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懂?”她仍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
“那就来呀!”他的嘴唇就摆在她眼前,眼神挑衅的看着她。
吻就吻吧,管他那么多。
段雁舞条地用双手捉住他的脸,嘴唇猛然贴上秋飞的嘴,用力吸吮起来。
这也叫吻?根本只是吸气游戏罢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放下心来,看来这小魔头是连一点男女经验也没有,说什么勾引男人,那全是骗人的。
可是这也真是奇怪得很,她的技巧虽然生涩得可笑,却当真勾起了他的欲望,使他的身体不禁起了强烈的反应,而想要更多、更多。
“怎么样?我的吻技很棒吧?”段雁舞顶着一张得意洋洋的脸皮,万分不屑的看向秋飞。
“这也叫吻吗?”他摇头嗤笑。
“不……不好吗?”她可已经吻得很用力了。
“那只能叫吸,不配称之为‘吻’。”
不配?这死牢头又能做得多好!段雁舞顿时怒火攻心,满脸挑衅的看着秋飞。“哼,我这不叫做吻,那什么才叫?我就不信你能吻得比我好!”
“相信我,我的吻技可比你好得多。”秋飞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挑逗意味十足。
该死,他笑起来为什么这么好看?“我才不信!”混帐!他的脸干嘛愈靠愈近?
“要不要试试看?”秋飞的脸几乎贴上她的,害她都快忘了呼吸。
“不要。”她直觉的回答,即使青涩如此,也知道此刻的气氛是很“危险”的。
“要。”
再一次的,秋飞捉住她的下巴,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硬是将炽热的唇强压向她。
好热!这种既疯狂又令人目眩的感觉是什么?段雁舞全身瘫痪无力的想。这死牢头的吻强悍而猛烈,一点也不像他的外表……他的牙齿挑逗的轻咬她的下唇,舌头也依样画葫芦地舔起她的嘴唇来,她快不行了……
“张嘴。”他的舌头转移阵地舔上她的耳垂,她被这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麻醉了理智,只得乖乖的照做。
好乖,她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秋飞边将舌头探进她的嘴里边这么想。她好甜,嘴里的芳香令人窒息,撩拨他想要更多、更多。
被她诱人的香气迷惑,秋飞不知不觉加深了他的热吻,舌头更往她的口中探索而段雁舞被他这波猛烈的攻击搅弄得无法思考,只得任他予取予求。
不对劲,他的身体怎么整个压上来了,紧得她无法呼吸,胸与胸之间没有间隙,而且,他的手臂也跟着欺上来紧扣她的腰,彷佛要折断它一样,她好怕,由嘴里传到全身的陌生情潮似乎就要淹没她了,她不要这样!
她开始用力挣扎,拚命挣扎,这才引起正陶醉其中的秋飞的注意力。
“怎么了?”他嘶哑着嗓子间道,努力平复自个儿过于急促的呼吸。
“我不要。”她哭了。“爹叫我来向你学习认字和礼仪,没说要向你学这个。”“这个”指的显然就是吻。
秋飞霎时被她的回答给打醒了。
没错,段老送她来的目的是为了学认字和礼仪,可不是要她来学习情欲课程的。而他做了些什么?他竟昧着良心任凭自己跟着身体的感觉走,他真该死。
“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秋飞冷静的道歉,随即转身没入午后的阳光中。
段雁舞有那么一刻后悔的想叫住他。
混蛋!白痴!其实……其实她并不讨厌他那种猛烈的亲吻方式。她只是太害怕了,由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燥热教她慌了手脚。她实在不甚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是那股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悸动吧!
不论如何,她都恨死裙子了,她发誓一辈子再也不要看到它!
她恨恨地解下裙子将它甩到湖里,随即吹着口哨,快乐的踏着大步走入耀眼的阳光中。
第三章
这是清灵寨里最令人感到愉快的时刻——晚膳时候。所有兄弟们必定会在此刻齐聚在膳堂中,等着享受丰盛的食物。
段雁舞刚开始的时候还真不习惯他们这种方式。一张张特制的长形桌整齐而有秩序的排列着。为首的袭人和其夫人坐在长桌的主位,而秋飞就坐在另一张桌子的主位。由于她是凶匪寨所托付的重要客人,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和秋飞同一张桌子,就坐在他的右侧。
这简直和军队差不多嘛!为什么他们不像凶匪寨,饭菜一来,老爹一声吆喝,大伙就拚命往前冲,没三两下就把饭菜给解决了,那不是快意得多?
