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飞快的打掉她手中的刀,凶暴的攫住她的双手。
“要比狠是不是。”他的双眸着火。“你这小野猫,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天地有多大。”
“来呀!”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顶多丧命便是。
“你——”袭人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硬是将她拖到门口。
“来人!”他踹开房门,对着门外喊叫。
“你道歉我就饶过你。”袭人腾出另一只手,顶着钱雅蓉的下巴逼她回答。
“我不说。”她怎么可以对山贼说出这种有失身分的话?
她才不干。
“好。你有骨气。”他快被她气死了。这小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让步。“那你就等着受死吧。”
“来人!”
“是,大当家有什么吩咐。”捱葛谅讶的看着头顶冒烟的袭人和被捉住双手却一副宁死不屈的钱雅蓉。
“大当家,您……您受伤了。”捱葛发现袭人胸口的那道伤痕。
袭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警告他少管闲事。
“把她关到地牢去。”
“什么?!”涯葛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那地牢又湿又冷,不要说是跟前娇满满的犬美人,就连身高六尺的大男人也受不了。大当家这回是气疯了吗?
“大当家,您……您确定吗?”涯葛拼死再问一次,他就是天法相倍袭人会做出这个决定。
“你敢质疑我的决定?”袭人递给捱葛一个眼神,吓得涯葛连忙将头低下。
“属下不敢。”
“要关就关,少说废恬。”也不过是地牢嘛!她还以为是什么刀山火海。
“带下去!”袭人愤恨的将钱雅蓉丢给涯葛,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这只小野猫!他气愤的走回房里掀桌子,一张木头圆桌就这么应声而倒。
“混帐!”他从没想过一个小女子竞能如此倔强,就算是强如男人的丽清也比不上她。
想到雨清,他就想起他们的约定。他应该在这几日动身上京城才对,这是他愿先的计划。可是,他现在却一点也不想履行这个诸言,原因就出在那只小野猫的身上。
他心烦意乱的踱向床,把自己抛入被蔫中,双手枕在脑后。
或许他应该先命太平长老带着一些弟兄进城去帮助丽清,自己再随后赶到。他实在舍不得现在就离开那只小野猫,他想多陪陪她,看她发怒的样子。
然而那只小野猫一点也没有相同的心情,她看着他的样子仿佛他一接近就会弄脏她一样。什么态度嘛!他非把她治得服服贴贴不可。
他发现自己此刻的下体又胀又紧,可真悲!他想要的女人把他当垃圾般不屑一顾,而他却执意的要她。
他烦躁的在房里来回踱步。他该去牢房看她吗?那地方不是人住的,她能挺得住吗?会不会冷得发抖,需要他的拥抱?
蓦然;眼前浮现她那不屑的脸孔和轻蔑的眼神。她不会的!她视他为害虫,怎么会渴望他的拥抱?
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充塞胸口,他生气的打开房门大喝一声:“拿酒来!”
今晚他要喝醉,喝到天昏地暗。他不但要喝掉那份苦涩的感觉,更要喝掉心中那股深沉的欲望。
第二章
好冷!钱雅蓉冷得全身缩成一团,颤抖不已。
这地方又湿又冷,尤其入夜以后寒气自地底直冲上地面,教在上头的她如坐针毡。她真的快冻死了,也后悔死了。
她后悔自己逞一时之快,才会陷入眼前的绝境中。现在,谁也不会来救她。
她想起远在京城的钱家庄,想起她爹以及家人。她的大姊老早就出嫁了,大哥则尚未娶妻。她也想起那像精灵般可爱的小妹,不知道她是否还在追着尹律枫跑?
她冷得直往墙角靠。敏儿呢?敏儿是否也跟她一样,遭遇相同的命运?还是她聪明些,懂得处变不惊?
她看着四周空旷的墙壁,从上方渗进来的水正“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为这令人窒息的宁静平添几分诡异。她曾读过几本写神怪轶事的书,但跟实际的情景比起来,那些描述根本不算什么。她紧靠着墙壁,虽然底下铺了些稻草,但仍抵挡不住传来的阵阵寒气。渐渐的,她感到一股不寻常的睡意侵袭着她,像是在召唤她休息一样,她任由自己放松睡去。
“思珞大哥,求求你告诉我,我家小姐人在哪儿?”敏儿不断的哀求思珞,她很担心小姐的下落。
思珞看着眼前的小美人。她实在是朵美丽的花儿,而他向来抗拒不了这种尤物。他的品味跟大当家的大不相同,像那位千金小姐的脾气,他一点也不想领教。
“求求你。”敏儿拚命的哀求,她怕小姐的不知轻重会惹恼了那个大魔头。
“她……她现在人在地牢里。”思珞经不起她的哀求,老实回答。
“地牢?”这儿是衙门吗?竟还有地牢?
