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爱他、等他已经太久,久到几乎放弃希望。许久以前,当她高举着戒指,回眸凝视戒指的主人时,她有一种错觉,以为他会将戒指留在她手上直到永远。如今,他们再相遇,认识彼此、碰触彼此,他会将她留在心上,成为一辈子的沉香吗?她屏息盼望着。
关以升吻着她,深深的、热切的。他早将她放在心上,就是因为她在心底太久,所以更无法忍受她的背叛。
是的,她背叛了他。他要她的心里只容得下他,要她关心的眼眸只固定在他灿方向,然而她却只关心那些该死的老人,忽视他殷切的期盼!
无法解释的冲动下,他扣住了她,加深他的吻到达她的灵魂深处。她的背光滑得就像是一匹流动的丝绸,在他的指尖下动了起来。
他欣然的接受她的颤抖,双手捧住她的柔背将她拉近,然后中止他的热吻转而亲吻她高耸的双峰,使她胸前的蓓蕾更为挺立。
她闭上眼睛,在黑暗中体会这螫人的感觉。
“张开眼睛,看着我。”落在她耳边的声音,使她不自觉的睁眼。
掀起长翘的睫毛,她依希看着他,从他凌乱的头发到他热切的眼神,无一不映入她的眼帘。
“我讨厌你闭上眼睛的样子,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把眼睛转向别的地方,眼里只装容得下我一个人。”他在她外边轻喃,蛊惑她的意志,摧毁她的神经。
“我答应你。”她承诺,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自己交给他。
说谎的婊子!
关以升生气的掐住她的千臂,不知道该杀了自己或勒死她。她可以为了那些老人付出一切,答应所有她无法做到的事。
“Shit!”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诅咒,愤怒的瞪再也不想听任何一句谎言,他倏地吻住她,先将她高高的举起,再狼狈的压在沙发上。他受够了,既然她愿意付出,他会让她彻底明白“得不偿失”的真义!
胜颖琦惊惊的看着他粗鲁的动作,脱衣、拉领带的动作完全失去他平日的优雅,看得出他正在暴怒中。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她给他一切,给他想要的回答,他却像受到大大的侮辱似的,瞠大眼睛瞪着她。
“不准遮住自己!”他弯腰阻止她忽而并拢的双腿,掐住她的手臂用膝盖顶仕她,不许她临时抽腿。
“突然觉得害怕了,嗯?”关以升侧着头,眯着眼看她。
胜颖琦不答话,她是觉得害怕。他衬衫的钮扣已经完全打开,邪魅的表情浪荡不羁,坚实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眼看着就要覆盖她的娇躯。
“不要这样。”她的容颜染上涓滴的泪水,在他残忍的笑容里落下。
“不要这样对我……那不是你……”她不推开他反而抱住他,紧紧掐住他背后的衬衫哭得柔肠寸断。
不是他……她又知道他了?她最喜欢用这句话软化他,最懂得利用他的弱点,她就和那群老人一样工于心计,将他耍得团团转。
可悲的是,即使明知她是在利用他,他还是要她,明知泪水不过是她的另一项武器,他还是败在她的利刃之下,逃也逃不了。
他抬起她的头,瞪着她。之后轻叹了一声,以身体拍打一波波的狂潮,席卷彼此的理智。
精壮的身体随着地缓缓降下的动作,揭开了爱的序曲。狂野间,他脱掉早已敞开的衬衫,覆上她的酥胸,而后狠狠的吻她。他要吻掉一切谎言丢掉一切理智,在身体的律动中捕捉最真实的心跳,那就够了!
