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耿青云愈说愈大声,试图将感情的热潮融人穆笛迎冰冷的心窝。
结果,穆笛迎的眼神更冷,口气更冰。
“他是爱她,但以什么角度去爱呢?是自私?还是宽容中?他的爱看似无远弗届,其实自私得可以。他可曾问过小路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他又应该为她付出什么?”她停下来换口气,再继续说下去,不给耿青云为好友辩解的机会。“泓理只是付出他愿意付出的,可曾了解过小路真正要的是什么?天下没有一份爱比泓理所付出的更可怕……他自以为是在保护小路的人生,其实是在摧毁她的灵魂!”
“你的绕口令说完了吗?”耿青云也火了,这个冰山美人根本就不了解弘理的想法,只会乱喷“冰岩浆”!“泓理对小路的付出,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你以为泓理为什么将小路送去美国?那是因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对她的渴望,所以才不得不痛下决心,壮士断腕。这种感情,你还能说他是自私?”
穆笛迎双手抱胸睨著他,看他还有什么高论。“继续呀。”
“虽然这五年间他见不到她几次面,但他一直命人暗中拍下录影带,记录她的成长,她并不孤独。”这是最感人的地方。
“这就更可怕了。”穆笛迎冷冷的接口。“原来泓理不只是个自私鬼,还是个偷窥狂。
这种*爱人*法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你——”这女人没有心肝吗?
“继而言之一句话。”她打断他接下来的滔滔大论。她待会儿还有个case要研究,没空跟他蘑菇。“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前来通知你的当事人,算是仁至义尽。你的当事人若是还有其他疑问,欢迎前来询问。”
这女人!
“若是泓理不肯还人呢?”而这占绝大的可能。
“那就等著上法庭吧,我相信谁才能获得最终胜利是显而易见的。话说回来,我和你也很久未在法庭上照过面,很想念打败你的滋味。”那滋味可是十分美好呢。
“你这么做太残忍了。”
“我残忍?”穆笛迎收拾好文件起身,临走之前丢给他冷冷的一瞥。“真正残忍的人是你们。泓理可怜,罗氏夫妇就不可怜吗?他们失去了小路十八年,这十八年间的煎熬又有谁能够体会?泓理至少拥有小路六年,虽然这其间有五年他对她不闻不问,但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的话令耿青云沉默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没有谁是绝对的对错。小路只是回到她亲生父母的身边,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劝你不要忘了你身为律师的立场,好好跟我打场漂亮的攻防战才是正事。”
说完,穆笛迎就开门离去,冰冷的关门声就跟合上的人一样无情。
耿青云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身为一位律师,她的立场站得比谁都坚定。
但愿他也能像她一样冷静。但他不能,因为他是个热血青年,有著与朋友同生共死的伟大情操。
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拿起话筒,通知他共患难的朋友这个不幸的消息,等待对方如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第八章
小路的心一直雀跃著,明天就能见到她的家人,这令她兴奋不已。
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泓理这个消息,可是等啊等的,都已过了十点,泓理却还没回来。
兴奋了一天,她渐渐感到困意,眼皮也逐渐沉重,于是蜷缩在沙发上睡著了。
当泓理踏进家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她就像是个天使,安详的睡容使她显得格外年轻。他趋近她,将公事包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怎能让她独自待在美国五年而不理她?至今他仍不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做了;而且更糟的是,她有可能永远离开他,不再属于他。
这个可能性加深了他的恐慌。她是他的,是他用尽心力栽培的花朵,任何人也休想摘走她,包括她的亲生父母。
“小路。”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吐息,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是……她最爱的人的声音。小路慢慢地掀起眼睫,睡眼惺忪的凝望著泓理。
“你回来了。”她伸手勾住他的后颈,温暖的身躯让泓理不只是身体紧绷,就连心智也一块儿紧绷。
他绝不答应将小路还给罗氏夫妇!
