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听说还没找到她的尸体,大概是被海底的漩涡卷走漂流到世界的某个角落了吧。”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睛闪了一下。似乎想起某件有趣的事。
“我记得当时我还想拉她一把,免得让她被游涡卷走,不过很不幸的我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弹了回来。”
也就是说他曾尝试要救那名女警,这对暗夜使者来说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他只杀人,从不救人的,至少以前的纪录是这么告诉她的。
突然间,她胸口的妒意开始燃烧,知道他曾在乎一个女人是这么痛苦的事,这跟看着他随意与人调笑的感觉不同,因为他是认真的。
“如果我也被游涡卷走,你会救我吗?”她不假思索的问,也想拥有被在意的感觉。
闻言鲁维阴斜瞄了她一眼,双手抱胸不在意的回答。
“也许会,也许不会,你何不试试看?”他笑了笑。“不过我得先警告你,下面的水流很急,很有可能一跳就回不来,你好自为之。”邪气的表情摆明了他根本不相信她会真的跳下去、她是否可将它视为一个探测他真心的机会?
值得一试!
她想也不想的转身跳下冰冷的海底。也许她真是个傻瓜,他早已表明他根本不爱她,可是,她真的想知道,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救她!
砰地一声落水,鲁维阴楞楞的看着邵华语的身影消失在游艇的边缘,过了三秒钟才意会到她真的跳了,跳入冰冷的爱尔兰海里。
“Shit!”
他也跟着往下跳,赶在漩涡带走她以前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湿冷的海水很快的凝聚成一道强力的水柱,推拉着邵华语纤细的身躯。
求求你,别带定她!
他在心中乞求上帝,费尽力气死命划动手臂,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将她拖离强烈的海潮,浮出水面取回新鲜的空气。
他们几乎是用爬的爬回游艇,一回到游艇邵华语即抱住他感动的低喃。
“你果然是爱我的。”她好高兴,他若不爱她的话,绝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别把这种事情当成爱。”鲁维阴甩开她,对于她的不屈不挠感到心焦,这不是他预计内该发生的事,她的爱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是——”
“我只是不希望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棋子平白被大海捡了个便宜。”他悄悄的做了个深呼吸,说出更残忍的话。“你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不爱你。”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表情轻藐得可憎。
“我不信你的鬼话。”邵华语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拒绝相信他真的不爱她。
“小鬼——”他低声警告,要她放开他。
“承认爱我很难吗?”她反而抓得更紧,表情更坚定。“为什么你不能干干脆脆的告诉我:你爱我,你在乎我?为什么?!”即使是谎言好,只要能满足她小小的幻想就够了。
“因为这不是事实。”他定定的捕捉她渴望的眼神,打破她眼中幻想的镜子。“事实是,我只是在利用你。事实是,我只要你的身体。事实是,我看不起只会巴着男人说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软弱又可悲,不是我欣赏的类型。”
无情的话语像迅雷一样打中邵华语脆弱的自尊心,染白了她的容颜。
“你知道吗,小鬼?我反而比较喜欢过去的你,至少那时候你的眼神不会像现在一样装满了对爱情的渴望,而忘了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是谁说要猎杀我?是谁说一定会摧毁威尔集团为她妹妹报仇?这些你都忘了吗?”
