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猪!”段雁舞看着秋飞发青的侧脸,第一次心生恐惧。
秋飞不理会她的叫骂,一路将她拖至柴房,行走的其中还吓坏了几个瞠大眼睛的兄弟。
这可是二当家?他不是一向最有君子风度的吗?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换成他们教段雁舞这个小魔头,他们大概老早就将她大卸八块了。
“放手啦,白痴!你捉得我手好痛!”段雁舞快跟不上他的步伐,只得小跑步。
“闭嘴!”秋飞气得失去理智,声音也跟着大起来。
“我他妈的闭什么嘴?人家的手快断了,你最好他妈的——”
她再也讲不出话来。因为她的头被秋飞按进一个大水缸里,她一个不慎,足足喝了一肚子水。
“你王八蛋——”她猛力抬头,秋飞又用力一按。这回她有心理准备,在入水前先吸了一大口气,才没教水给呛着。
“再骂啊!再骂我就再按。”秋飞瞪着刚被拉离水面的段雁舞。这小鬼,这下总该怕了吧!
混蛋!混蛋!大混蛋!段雁舞在心中骂他一千次,但为了不再受罚,只得保持沉默地瞪着他。突然间,她的脑子闪过一个主意,眼珠子转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张温顺的面孔。
“秋飞哥,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她可怜兮兮的看着秋飞,像一只欲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你了解就好。”秋飞一时心软,放开了对她的箝制。
“混帐,谁不对了?”段雁舞卯足了劲用力一推,硬是把人高马大的秋飞推进超大号的水缸里,扠着腰开骂,“要洗老子的嘴不如先洗你自己的,再——见。”段雁舞骂完了赶紧溜之大吉,以防秋飞自水缸里爬出来捉住她。
“你这个小混蛋,被我逮到你就完了。”秋飞挣扎的自水缸里爬起来,对着柴房的空气大吼。
唉!他是倒了什么楣要背这个责任?袭人倒好,当日救的是他老婆,承诺却必须由他这个外人来实现。没办法,谁教他是清灵寨的二当家,又是袭人的好兄弟呢?唉!他一边叹气一边走回房间休息,以储备明日再战段雁舞的力气。
※ ※ ※
“涯葛,快、快,钓竿动了。”段雁舞兴奋的大叫,一双小手拚命扯着涯葛的衣服,把他整个人摇得头晕眼花。
“我知道了啦!你快放手!”涯葛努力握紧手中的钓竿,在水中奋战的鱼儿似乎死不肯认输。
段雁舞好象没听到他的抗议似的,仍旧一个劲地捉住他的衣服。“快点、快点。你这个笨蛋!鱼要跑了啦!”她忍不住心急,愈摇愈用力。
“放……放放放手,要掉下去了!”涯葛终于抵不过段雁舞的“摇篮手”,硬是往河中栽去。
“放开我啊!”段雁舞大叫,身体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往前倾。
“啊——”
两声男女齐鸣宣言了他们落水的命运。
“都是你啦!叫你放手却死拉着不放。这下可好,鱼也跑了,咱们也湿透了。”涯葛自水中挣扎爬起,怪声怪调的抗议。
“你去他妈的叫什么?我不也湿了?”段雁舞跟着爬起来,检视自个儿的衣着。
“那还不都是你害的,你——哈……哈嗽!”涯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涕,这初秋的水还满冷的。
“我害的?我——哈……哈嗽!”段雁舞也跟着打了一个大喷涕。妈的!这水还真冷。
“我们别再吵了,先从河里面出来再说。”最后还是涯葛比较有理智,径自翻身上岸。
“我这副德行要是教那个牢头瞧见,非念得我耳朵长茧不可。”段雁舞也跟着翻身爬起,动作之俐落不输涯葛。
“牢头?”地牢已经不用很久了,哪来的牢头?
“就是那个秋飞啦!”段雁舞冷哼道。
“啊,你是说二当家啊!”涯葛奇怪的看着她,一面四处找枯树枝生火,再不想点办法取暖,两人迟早要冻昏。
“不然还会有谁?”段雁舞气愤的拿起一枚小石头打水漂儿。咚咚咚三声,那块小石头就在水面跳起舞来。
“你怎么会认为二当家像牢头?他人很好地,是寨里头修养最好的人,我们都觉得他没什么脾气。”涯葛帮秋飞打抱不平。
“才怪!”段雁舞满脸的不认同。什么脾气好,脾气好怎么不放她出来玩?怎么会硬要她读书认字?还不准她说“他妈的”这三个字?依她看,他根本是以虐待她为乐,说什么修养好,全是屁话。
“是真的!我从没见过像二当家修养那么好的人哪!他从不大声骂人或吼人,除非我们做错了事,而那种机率少得出奇。他——”
“段雁舞!”秋飞像打雷似的吼声划破了山寨后头的小天地,不少飞鸟闻声而逃。
段雁舞挑起眉看向涯葛,彷佛在问他有没有骗人。
“呃,他……总之他人真的很好。”涯葛连忙以一句赞美收场。真奇怪,二当家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吼个不停?