泓理亲吻著她,饥渴的程度令小路感到愕然。
“泓理……”她已经忘了要跟他说什么,泓理富攻击性的舌正毫不留情的占据她的嘴,与她的舌头嬉戏。
[你……饿不饿?”她气喘吁吁的开口,泓理今晚的热情令她费解。
“很饿。”
他是真的很饿。他的表情饥渴,流露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小路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惊慌,只得循著本能逃避。
“那……我煮点东西给你吃,好不好?”她溜下泓理的大腿,而泓理并没有阻止她。
“好。”他的眼神高深莫测,一眨也不眨的凝视著她。
“那我去煮面。”
她赶紧逃到厨房,打开冰箱寻找煮面的材料,不料背后却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整个人拔过来,将她困在他和冰箱的箱门之间。
“别煮了。”泓理吻上她的颈项。“我想吃你”他轻声呢喃,鼻间喷出的气息令她感到一阵心慌意乱。泓理今晚显得分外色情。
“可是……”她不知所措的低吟,泓理富有魔力的大手正慢慢的抚上她的大腿。
“你不是很饿——”她倏地倒抽一口气,心跳急促。
“我是很饿。”
“我急著品尝你,因为我是个饿鬼,一个只为你疯狂的饿鬼……”在说话的同时,他顺手解开她的纽扣。由敞开的衬衫中,他看见小路嫩白的肌肤上留著他的印记,一股满足感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小路是他的,一直都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项事实。
“还记得吗?”他益发得意的爱抚她的肌肤。“六年前的那个下午,发生在这厨房的事。”
她还记得。就是从那个下午开始,他们的关系渐渐改变。她无法确定那是对还是错,只知道她不能再让泓理失望。她想看他赞赏的眼神,想看他带笑的面容,更想看他激情的演出——在她最狂野的梦里。
如今,这场演出超乎她的想象,她觉得自己快被欲望的洪流淹没了。而泓理,便是制造这股洪流的人。
“我还……记得……”她几乎无法将话说完.
“你想不想时时刻到拥有这种快感?”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大手同时摩筝她的后背,加深他的蛊惑。
小路不假思索的回答:“想……”她快被泓理热情的挑逗弄疯了。
“那……”他吻著她的嘴,轻唱她的历。“不要回去好不好?”
这句话犹如一桶冷水,迅速浇熄她的热情。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还故意用这种方法说服她打消主意。
“那当然。”他淡淡的道。“你的*好*穆姊在拜访过你之后就直驱耿青云的办公室,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我的律师当然也毫不马虎地提醒我趁早有心理准备。”他支起她的下巴想再吻她,小路连忙将脸偏向一边,拒绝他的亲吻。
“原来你这么热情是想说服我放弃回罗家的念头。”她却像个傻瓜一样任他予取予求。
“错!”他斩钉截铁的否认。“我这么热情是因为我要你,无可救药的想要你。”说完,他低头强吻她,并反扣住她意欲反抗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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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泓理的疑问忽地被吞进小路的嘴里。小路正发挥她有始以来最高明的吻技,吻去他的疑问,也吻去他的理智。
有谁规定“诱惑”一正是由男方主动的?
泓理行,她当然也行。
而她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小路家著志怎不安的心情等待著穆笛迎的到来。
今天早上她可说是连哄带骗的将泓理骗去公司,以避开他和穆姊对峙的血腥场面。
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拗起来可以像小孩子一样。昨夜泓理暴躁得像头狮子,不断地来回踱步。要不是她假装累得睡著,恐怕泓理会瞅著她整夜不放。
事实上,他的确瞅了她一整夜。昨儿个夜里,她不时感到身边的床铺凹凹凸凸,显示出躺在上面的人正焦虑不堪。更别提那每隔十分钟的轻柔碰触,仿佛她随时会消失一般。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她不过是要见她的亲生父母,这也值得那么害怕?难道他不知道他早已深深为她烙印,不只在她的身体,同时也在她的内心深处?
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尤其是爱上像泓理这般难懂的男人更难。
“准备好了吗?”穆笛迎突然出现,打断了小路的思绪。
“准备好了。”她连忙直起过度疲劳的身体。昨夜为了封住泓理的嘴,她可是拚了命地演出“诱惑记”,成果自然是毋需多言。
穆笛迎那双利眼一眼就瞧出端倪。“别太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