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查尔斯·威尔微笑,转身向众人拍了拍手,要大家继续狂欢。
“继续跳舞!”他亲热的搂住鲁维阴面向宾客。“今晚是我义子归来的大日子,让我们喝个够,不醉不归!”
一声欢呼,舞会又陷入原先的狂热。丹尼尔从此没再来烦她,似乎接受了他老爸的某项指示,无奈的远离邵华语,无法亵玩只敢用饥渴的眼神吃她。
她倒也乐得轻松,她已经够烦了,再不快点取得威尔父子的信任,她的生命也就更危险,连带的报不了仇。
舞会持续到深夜才结束,邵华语已经快累瘫了,第一次会面比她想像中还烦人,也更紧张。
一回到位于市中心的住所,邵华语第一个想法就是休息。然而天不从人愿,鲁维阴严肃的脸准时出现在她的房门前,硬要跟她讨论她今晚的表现。
“你表现得比预期还好,值得嘉奖。”他不请自入,在她床沿坐了下来,表情阴沉。
“谢谢。”是她自己过敏吧,怎么她老觉得其实他并不高兴?
“尤其你引起丹尼尔注意的手段更是高明,我从不知道你还是诱惑男人的好手,这么快就和他谈到上床的事。”低沉的声音过于阴柔,显然是发飘前的徽兆。
“那没什么。”她闭上服休息,一点也察觉他逐渐聚集的怒气,正朝她直扑而来。
“如果你对我的能力有任何质疑,你应该告诉我,让我有改进的机会。”他不允许她忽略他。
这下她不得不睁眼了,这个男人摆明找碴嘛。
“拜托,我很累了。”她求饶,一点也不想应付他的反常。
突然竖起的白旗让想找碴的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招,鲁维阴只好瞪着她,绿色的眼暗中写满了矛盾。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忿忿的走出她的房间;饶她一命。
临睡前,她仿佛听见摔破酒杯的声音和喃喃的诅咒声从隔壁房间传出来。她不敢确定;因为鲁维阴从不骂脏话的,他总是很优雅的啜酒,像个道地的贵族。
他会不会是吃醋了?
这个想法伴随着她的睡意一起坠入沉沉的梦乡,在她渴望的嘴角绽了开来,一起陪伴她迈向未知的明天。
横跨于泰晤士河上方的伦敦塔桥位于西堤区,哥德式外观的高塔高高耸立,是伦敦著名的地标之一,从一八四九年完工以来已有一百年的历史。全塔采先进的钢骨建筑,如遇大船通过或特殊场合时塔桥桥面会升起,水压的变动可使桥面呈八字型打开,以利船只通过。
漫步于塔内的博物馆内,邵华语尽可能的放轻松,佯是普通观光客到处乱看,其实她是在等对方的接洽人出现,唯有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她才有机会接近威尔父子。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拨弄头发,在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中其实暗藏玄机,小巧精薄的通讯用耳机就塞在她的耳朵里头。至今威尔父子仍不肯告诉她此次的任务是什么,摆明了不信任她这个外人。他们会将这个任务交给她的道理其实很简单—一石二鸟。他们不外是想借这个机会测试她的能力,能及格最好,不行的话也好借对方之除掉她这个麻烦,只因为她是鲁维阴带进来的外人,不得不防。
她不知道鲁维阴对这一切做何感想,从她接受这次任务以来他就没表示过任何意见,;好像她的生死与他无关一样。
丢掉一颗棋子太简单了!她苦涩的想。过去这两天他只管忙他自己的,连探头关心她一下都没有,完完全全把她当隐形入看待。她不该伤心却又伤心,这种无力感几乎将她压碎,这就是爱情吗?为何她总是得不到他的关心?
“注意,对方来了。”
自耳中传来的讯号拉回她的思绪,邵华语这才振作起来探看四周的环境,认真的对待这一场搏命游戏。
“看到了吗?穿灰衣服的那个男人。’耳机中的声音再度传来。
“看到了。”她简短的回答,表情冷静的看着正朝她走来的男人。很明显的他是个阿拉伯人,虽然整张脸藏在浓密的大胡子下,仍能一窥究竟。
“要他交出名单,再杀了他。”
邵华语闻言楞了一下,不是说好是场交易吗?怎么演变成一桩谋杀案?