随着关以升逐渐加剧的动作,胜颖琦也陷入情感的浪潮中。她身上的衣物早已除去,只等着他为她留下印记,而他也很快的覆上她的双峰,轻吮她的乳尖。
她的身体自然的挺起,迎合他流转的唇浪嘤咛不已,身体逐渐发热。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身体为什么会有一股热潮自底下缓缓逸出。她抬起眼看他,发现他的眼神跟她一样迷蒙,一样冲入难以言喻的热情中。
他再吻她,从她的嘴到她的颈侧、她的胸前,魔魅般的大手滑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留在她最隐密的地带。
胜颖琦想遮住自己,毫无保留的感觉太无助,尤其关以升又以修长的五指,贯穿她整个灵魂。
她悸动,浑身颤抖不已,在他亲密的探索中走失了方向,只得攀紧他的肩膀寻求支撑,他轻笑,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他也是。
关以升除掉身上仅剩的衣裤,挤进狭小的空间沙发马上凹了一个大侗,承载两缕激情的灵魂。
对胜颖琦来说,她是以灵魂去爱的,无论是身和心。对关以升而言,却只想以躯体去爱,不想付出他的灵魂。
然而,灵魂生存在人们的空隙之间,当一个人动心时全身都是空隙,又怎能自由控制灵魂的来去?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他也不想找答案,捧起胜颖琦雪白的身躯,印入深深的爱怜。如果他是个该死的傻瓜,就让他愚笨得彻底吧!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阻挡他的激情蔓延,将彼此的灵魂拖往比地狱更深的深海里。
扣紧她的粉臀,他毫不温柔的进入。原本想惩罚她的意念,在看见她痛苦的表情后乍然停止,却已收不回手。
于是,他放慢脚步,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以升,停下来。”她在他几乎冲破体内那片薄膜时哭喊。“求求你,你不能再继续……”
胜颖琦的抗议消失在他温柔的亲吻里。他含住她的唇,趁着她错愕时挺进,忍住痛苦承受她猛然紧缩的十指,让她的指痕留在他原本平滑的肌肤上。
她痛得抽气,留下眼泪,过了好一白儿才开始习惯他的存在,跟随着他漫慢律动。
激情重染梦的尘烟,在相互间的律动以及喘息中缓速降落,终至完全平静。
关以升搂紧她,抵着她的鼻尖,几乎痛恨起自己的无能来。
也应该残忍的对待她,结果他却比任何人都温柔,成了一个道地的傻瓜!
羞怒中,他愤而起身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整理仪容。
胜颖琦虽不明就里,但也跟着起身做相同动作,等待他的解释。
“我还是会拆他们的房子。”他突然来上这么一句,倏然转身戏看她的表情。
胜颖琦的脸白果真如同他预料中刷白,睁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他。
“但是你说过……”这个玩笑未免太残酷了吧。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他残忍的打断地。“我向注重我的承诺,但是对于妓女,我向来没有什么遵守承诺的兴致,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妓女,他是这么说她吗?
胜颖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男子,就是她暗恋了六年的对象。她看着他,不想眼泪夺眶而出,却又忍不住滴滴落下,她的梦碎了,碎在他残酷的话语里。
“我不是妓女。”她难过的抱住自己,以免支持不住当场跪了下来。
“你是。”关以升也和她一样难过,只是她看不出来。
“我提出要求,而你答应了。代价是一大片土地。”他自嘲。“我不得不说你的身价直不低。”
“但你无意遵守约定,是吗?”她替他把话说完, 彻底了解羞辱的滋味。
“大致上是。”他耸耸肩,不想否认。
“我懂了。”她痛心的决定。“你放心好了,我这个妓女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打扰你的安宁。”
静静地闭上了嘴,胜颖琦忧伤的看着他,为他也为自己。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她却过于急迫接受他的爱,以全于犯下致命的错误。
是该让梦结束的时候了!六年的时光太过漫长,存在于他们心中的影像也会褪色,在重新上色之前,他们需要更多时间各自彩绘人生。
她用眼神跟他道别,不发一言的离去。
关以升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愿相信她就这样走出他的人生。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发现这足真的,她真的离开他了。
“走吧,胜颖琦,”他把桌上仅剩的一切挥掉,猛捶桌面。
“我不会找你的!”他捂紧双眼仰头自言自语道。“我不会再找你了……”
爱情总是无言,悄悄消失在彼此的误会及思念中,待下一个春天再来临时,却已经是多年后的事了。
那年,关以升二十九岁,和胜颖琦第三度相遇。
三年后,俞氏基金会慈善舞会现场
穿着华丽的妇女穿梭于喧闹的人群之中,其中大多数已婚,但也有少数单身的未婚少女。说她们是少女或许不甚贴切,因为能够来此参加晚会的女性大都事业有成,或是家中有大量投资生于豪门,再不就是跟随着富有的男伴前来露脸,极少例外。
偌大的会场都是人,大部分都成双成对,落单的女性寥寥可数,而且全挤在一个角落窥探单独站在另一个角落的忧郁男子,一群人切切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