区别,偏偏她连指南针都不会看。
“但是——”
“再说你那‘可敬’的翻译能力好了,你知不知道上回这还有个客户问我你翻的是不是拉丁文,为何他明明是英国人还看不懂你翻译的英文,逼得我只好推说那是阿拉伯文,只是不小心传错了厂说到最后他干脆用吼的,恨不得宰了她。
唉,干吗用吼的嘛?也不过是传错儿张纸,弄乱一些文法,单字拼对了就好了呀,瞧他紧张的。
刘宇焉嫣然一笑,根本不把他的怒吼当回事,反而觉得他很无聊。
“真辛苦你了,副总。”她甜甜一笑。“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虽然你对我的能力诸多抱怨,但是客户都没有说话耶,你想那是为什么?”
这倒是。
秦啸文一时为之语塞,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那些客户应该暴跳如雷才对,结果个个成了沉默的羔羊,怪哉。
“想不通吧,老头?”刘宇焉偏着头问,故意拿他最讨厌的绰号叫他。
“别叫我那个绰号,当心我宰了你!”虽然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补了一句:“为什么?”
看吧,她就不信他不好奇,她非气死他不可。
刘宇焉又是甜甜的一笑,黏腻的看着他,故意小卖一下关子,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呀!”她说得无辜,秦啸文听得吐血,只差没指着鼻子大骂地狐狸精。
他的客户;那群男人,都是一群很色很色的男人,色到看着她的照片流口水,色到无论她做错什么事都原谅她,只要她甜甜一笑,再抛上一个媚眼,所有人的魂都飞了,连带忘了自己姓什么!
秦啸文死瞪着她,从她漂亮清灵的眼睛到挺直的鼻梁,再从微翘的鼻尖到小巧丰润的嘴巴和瓜子形的轮廓,一样都没有放过。
她很美,他承认。
刘宇焉美得不像凡人,美到令所有女人嫉妒,让天下男人为之痴狂。为了得到她的爱,瞎子可能会因而上街抢劫行人的眼角膜,瘸子会为她丢掉拐杖,一跛一跛的追随她到海角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