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她醒来没多久,还在眷恋他怀里温暖,吵人的门铃声响起,她匆匆下床,着了衣,到门口时,才知道原来是花店的人送花来。
一张小卡片写着爱她的短句,她捧着花束进门,卡片贴在心上,盈满笑意的双眼,凝视桌上那一大束牛奶玫瑰。
“我也爱你!”她吻着小卡片。
心是甜的、眼是甜的,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甜了。
起身,她找来了花瓶,把玫瑰插上。
壁上的钟,已过了十一点,她急急弯进厨房,要赶在他醒来之前,把早餐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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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的感觉,像是脑里被坦克车压辍过。
张开眼,嗣耀亨低咒了一声。
坐在床上,他垂着头,想缓和一下脑内被轰炸的感觉。
该死的!他是怎么了?
晃晃头!他想到今天还要去勘察,前几天公司标下的一块土地。
手朝床边的小桌子一伸,抓来手表,一看……
“该死的!已经十二点了!”怎么没有人叫他起床?
跳下床。他赫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
眉头紧皱着,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床单上明显的红色血迹,让他的眉头拧的更紧。
昨晚,他……
抓了衣服穿上,他边穿衣服。边回想昨晚的事。
他记得昨晚看到她身上多了一些金链,心中的怒气暴涨,饭没吃完,就独自跑去brUB喝酒。
他打电话叫台甫出来陪他,之后,他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他完全没有印象。
把长裤穿上。拉好拉链,扣上扣子。在系皮带时,他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好像有个女人,躺在他床上。
这屋子,只有他和允蕾,那,躺在他床上的女人,不就是……
该死!他对她做了什么?
床单上的血迹为证,他的确对她做了某些事。
不知道她……她现在如何了?怨他、恨他?还是躲在房间里哭泣?
穿好衣服,他着急地出了房间,走向另一头,敲着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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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在房里。他急急下楼之际,正好她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茶杯。
没有他预料中的涕泪纵横画面,她看到了他,只是娇羞的垂下头。
他急急的脚步,倏地缓了下来。
走下阶梯,他的视线始终停驻在她身上。
古允蕾见了他,双颇绯红,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颤抖。
“我。……我泡了茶,本来要端到楼上给你喝的,既然你下来了,那……”她把茶杯递给他。
接过了她泡的茶。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端着茶,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我做了寿司,你要在客厅吃,还是在厨房吃?”她羞的垂首,低声问他。
他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脸发烫、心狂跳。
“在这儿吃。”他随口说。
“好,那我去端出来。”
她蜇回厨房、他的视线落在厨房门口,满心的疑问更形扩大。
她不是另外有男朋友吗?为什么他占去她的初夜,她一点都不伤感?
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她男朋友的感受?
还是,她想要留在他身边?
吸了一口茶,她的贴心举动,让他的唇角牵起笑意,但当他的目光触及插在花瓶中的那一大束牛奶色的玫瑰时,他的笑容又减了。记得昨晚他出门时,没有这些玫瑰的。
“寿司端来了,我做的不是很好,你吃吃看,若不好吃,我下次就不做了。”
她把寿司放在桌上,这些可是她忍着身上的酸疼,用满满的爱心去做的。
他拿起一个,塞入嘴里,低头咀嚼着。
“怎么样,好吃吗?”她迫不及待的问。
“昨晚……我们……”他锐利的眸光,扫上她美丽的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问出他心底的疑问。“我是不是对你……”
她以为,这种事是放在两人心底的,知道就好,毋需道出。
未料到他开口问及,她轻咬着唇,羞答答的点着头。
真的是有!嗣耀亨望着她,眼底的神色变得复杂。
又塞了一个寿司入口中,啜了一口茶,他漫不经心的问:“那束花,昨晚没看到……”
“喔,那是早上时,花店送来的。”她笑盈盈地。
“你喜欢?”笑得挺开心的嘛!搞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古允蕾用力的点点头。
涌上的怒气,趋使他上下两排牙齿互磨着。
“又是你男朋友送的?”他佯装专心吃着寿司。
顿了一下,古允蕾又点头。看来,他还是不习惯直接和她表白。
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她可以等。她不会给他压力的!