“知道了。”她冷静的回答,想办法压抑到口的反胃。这就是所谓的黑吃黑,目的是警告所有黑道分子不要想占成尔集团的便宜,否则只有领死的份。
她动也不动的等待对方走近,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俏俏的把对方干掉。她不想杀人,但她知道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黑暗世界的铁则,在目标尚未达成前她不能死,那同时也意谓着她必须杀死对方。
“你就是威尔集团派来的人??对方站定后急忙开口,表情紧张。
“我就是。”她笑得淡然纯洁。
“钱呢?”对方紧张归紧张,基本上还是很小心。
“名单呢?”她反问,至今还弄不清名单的内容。
“你不先把钱交给我,休想我会交出名单。”阿拉伯人阴笑,眼神也跟着精明起来。
“我会给你钱,但我也要看到名单。”她和他一样坚持,自皮包中掏出一个白色信封给他。“这是瑞士银行的本票,你要的金额全在里头,但我要看到名单才能给你。没有名单什么都没有!”
邵华语强硬的态度使对方愣了一下,最后才缓缓的拿出一张磁片交给她。
“等一等,我怎么知道这磁片是不是假的。”聪明的反问,相信查尔斯·威尔必定就等在摄影机的旁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你真的是威尔集团的人必定知道,这里面纪录的的都是一些组织中重要人物,中东方面的、交接人也在里头。”
原来如此,难怪威尔集团肯花五千万美元买这份资料,一但让它泄漏出去,就等于暴露在阳光之下,这会乐坏国际刑誓组织或是美国情报局。
“我明白了。”她笑着说,将装着白纸的信封交给阿拉伯人,同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枪等着对付他。
“这是一张白纸!”对方涨红了脸大吼,把刚打开的白纸摊在邵华语的面前质询她。
“边也是一张空白的磁片。”她甩甩手中的磁片然后丢掉,表情和他一样不悦。“把真正的磁片交出来,要不然就等着领死!”她掏出手枪抵住他;说明她不是玩假的。
“去你妈的!”
阿拉伯人将手中的皮箱丢向她、然后掏枪。邵华语眼明手快的闪过,长脚一踢,将皮箱踢得远远的,再一个回旋踢,一起踢掉他还来不及握紧的枪。
阿拉伯人一看苗头不对,提起脚就跑,一路跌跌撞撞,撞倒了不少人,惹来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啊——”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家枪!”
邵华语跟在阿拉伯人的后面紧追不舍。拿着手枪的手异常的平稳,表情异常的凶猛,”她一定得拿到磁片才行。
“让开!‘’她大吼。
“别挡路!”又来一个无辜的人。
在追逐中她也撞倒了好多人,仍旧不曾减缓她的速度,跟随着阿拉伯人疯狂的步伐冲下塔楼;一路步出塔楼,来到桥面上。
“你无路可逃了。”她拿枪指着阿拉伯人,冷静的态度让对方不寒而栗,他相信自己这次非死不可,但他死也不会交出磁片。
“磁片在这儿,想拿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拿出真正的磁片虚晃几招,趁着她分散注意力的空隙转身奔向桥面的另一端,教邵华语措手不及。
“该死!”这下她不得不开枪了,她非得拿到磁片不可。
她瞄准对方的背部开枪,原以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结果却出现一个可怕的意外教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突然跑进她的射程内,东方式的面孔上镶着一双清澈的大眼,一脸笑意的迎接这个意外。
不!
邵华语在心中狂吼,瞬间华芳的影像和倒下的女孩重叠。
她杀死了华芳,她亲手杀死了她的妹妹!
“快叫救护车!”
不远处响起一声声的尖叫声和惊叹声,她却无力挽回这个结局,甚至无法停下来观看那女孩的伤势,她只能逃,并且得想办法拿到那张磁片!
在魔鬼的驱使下,她越过人群追赶前方的阿拉伯人。此时,尖叫声再度传来,原来是伦敦塔桥即将升起,桥面已经开始倾斜。
她像疯了一样拼命往前跑,而桥倾斜的坡度也跟着加大,迫使她更奋力向前,终于在桥面还没完全倾斜前追到浑身发抖的阿拉伯人。
“把磁片给我。”她将手伸向他,看着他陡然膛大的黑眼,里面正写着不信。
这女人疯了!
忽地,他们一下子往下滑了几尺,显示出坡度越来越陡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抓住桥面上的栏杆以免滑落,邵华语马上趁此机会接近他端了他一脚;将他踹离栏杆,扑向前抢夺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