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少允没有听过比这更荒诞的事。
“很简单,指腹为婚。”
这种古老的相亲方法,对于不知道双方长相的两人,真是再残忍也不过。
“指腹?”不允不禁提高音量。通常指腹为婚这种事,都是发生在双方子女还末出生的时候少允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语剑又大他一岁,那么,语剑的“未婚妻”不就是……,这……这可是一个“大”烂桃啊!
“放心,她没你想象中那么老。她今年跟语兰同年,也是十六吧。”
“那怎之能说是指腹为婚呢?”少允的头脑怎么也转不过来。
“她家是指人,我家是指腹。”这个荒诞的婚约是发生在十年前的某一个晚上,当时大腹便便的的亲娘由于受到另一对夫妇的搭救,而那对夫妇中的妻子也是大着肚子,双方一见如故,愈聊愈起劲,甚至约定将来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缘要互相嫁娶,若是无缘那也不打紧,反正她还有一个英俊的儿子可“用来”报恩,于是他变成双方家长协议之下的牺牲品。
原本随着母亲的去世准也不记得有这回事,如今却在女方催促之下翻出了这笔陈年旧约。为了“抡庄”的名誉,身为长子的他,只好咬牙接下这任务,火速赶去络阳迎亲。至于迎亲后的日子,也没人规定碍怎么过才行,他绝对会想法子甩掉那个包袱的。
“你真的打算遵守诺言?”这又不是他自己忤的承诺。
“这是我的责任。”语剑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少允自觉汗颜,同样身为长子,他却没为家里尽过半点责任,老是随心所欲的胡乱行事。
语剑看着少允担心的眼神,不禁觉得好笑。他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空为别人操心。
“听好,我没时间了。”外头的天色愈来愈暗,他得掌握好出发的时间。
“暂时我是不会回到京城,你和语兰嘛,就自求多福吧。”
少允从命的点点头,求人不如靠己,老婆是自己的,自个儿搞不定,要准搞定。
“兰儿自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说起来其实是我们的责任。”语剑坦白,该负的责任他向来不曾逃避过。
“对付兰儿其实很简单。依你目前的情况看来,唯今之计就是‘刺激’。”
“刺激?”这是孙子兵法中的哪一招?
“兰儿最受不了刺激,你只要随便一激她,她就会隐藏不住本性一古脑儿的爆发,到时候你再抬出哄骗那一套,不怕她不屈服。”
“要是她不中计呢。”跟自己的老婆斗法,实在太伤神了。
“不太可能。”但处在发狂期的女八,谁也说不准。语剑素性好人做到底。
“若她这次突然变聪明不中计的话,你就使出杀手锏。”
“杀手锏?”但他没有啊!向来只有他彼语兰杀得遍体鳞伤的份。
“用强的。”
“用强的?”这回少允可真傻眼下,他这位正气凛然的大舅子居然教他这种小人的招式。
“别用那种眼光瞪我,不用强的,你一辈子也进不了洞房。”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语剑挑眉。
这一问倒是问得少允哑口无言,原本就不人会讲话的他,这会儿就更说不出话了。
“我可没空赖在这里跟你蘑菇,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其余的细节自己想。”如此的优柔寡断,难怪会让语兰整得死死的。
“王总管,送客。”一天之内被赶出门两次,这迭家子有赶人的习惯吗?
少允叹气,认命的转身离开“抡庄”。自从遇见语兰之后,他就愈来愈相信“命运”这一回事,也更加的勤奋练习“认命”这两个字的写法,真是可怜啊?他边走边哀悼自己的命运。
语兰焦急的在房里踱步。左三下,右三下,她这样不停的走来走去少说也走了好几个时辰了。自从今早赶少允出门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十个时辰不止,他又没差人捎个信回王府说明去处,教语兰担心不已,深怕他有什么意外。
当她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告诉她是他回来了,她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你回来干什么?”语兰控制不了自个儿的嘴巴,为什么她的嘴老是跟她的心作对?
“这是我房间,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少允想起语剑的训示,准备好好的跟语兰抒一场“智慧仗。”
“既然是你的房问,那么我搬到别的房间好了。”气死人了,竞然不说“我们的”房间,只说“我的”房间,当她看不见啊!