“你,很喜欢他吗?”他直视着她问。
又来了,他又在试探她的心意吗?
无所谓!她的诚意够、她的情意坚,她不怕他老板着脸,给她严厉的考验。
坚定的点头,她笑着回过:“我很喜欢他!”
十遍、百遍、千遍的低咒,在他心中如雷狂飨。
他瞪着她,狠狠的瞪着她。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在和他上床过后,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的是别的男人!
很好!该死的好!
第六章
他一定是气到脑袋内的大脑、小脑、中脑、延髓,全都丧失了功能,否则,他怎么会自动回公司来。
明知道他妈很可能会在公司等着抓他去相亲,但他从新庄那个大宅院出来后,就一路开车直往公司的方向前来。
他真的是气炸了!
那个古允蕾,竟然在和他上过床后,还当着他的面,说她喜欢别的男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
难道是因为他昨晚喝醉了酒,床上的功夫表现太差?该死的!他怎么老是为她另外交了男朋友的事,而在气恼?
她爱和谁交往!那,该死的不关他的事。
搭了电梯,上到他的办公楼层,他的特助看到他,活像是见到鬼一般,张口结舌老半天,吐不出半句话来。
他懒得理他,但经过他的桌前,他竟然看到桌上有一朵玫瑰花,插在饮料瓶里。
现在,他最痛恨的就是玫瑰!
那男人三不五时,就送一大束玫瑰花给古允蕾,看得他眼冒怒火。
“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在桌上放一朵玫瑰花?”嗣耀亨把那朵玫瑰花抽出。
“那,那是……”台甫被他突然回公司来,骇着了,嗫嚅的连话都说不清。
没等他把话说完全,嗣耀亨已狠狠地将花枝折成两段,丢了花,他像一团火球,飞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那……那是我要送给我的新女友的。”
当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台甫才慢了好几拍,把梗在喉里的话说出。
哀怨的拾起残零的玫瑰花,台甫心惊胆跳的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揩着玫瑰花的刺,进去向他的上司请罪?
都怪总裁夫人啦,要他别告诉总经理,她已经知道他住在大宅院的事。
这会儿,总经理气腾腾的跑回公司来,一定是知道总裁夫人发现他没去度假,而他这个当下属的,还帮着总裁夫人隐瞒。
这下子,他肯定会死的惨兮兮。
不行!这件事,总裁夫人说她要担下,刚好她今天有到公司来,他得赶快去把挡箭王牌给请来,免得自己被火球烧的面目全非。
把玫瑰花放圆桌上,台甫三步并作两步,搭了电梯,上到总裁的办公楼层,去请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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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仍是消弥不了他心头的怒火。
她的笑容盘踞在他的心头,扰得他心乱,心火更大、更炽。
她不是为了他而展笑颜,她的笑,全是为了另外那个男人。
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换来她盈盈的笑容。
那男人,真是大令人生气了!
桌上的卷宗看了一半,他火大的把它丢到地面,和那散落一地的文件为伍。
台甫究竟在搞什么鬼?!他交代他做的事,没一件给他办好。
用力地按着通话键,嗣耀亨怒咆着:“台甫,你马上给我滚进来!”
门外,刚请救兵下来的台甫,远远的就听见通话机里,传来狂怒的狮吼。
尽管离通话机有一段距离,台甫边跑边扯嗓喊着:“是,我马上进去。”
喘吁吁地,台甫回头看着从容走来的赫丽珠,面色惨绿,“总裁夫人,您不是说,您的行踪很隐密,没让总经理发觉吗?
看到台甫一副腿软样,赫丽珠撇撇嘴。
“我没让他知道我去了新庄那座宅院,可是我不知道允蕾有没有告诉他呀!”
台甫苦着一张脸。“如果允蕾告诉了他,那我肯定完蛋!”
“放心啦,我说过我会担的。”赫丽珠手劲不小的把台甫推向门边。“进去呀!”
台甫用发抖的手把门推开,一进门,几件卷宗便朝他飞来。
台甫反射的蹲下,那些欲飞的卷宗,一一被赫丽珠给牢牢接住。
“你是不是吃了炸药?”踢开台甫,赫丽珠大步走进,把接住的卷宗,又放回儿子的办公桌上。