是谁?说这些话的人不就是她吗?然而她却忘了对华芳的承诺,只忙着追逐她自己的爱情,甚至被人拿来当笑话看。
“你要爱情?没有问题,我可以给你。”鲁维阴忽地从背后搂住她,拉起她的双手与她十指交缠。
“我可以能你的只有性,只有激情。我想你也很乐意要,对不对?”说着说着,他的手又伸进她的夹克之中,开始搓揉起她胸前的双峰。
邵华语的脸色发白,身体早已失去知觉;她在做什么?她的自尊呢?她的承诺呢?此刻华芳一定在天堂哭泣,对她感到失望;因为她忘了她,忘了她曾说过要亲手为她报仇。
她将猎杀暗夜使者,用她的鲜血,用她的灵魂,她怎么可以忘了呢?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她挣脱他的手,目光如炬的瞪着鲁维阴,当年那个充满斗志的女孩再次回到她的体内。
“等我毁掉威尔集团,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亲手结束你的生命。”就算是死她也不在乎。
坚决的誓言划破夜空,回荡在爱尔兰海的水面上,挑起鲁维阻感伤的笑容。
“我等你,小鬼。”
灼热的目光在空中交会,擦出命运的火花。在夜色的庇护下,那华语跳下白色的游艇,捉住停靠在游挺旁边的水上摩托车,噗一声的发动引擎离去,激起翻飞的水波。
谁说夜空一定是美的?这一夜,命运之神也免不了叹息。
时间一直在流逝着,但威尔父子对邵华语的防备却一直没有放松过,直到接近圣涎节的某个夜晚,她才有机会受邀参观威尔父子位于伦敦西堤区的大宅。一进入这栋十七世纪留下来的建筑,她立刻眼尖的发现到达栋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内不但在各楼层装置了电眼、红外线—还有一道道密码锁。
“还喜欢我们的家吗,亲爱的?”丹尼尔热络的拥住她的肩,带她一间房间接着一间的参观,参观到其中一间镶有铜狮的环扣的房门前乍然停止,并并试着跳过它。
“很棒的房子。”邵华语勾住他的手,技巧性的赖在铜狮房前不肯离开。“这铜狮好特别呀,你一定是用这房间金屋藏娇,所以才需要狮子来帮你守门。”她坏坏的媚了他一眼,丹尼尔不禁笑开眉,松散了防御心。
“这不是我金屋藏娇的地方,事实上,我都选择在市中心的大楼里跟女人做爱,这铜狮不是用来看护我的女人的,我的女人一向由我自己照顾。”他抵着她的身体暗示她,逼得彤华语只好赶紧闪躲话题。
“你是说,还有比女性更珍贵的东西?”她挑眉,心里大大的有谱。“钱、资料都比女人来得有价值得多;”丹尼尔笑笑,照例又是乘机引诱她。“当然,那是指一般的女人而言,你绝不能算在里面。因为你是特别的,尤其在床上。”“你还没跟我上过床又怎么知道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满脑子精液的色鬼。
“所以我们更应该试试看,上回要不是维阴斯突然冒出来,我们早就做了,不是吗?”坚定的笑容摆明了绝不再接受任何借口。
“这次你一定要给我个肯定的时间,我不能再等下去。”他捉住她的手,眼神火热得快要冒泡。也就是说她这回插翅也难飞。她暗自叹口气,撑开嘴角展现出相反的笑容准备再打太极拳时,走廊另一端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适时介入人他俩的对话。“我们这房子还令你满意吗,艾莲娜?”查尔斯·威尔高大的身影倏地走近,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非常满意,董事长。”她镇静的回答,眼神清澈如明镜。
查尔斯·威尔笑了笑,随后礼貌的话她暂时回避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腾出一些时间容我和小犬私下对谈?”
“当然。”她点点头。“您和令公子谈话的时候我就待在后花园欣赏玫瑰,我相信您一定不会介意才对。”
“尽管去吧。”邵华语的聪慧立即为她赢得赞赏性的一瞥,这女孩是人材。查尔斯·威尔想。
待她走后,查尔斯·威望又即不说的转身,领着丹尼尔走回大厅。而那儿,早已埋伏着邵华语灵敏的身影,像只壁虎无声无影的躲藏在厚重的窗帘之后,偕着伦敦灰暗的冬雾隐藏她娇小的身影。
一进入大厅,查尔斯·威尔即刻发讽,目标对准他的独生子。
“跟你说过多少次,对艾莲娜说话要小心点,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真是个只认得色字的白痴。
“我什么都没说啊,老爸。”丹尼尔喊冤。“再说艾莲娜也算是个人材,而且对组织又忠心耿耿,您这样一直防范着她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我看你是被精液塞住了脑筋,搞不清楚状况。”查尔斯·威尔皱眉,快被他这个独子气死。“毕竞她是维阴斯的人,怎么也信不得。”
“就快不是了。”丹尼尔有绝对把握。“我还以为您打算把董事长的位置留给维阴斯呢。”如今看来只是讹传。
“笨蛋,我可能会干这种蠢事吗?”查而斯·威尔冷笑,眼中升起不正常的狂热。“威尔家族和鲁德尔家族世代都是世仇,祖先甚至下了通杀令;一定要将鲁德尔家族赶尽杀绝,还传说有一天威尔家会毁在鲁德尔手上,这根本是笑话!我就要让祖先们瞧瞧我是如何糟蹋、利用鲁德尔的继承人,怎么利用他为威尔集团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