她看着一盘盘分配得好好的、井然有序的送到众人眼前的饭菜,心中不禁充满疑问。
“开动。”
袭人一下令,她就迫不及待的动起筷子扒饭吃。这地方的食物烹调得很棒,凶匪寨的饭菜跟这儿比起来,简直像是喂猪的东西。
她津津有味的大嚼着饭菜,一点也没注意到众人异样的眼光。最后她干脆捧起装着热汤的碗,仰起头来一口喝尽,就像在喝酒一样。
“真好吃。再来一碗。”段雁舞意犹未尽的用袖子擦干嘴角的油渍,拿着空碗向惊愕的厨子再要一碗。
“不准给!”
秋飞面色凝重、眼露凶光的瞪着厨子,吓得他赶紧放下接在手中的空碗,脚底抹油地逃跑。
“为什么不让我吃饭?我肚子饿!”这死牢头存心饿死她吗?段雁舞生气地瞪向他。
“在你改进用餐礼仪之前,我不允许你再吃任何东西。”
“我吃饭的样子有什么不对了?”
“有什么不对?”秋飞一个铁拳打在长桌上,吓坏了一屋子正吃着饭的兄弟。“瞧瞧你自个儿的吃相,简直像猪一样!既粗鲁又庸俗。”他毫不客气的当场侮唇她。
“我哪有?”她的吃相是难看了点,但也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啊,他也未免太恶毒了。
“没有?”秋飞一把捉住她的左手腕——她方才擦嘴的地方。“这是什么?”
“用袖子擦嘴有什么不对?”寨里的每一个兄弟都是这样做的啊。
“只有最没教养、最不懂礼貌的人才会用袖子擦嘴,你既是位年轻少女,就不应该道么做。”
“才怪!”
“好,”秋飞为之气结。“既然你不肯认错,不肯改进你的进食礼貌,那么你就不准吃饭。从现在开始你没有饭吃,也没有点心可啃。”
这个坏胚子!他明知道她最怕饿了。
“我要告诉我爹,说你欺侮我!”段雁舞毕竟只有十六岁,马上就将老爹抬出来压人。
“请啊!我还巴不得你去说呢!”秋飞也赌气般的回嘴,气得段雁舞当场跺脚拂袖而去,秋飞也不甚愉快的离开饭厅,留下愕然不已的兄弟。
“秋飞是怎么回事?”钱雅蓉一脸愕然的问着她的夫婿,她来清灵寨少说也有一年半了,从不曾看过秋飞这么差劲过,竟让一个女孩子家当众出糗。
“你别理他,他只是欲求不满罢了。”袭人温柔的回她一个微笑,满不在乎的说。
“欲求不满?”钱雅蓉一时无法会意。
“你没发现自从段雁舞来到山寨,秋飞就一天比一天暴躁吗?”袭人说着说着,嘴角的笑容愈扩愈大。
“你是说——”
“我怀疑段老根本是故意的,说什么学习礼仪?他脑子里打什么算盘我可清楚得很!他老早就中意秋飞当他女婿了。”
“所以说要小舞同秋飞学礼仪、学认字其实是个幌子啰。”钱雅蓉真服了段一豪的鬼点子。
“是,也不是。”袭人莫测高深的回答。“段雁舞若是能吸引得了秋飞,那自然是最好;若不能,她好歹也认识了几个大字,学到了一点礼仪,怎么算他都不会损失。”
经他这么一说,钱雅蓉霎时豁然开朗。
“真不愧是段一豪啊!从不做赔钱买卖。”
“不过依我看,段老很快就要达成心愿了。”袭人淡淡地说着,表情促狭。
“小舞不会那么快投降的啦!”更何况她又少根筋。钱雅蓉在心中补上一句。
“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赌最后的结果。”袭人勾起一抹坏坏的微笑。
“赌了。我赌小舞不会爱上秋飞,她会为咱们女子争一口气。”钱雅蓉就是看不惯她夫婿的得意相。
“我赌秋飞会射下段雁舞,来段秋飞雁舞。”
说得活像出野台戏!钱雅蓉霎时更加强了打赌的决心。
“赌金是什么?”她就不信自已会输。
“赌金嘛……”袭人的笑容更邪恶了。“我也不会挑太困难的,输的人就负责让赢的那一方一个月下不了床,你敢赌吗?”
她的脸都快红到耳根子去了,这混帐!
“赌就赌,谁怕谁啊!”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夫妻俩一人一句的彼此约定,心中不约而同的为着赌注的对象加油。
咦,什么时候开始,秋飞和段雁舞变成马儿了?
※ ※ ※
她快饿翻了!
她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饭吃。事实上她一天不只吃三餐,包括点心和消夜,至少要吃足五餐才有力气维持一天的活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