“为什么会在那儿?”这还需要问吗?八成是小姐的火爆脾气惹来的,但她还是恪守本分的问道。
“因为她让大当家很不——”思珞马上纠正用语,他们可是“君子寨”啊!讲话不能这么粗鲁。“她让大当家很不高兴,这就是原因。”
“让我去见她。”平时和小姐斗斗嘴、小闹一番也就罢了,在这当头,她绝不会见死不救。
“不行。”没大当家的吩咐,谁也不敢去见那个大美人,他摆明要大伙儿远离她。
“求求你让我去见她。小姐弱不禁风,经不起那种地方的折腾。”光听“地牢”就够吓人了,更何况住在那地方。
“不行。”恩珞有片刻的犹豫。不要说是体弱的姑娘,就算是他们这些铜筋铁骨的山贼,也对那地方敬谢不敏。但命令就是命令,在“清灵寨”里,违抗大当家的命令就等于违反军纪,定斩不饶。
“求求你,思珞大哥。”敏儿着急,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双手巴着思珞的手臂不放,教久未碰女色的思珞心头有如小鹿乱撞,只有投降的份。
“好吧!但你不可以出声,要小心的跟在我身边,知不知道?”思珞说罢便牵起敏儿的小手,顺便吃个豆腐。
“我知道,我不会出声的。”敏儿太着急了,压根儿没注意到柔荑正被思珞握着。
带“女人”去探视应该不犯法吧?思珞心存侥幸的自我安慰。反正要死还有个敏儿姑娘陪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怕什么?
他们两人就这么偷偷摸摸、东躲西藏的来到地牢入口,看守的辰看见他们大吃一惊。
“思珞哥,你……你不要命了吗?”他瞪大眼睛看著他身旁的敏儿。这女孩果然漂亮,难怪思珞哥会着了她的道。
“嘘。”思珞赶紧用他空着的左手放在嘴边示意訾辰噤声。
“那女人还好吗?”由于没有人知道关在地牢的大美女姓什么,叫什么,所以一律以“大当家的女人”或是“那女人”称呼之。
“我哪里知道?自从被分配到守地牢这任务以来,我连探都不敢探一眼,怕被大当家宰了。”訾辰从来没想过他所崇拜的大当家醋劲这么强,真是可怕。
思珞同情的点点头。不要说是被宰,可能行刑前还要先挖掉眼瞎。可怜的訾辰!
“把牢门打开。”思珞下令,为了在敏儿姑娘面前一展威风,他只有冒险了。
“你……你说什么?”訾辰吓了一大跳。不要说是思珞哥,换作是二当家的命令,他也不敢开门。里头关的可是大当家的宝贝,他还想多活几年。
“求求你,守门大哥。”敏儿可怜分分的注视着訾辰。“小姐一向体弱,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昏倒在地牢里了。”
“不……不会吧。”訾辰闻言不禁刷白了脸。那女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是第一个陪葬的人。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小姐只要一碰寒气或淋到雨,马上就倒下。”这也是她担心的原因。
“还不快开门。”经她这么一讲,连思珞也开始着急起来了。
“是!”
訾辰七手八脚的将锁匙转了几圈,牢门立即打开。思珞立刻拿下挂在墙边的火把,直奔靠在墙边奄奄一息的人儿。
“小姐!”敏儿立即飞奔到钱雅蓉身边,用手探她的额头。
糟了!她果然主病了。
“小姐发烧了!”敏儿焦急的看向愣在一旁的思珞和訾辰,以万分着急的语气开口道。
“那怎么办。”思铬和訾辰对看一眼。他们俩之中谁也没有发过烧,哪懂得如何处理?
这两个白痴!敏儿在心中开骂,嘴巴却很识趣的开口求道:“先把她抱离这个阴寒的地方,我来照顾她。”其实这也是她进钱家庄的原因——照顾体弱的钱二小姐。
她原本是一位名医的独生女,因为爹赌输了钱,才落得卖人钱家庄为仆,担任钱稚蓉的贴身侍女。她从小就对医术兴趣浓厚,再加上是独身女,父亲在衣钵无人继承的情况下,将一身所学尽传给她。原本她想学爹一般悬壶济世,无奈世风不容一介女子独力行医,而且爹又欠钱家庄一大笔钱,她就这么被卖了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