“随你便。”少允耸肩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祥子,大剌剌的将自个儿的身子往床上一抛,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语兰哪禁得起这般的侮辱,她气得哪起了小嘴,要地走?她硬是不走,看他能拿她如何?
突然间一件绿色的袍子飞盖到她头上,遮去整颗头,她气愤的扯下袍子,搞什么鬼嘛!
“你这是干嘛?”语兰瞪着手中的袍子,用力之猛,仿佛非把它瞪出一个洞来才甘心。
“补啊!”
“补?”他神经病啊!这种事教仆人做就可以了,犯得着她亲自动手吗?
“当然是要补。你没瞧见上头有个裂缝吗?”那是他进门之前故意撕的。
“补什么扑。”她恶狠狠的骂道。“你的衣服多得是,哪差这一件?”
“对不起。”他笑得都快倒在地上了。
“你……你爹没请师父教你女红?”一般大户人家的女儿都会这些。
“怎么没有?还是请来全京城最有名的刺绣师父呢。”
不会吧!名师不出高徒也就算了,出了语兰这等劣徒也真教师父痛心疾首的了。
“那么怎会会……”这般差劲。
“你管我!反正我就是没天分,怎么样?”少允这下可真是刺中了她要害,她不只女红不行,只要是家务一概都能难倒她。
“也罢!反正你不能做还有别人会做。‘百花搂’里面的小蝶手艺满好的,她一定不介意帮——”少允话还没说完,手里头的衣服就被气得面红耳赤的语兰抢走。
“谁说我不能做?我明天给你!”等一下找小梅帮忙不就得了。
少允很清楚她那颗小脑袋刀得是什么如意算盘,他才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你硬要做也行,不过要靠你自己的力量,不能找别人忙哦!”他带着恶意的微笑,贼溜溜的双眼仿佛要挑战她的诚实,她很想豪气云天的说“没问题”,可是她实在不会女红,都怪以前学女红时太混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就说你不行嘛!来,把衣服给我,我找小蝶补去。”他伸手就要拿袍子。
“谁说我自个儿做不来?自己做就自己做嘛!”语兰连忙将袍子藏在身子后面,害怕少允真会抢走衣服直奔“百花楼”找叫做“小蝶”的女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少允勾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心中雀跃万分,语兰毕竞是爱他的。
“夜深了,娘子。”他接着发出邀请的笑容,眼睛直盯的注视着语兰。“我们就寝吧。”
“谁是你娘子,要睡觉你自个儿睡去。”语兰脸红心跳的闪过少允的那一双魔爪,她才没有这么容易投降。
“你不是我娘子?那么前日与我拜堂成亲的姑娘是哪位?”少允顾意露出思考的神情。“应该是沈家的二小姐吧?还是展家的大小姐?不,都不对、应该是‘囊王府’的三公主才对,还是……。”
“你这不要脸的风流混蛋。”竞然认识一大堆女人,她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这等风流鬼。
“呵,呵,我只是想弄清楚我的娘子是谁,免得进错了房嘛!”少允笑吟吟的盯着语兰涨红的小脸,这小妮子总算也尝到了吃醋的滋味。
“是谁?是谁?我这张脸你会不认识。”语兰气得冲到少允的面前,抬高脸,好让少允看个清楚。
“嗯,好象是这张脸没错,但是嘛!这身体好象……。”少允皱着眉头用眼睛将语兰的身体上上下下扫描了几遍,边看边摇头。
“好象什么?”语兰不安的扭动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正常啊!莫非是发福了?
“好象,好象不是你的。”少允故意将眉毛皱得更紧,似乎在怀疑她是不是个冒牌货。
“不是我的会是谁的?你简直胡诌!”这真是荒谬透顶。
“我不相信。”少允严肃的说道。
语兰瞪着少允那认直的表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个冒牌货,代替另一个语兰嫁进“成王府”。再不然就是她得了失心疯,只有这两种可能。
“语兰应该还要再胖一点,你这么瘦怎么能跟她比。”少允故意用不屑的目先扫过语兰的身体,差点没教她火冒三丈。
“我哪里瘦?你跟睛长到哪里去了?”语兰真想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她的身材可是时下公认的标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