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字就练到这边。”秋飞赶紧转身,以免自己满鼻子的血被段雁舞看见。
偏偏段雁舞的眼力好得很,她没有错过他的窘境。
“可是你不是说今天要是不练出个象样的字来,你就要修理我一顿吗?”她坏坏的提醒他,就是不让他好过。
“不用了,你写得很好了。”秋飞仍然止不住奔腾的鼻血。真糟糕,这要怎么转身面对她?
“秋飞哥,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劲?”段雁舞调皮的问道,她就是喜欢整他。
“没事!”他连忙背对着她退向门口,边走边用袖子擦着鼻血。
“真的没事?”段雁舞有趣的看着他的螃蟹走路,心中大叹自己的天才。
“真的没事。”秋飞一听见她从椅子上爬起来的声音,连忙出声阻止,“你给我坐回去练字,明日一早交给我。”说罢,他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拿起布块擦个不停,只留下段雁舞一个人待在书房,一个劲的捧腹大笑,边笑边思索明日的整人计划。
第二章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的日子,在清灵寨书房——
“昨儿个我吩咐你练的字呢?”秋飞瞪着神清气爽的段雁舞,一脸严肃的说道。这小魔头的精神很好嘛!和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比起来,不知要好上几倍。她八成有个甜甜的美梦,和自己的一夜无眠大不相同。
都怪这个可恶的小魔头!他昨晚一整夜翻来覆去,就是忘不了昨儿个下午所见到的画面。那雪白的酥胸好象在对他招手一般,让他禁不住伸手欲探芳香,结果只捉到一把空气。他气愤的大搥床板,逼自己入睡,结果却又掉入一个充满异色的梦境中。他梦见段雁舞伸出雪白的臂膀勾住他,充满弹性的大腿像蛇一般的缠绕在他的身上,他像是被捕的猎物任由她吞噬……
他汗流挟背的条然惊醒,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有着与梦中相同的反应。真该死!段雁舞是段一豪交给他调教的宝贝女儿,他却对她的身体有着超乎师生关系的兴趣。不行!再这样下去他的名声将会岌岌可危,他必须了断那些不正当的念头,重新振作起来当个目不斜视的夫子,就这么办!
只不过昨夜钢铁般的决心,在今日瞧见眼前这个小魔头以后,似乎有些动摇。是他自己的想象,还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他怎么觉得她今天的衣着特别暴露,而且合身得不得了,充分显示出她优美的身段。
“你……不再加件衣服吗?”秋飞好心的建议,其实是在为自己的眼睛着想。
“秋飞哥,”段雁舞惊讶的看着他,彷佛他是一个疯子。“今儿个天气热得出奇,秋老虎耶!我还嫌穿太多了呢!”
“是吗?”他怎么没注意到今天的天气很热?他还以为从昨天开始天气就是这么热的呢!“你写好的字呢?”秋飞总算想起正事。
“那,在这儿。”段雁舞将她写好的大字递给秋飞,乘这个机会故意碰秋飞伸过来的手,力道轻轻柔柔的,就像在爱抚情人。
秋飞忍着自手心传来的酥麻感,一脸正红的审视她写的“飞”字。
这写的是什么字?歪七扭八纠结成一团,与其说这是一个字,倒不如说是一摊晕开的黑墨。这小妮子到底有没有用心?正当秋飞想捉住她的耳朵,好好的耳提面命一番时,却发现段雁舞早已趋近他的身边,无声无息的盯着他的脸瞧,彷佛在欣赏一件工艺品。
“你说我写得好不好?”她的脸就挂在他低悬的头颅边,对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芬芳的鼻息毫不吝啬地灌入他的耳中,他顿时感到浑身酥麻,一阵血气又直冲脑门。
“乱七八糟。”他赶紧抬头,以免自己化为一摊血水。
“喔!”段雁舞有些失望,幸悻然的放下踮得好不辛苦的脚尖。
“重写一次。”秋飞条然缚身走回书桌,用凶狠的口气命令段雁舞。
“又要写啊!”段雁舞忍不住长叹一声,她最讨厌写字了。不过,一想到昨日的老戏码可以再演一次,她不由得兴奋起来,她趁着转身的时候调整自个儿的衣带。
“今天练什么字?”段雁舞朝着秋飞甜甜的一笑,调整好座椅,有意无意的让自己的衣襟变宽松些。
“还是‘飞’字。”秋飞面无表情的回答,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瞟向她的领口。
“不要啦,那个字好难。我们写些简单点的字好吗?”她边哀求边将自已的身子往前倾,露出更多的肌肤。
“飞字会难?”秋飞的眼神几乎要瞪穿她。这小笨蛋!竟然笨到连他的“飞”字都学不会。罢了!他安抚自己,她若不笨的话,段老又怎么会将她送来习字?“不练飞字也成。”他盯着她的眼睛下令,“练秋字好了。”
“秋字?”这个字听起来怪耳熟的,好象除了季节之外,还时常听人提起过……咦,不正是秋飞的“秋”吗?怎么这个人那么自恋,净要人学会他名字的写法?