“段雁舞!”又是一声巨吼。
“在这里啦,吼什么吼嘛!”段雁舞满不在乎的大声回答,双手拚命搓啊搓的,靠近火堆取暖。
“你这小混蛋,练字时间到了你不知道吗?竟还跑到这儿来鬼混,你——涯葛?”秋飞总算找到段雁舞,还有段雁舞身边的涯葛。
“二……二当家。”涯葛浑身不自在的看着一脸愠怒的秋飞,心中大喊不妙。
“你在这儿干嘛?”秋飞瞥向他们湿弥弥的衣服,那浸湿的衣服此刻就像一大块湿抹布般的黏贴在他们身上。
“钓……钓鱼。”涯葛顺着秋飞的视线往自个儿的身上看去,糟了!二当家一向要求兄弟们要衣着整齐。
“你这是什么打扮?”秋飞看着段雁舞那一身湿衣裳,忍住怒气问道。
“我?”段雁舞低头有着自己,满脸的莫名其妙。“普通打扮啊!”
“普通打扮?”秋飞一时为之气结。这小鬼难道不知道此刻她的衣服全给水打湿,正像一件薄纱似的勾勒出她身体的线条?他从未注意到她的身体曲线这么美,玲珑有致,就像个十足的女人。“你这小白痴,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秋飞忍不住吼道,不知道是在吼她,还是吼自己荡漾的心。
“我?”她低头。哪有什么模样?不过是件淋湿的衣服嘛。这人分明是存心找碴,她不跟他吼出个公道来就不叫段雁舞。
“去你妈的啦!我这个模样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训我?”她也火大了,她段雁舞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想教训她也要有个好理由。
“你再说一个‘妈’字我就撕烂你那张嘴!”秋飞长眼睛没见过像她这般粗鲁的女孩。
“我就要说‘妈’——字,你敢怎么样?”谅他也不敢打她。
“涯葛,马上给我回工作岗位上去。”秋飞忍着怒气轻声命令,眼底却是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是,二当家。”涯葛只得乖乖听话。平时二当家是很温和没错啦,但若发起脾气来,就连大当家也得让他三分。
“喂!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段雁舞连声抗议,她又不是瞎子,此刻死牢头的头顶冒火,几乎七窍生烟,涯葛那小子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还不快去!”又是一声巨吼。秋飞要好好教训这个小恶魔,但不是在下属面前。
“是!”涯葛连忙收拾钓竿火连离开,临走前丢给段雁舞抱歉的一眼。
“你这小子真不够义气!”段雁舞对着涯葛离去的背影恨恨地喊道。她早该了解求人不如靠己。好啦!现在她得独自面对这个大牢头。“你……你他妈的想怎么样?”段雁舞话才出口,就发现到自己又不小心说出“妈”字,完了!
秋飞危险地瞇起眼睛,这小妮子!不给她一点苦头尝尝,她绝不会学乖。
他缓缓的逼近她,眼中射出来的怒焰几乎要烧穿她。段雁舞只得不断的后退,她从不知道男人是如此的危险。
“你他妈的想——”她的话还没说完,条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脸部朝下,整个人趴在秋飞弯曲着的膝盖上,双手还被他紧紧扣住,不得动弹。
“去你妈的,你想干什么?”一看就知道是要挨揍的姿势,她不叫才有鬼。
“闭嘴!”秋飞毫不客气,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好痛!段雁舞几乎要叫起来。她侧着脸死瞪着秋飞。他以为她会服输啊?哼!她可是段雁舞耶!凶匪寨的倔强代表哪!怎么能轻易服输?
“说我错了,千次不敢了。快说!”秋飞瞪着她饱满而浑圆的臀部,霎时感到有些心猿意马。
“你休想!你他妈的——哎哟!”这次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这死牢头竟然愈打愈用力。
“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秋飞说完又赏她的臀部一巴掌。“啪”声响入云霄。
“不说、不说、不说!”段雁舞闭着眼睛大吼,她就是不投降,打死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