“看好,就是这么写。”秋飞将他写好的样本递给段雁舞,要她临摹一遍。
“看……看起来好难。”这么多的笔画,她哪会?
“难在哪里?”秋飞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小混蛋,要是学不会他的名字,绝不放她回家。
“真的很难耶!你再写一次给我看好吗?”段雁舞娇声娇气的哀求,为自已制造下一波进攻的机会。
“好吧。”秋飞无奈地提起笔沾墨,准备再示范一次,却意外的看见段雁舞前倾的身子。她贴身的穿着勾勒出她的胸部线条,两粒小圆球隐隐约约在他眼前晃动。混帐!这教他怎么专心?
“你……坐在位子上就可以了,用不着站起来。”再靠近,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不知不觉地伸手碰她。
“可是我不站起来就看不到你的写法了。”段雁舞一脸的无辜,彷佛在耻笑他的过度小气。
“我不记得你的眼力有那么差。”事实上,恐怕是好得出奇。
“本来是没那么差,”段雁舞可怜兮兮的看着秋飞。“可是为了完成你昨儿个交代的功课,我练了一整夜。你瞧,现在眼睛还红通通的。”其实这是她想了一夜整人计划的成果。
刚才他没注意到,现在仔细一瞧,她的眼睛果然布满了红丝。他满意的在心中想到,昨日自个儿的彻夜难眠总算有点回收,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真的?”
“还假得了吗?”段雁舞满腔委屈的说道,“我的眼睛好痛喔!你帮我吹一吹好不好?”她不待秋飞回答便一个劲的趋身向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小脸兜在他眼前。
这真是要命!段雁舞那张清秀的脸庞就这么自动送到眼前,细致的肌肤彷佛在向他招手般的诱惑着他。更糟糕的是她那已然掀开的衣襟,胸部若隐若现。很显然地,她今天又没穿肚兜!
他发现自已再不闪开,迟早会当场要了她,就在这张桌子,就在清灵寨。
他敷衍性地吹了两下,算是响应了她的要求。
“我们继续练字吧。”秋飞总算拉回自已的心思,撑着一张脸皮严肃地说道。
“不要啦!”段雁舞不甘心的缩回身子。这死牢头定力这么好作啥?她就不信扳不倒他,反正她的招数还多得很呢,不怕技穷。
“秋飞哥,不如你放我一天假,我们去后山走走好吗?每天关在书房里练字好闷喔!”段雁舞再接再厉地使出下一招,首要之事就是把秋飞骗出书房。
“我们进书房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你竟然说闷?”这混蛋小魔头,他的陪伴有这么无聊吗?
“不是啦!写字很……很好,但偶尔也要出去走走,调剂一下身心嘛!”这死牢头真难搞定,是不是必须打昏他才肯答应?
“是吗?”瞧这小魔鬼一脸的可疑,该不会是想趁着到后山散步的机会,再一次将他推入后山的小湖中游泳兼洗澡?这小混帐!当真以为他好欺侮呀!上一次是因为没料到她的坏心眼,所以才没有防备,今天她要是想再旧计重施,非让她吃鳖不可。
他斜视了她一眼,开口说道:“好啊。”
“真的?”段雁舞备感意外,同时心中暗暗得意又有得玩了。
“但是首先,”他这让步可不是白给的,要完成使命的必要之事,就是要先安定自己的心志。“你必须脱下这一身打扮,换上裙装。我可以顺道教教你身为‘女子’该怎么行礼。”他故意加重“女子”两字,彷佛怀疑她的性别。
“是——”段雁舞咬牙切齿、语带谦卑的回答。怀疑她的性别?她就让他好好跌个狗吃屎,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指桑骂槐。
“那么,一刻钟后我们在后山见。”
※ ※ ※
混帐!究竟是谁发明裙装这玩意儿?分明是要害死人。
她段雁舞从小到大只穿过一次裙子,就是在前些日子她满十六岁那一天。老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竟买了件裙装给她当生日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